纱香火急火燎的叫来医生。</p>
——</p>
接受了很多检查。</p>
“病人现在除了身体稍微有点虚弱没有任何问题。从前面到现在的临床数据来看，病人的症状出现原因更多是精神原因。”</p>
“精神原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p>
纱香揪起医生的衣领，“我弟弟才考上心仪的大学，你跟我说精神有问题？”</p>
“一之濑啊，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咋咋呼呼的。”</p>
医生似乎认识纱香，也不在意被粗暴对待，“你冷静点，把伱弟弟送来我这不就是因为你相信我的水平吗？听我的没错，或许你可以先试着跟弟弟聊聊。然后我开点安神的药先吃着，再观察一下。”</p>
“一之濑，还不放手吗？我也要面子的啊。”</p>
纱香放手了。</p>
等所有人都走后，她才直直的看向清水哲。</p>
“弟弟，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p>
“嗯。”</p>
“我问你，你是不是有想不通的心事。”</p>
“···”</p>
清水哲沉默了。</p>
“因为清水叔叔他们的事？”</p>
“不是。”</p>
“那你告诉我，你在失去意识前，都在家里干什么？是不是还在学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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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哪有那么刻苦。”</p>
“那就是···我的原因。”</p>
“都不是，纱香姐你别乱猜了。我可能就是累了。”</p>
“你当我白痴啊？你要不要看看你的表情？”</p>
纱香突然呵斥说，“有什么事就和姐姐说，我是不是说过？藏在心里干什么？你觉得姐姐会害你？”</p>
“纱香姐。”</p>
清水哲平静的看着她，又转开视线，过了好久才继续说。</p>
“说起来有点搞笑，我做了一个梦。”</p>
“梦？”</p>
“反正挺可笑的。在梦里被人吃了，被分尸。很痛很痛，真的好痛啊。”</p>
不是肉体。</p>
揪着心脏的部位。</p>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p>
不明白。</p>
自己死了，梦境游戏就没了？先前的都是假的？不对，还能感觉到身体内有微弱的灵能流动，那不是假的。只是结束了。</p>
“我真不知道，是我自以为是，如果我能更好的选择。”</p>
“如果我可以——”</p>
从没发现自己对琉璃有这样深厚的情感。</p>
刚才也没想会变成这样狼狈的样子，就跟后知后觉似的想倾诉。</p>
可根本就无从去诉说，究其根本那已经不存在了。甚至本身就是假的。</p>
想到很多事情。</p>
她心满意足骑在自己脖子上堆的大哥哥雪人，骄傲的跟边上的人宣传。</p>
喜欢坐在自己腿上吃东西。</p>
恶作剧般抢走自己的食物吃，又兀自难吃的小脸发白，还是吞下去。</p>
很多事。</p>
可现在都没了。没能拯救她就结束了。</p>
“嗯，没事的。还有姐姐在。”</p>
纱香也没出声反驳过任何，只拉着清水哲到怀里，轻抚背部。</p>
在虚假的世界里寻找真实的人脑子都有病，清水哲认为自己就是那样的病人。</p>
纱雪也来过，她没像从前那样毒舌，默默的跟纱香一起带清水哲回去。想带回一之濑家。</p>
但清水哲拒绝了。</p>
“我没问题了。请你们放心。”</p>
好说歹说强调很多，才勉强用每天都要视频通话这条件回到自己家。</p>
和以前没区别。</p>
甚至还更轻松，学习任务也不重，偶尔去做工作量不重的兼职攒钱。好像一切都回到以前了。</p>
人生也不会因为不存在的琉璃而遭到破坏。</p>
明白那于现实没有任何关联。</p>
就那么奇怪。</p>
出院后可能过了有半个月，视频聊天也变成文字回复。不过偶尔她们会亲自过来看清水哲过的怎么样。</p>
今天是自己。</p>
呆在孤独的空间内，以往并不觉得寂寞。</p>
开合冰箱门。里面塞了太多一之濑姐妹带来的食材，其中有据说是要尽快吃很好吃的烤面包，因为它的存在关不上门。</p>
为什么关不上？</p>
只要用力往里推就能关上的。</p>
“为什么···关不上？”</p>
可清水哲莫名的感到焦躁，难过，一遍遍关，又无论如何都关不上。</p>
“砰——”</p>
猛地强行盖上去，冰箱上半部门框损坏了。</p>
见到那损坏的痕迹，清水哲也顺滑着冰箱坐在地上，无言的注视昏暗的房间，没有焦点落下，只是看着。</p>
或许有无声的眼泪侵湿眼眶，那也没差。</p>
这时候，才真正明白。</p>
也许琉璃是虚假的，但那笑容对于自己来说又是无可替代的。</p>
所以，在那时才会忘记作为玩家的身份，没杀死琉璃读档。宁愿自己在梦里死掉也要救她。可那选择又无疑是白痴。</p>
琉璃，真的已经消失了。比起梦境游戏，更在乎这点的自己也是白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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