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继续朝乔诡附耳继续表功道:“博士,我还深入兵器制造所,查到了魏军在兵器所里藏了大批的弩箭,在大梁决战前,一定要设法毁掉它。”
“哦?这个情报价值很大,我会报告给大本营的。”乔诡很开心地点头道。
子青又轻描淡写地道:“另外,间谍小组得到了绝密情报,赵国二十万军队增援魏国,前锋已经抵达伯阳。”
现在,在大梁酝酿的秦魏决战还在紧锣密鼓的部署之中。但是,局势显然对魏国不利。这个时候甩出这个情报,不管真假,对秦军都是一个震慑。
“什么?这是个大事。这样,我就先走了。”乔诡果然吃惊不小,再也没有耐心泡在审讯室了,嘴里嘟囔着便急急地离开了。
子青慢条斯理地穿起了衣服。
但是,乔诡刚离开不久,范彝就进了审讯室。他瞅着子青道:“子青,这次吃了不少苦头吧?”
“哎呀前辈,你也在啊?”
“我来是例行公事。”范彝直截了当地问道:“浦宗将军让我问你,你手中掌握了祀纮什么把柄?竟然让这么急匆匆的跑来救你?”
“没有把柄,就是想急着见到他,我才这么说的……”他把刚才对乔诡讲的理由又对范彝讲了一遍。
范彝听了,只能点点头,讪讪地出审讯室去了。
跟着,祀纮就出现了,他带着子青出了审讯室。
天已经快亮了。
原来他们是在卫戍军本部。子青跟着祀纮上了他的马车,马夫随即赶车上路了,沿着百汇街往洛邑赶去。
“刚才范彝问了你什么?”祀纮担心地问道。
“问我拿捏了你什么把柄,竟然如此急匆匆弟赶来审讯室终止了审讯?”子青淡淡地介绍道:“我对他说,是你派我去大梁的,我得到了很重要的情报,为了尽快见到你,故意这么说的。前辈,浦宗没有问你么?”
“问了。我说是奉了楼庳大人的命令,保证你的生命安全。”祀纮简略的介绍了一下,随后道:“我是和乔诡一起来的,他分析说你很可能是犀獣所说的那个惊蝉,所以卫戍军才把你抓了起来。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不过,这次你去大梁,引起了不少流言蜚语。为了杜绝谣传,影响你我的关系,我已经将蔺媚调出了书记亭,协助驻屯军斥候营工作去了。”
祀纮直截了当地道,与子青和解的意愿浓厚。
听他这么说,子青有点懵。由于战争在魏国地域发生,道路受阻,来往洛邑的人确实已经了了无几。但是,太子府还在运转,也是需要人手的,他就这么把蔺媚调走了?
他有点困惑,祀纮这次搞的动静有点大,真正的目的不会像他嘴上所标榜的,此次大梁之行就是例证,只能暂且听之。
但是,新近加入间谍所的人员是由藤莉家族、楼庳亲自协调的,怎么可能都是假货呢?他忽然醒悟,这次还是来自楼庳安排的甄别,他还是对自己充满了疑窦。
见他没有吱声,祀纮继续道:“我与子青很投缘,我不希望由于女人而与子青产生裂隙。”
子青笑了起来,道:“祀纮前辈大可放心,子青不是小心眼的人。”
“那就好。”他满意地点头。
“今天太累,我要好好睡一觉,大梁未了的事就劳驾祀纮前辈处理了。”子青修机卸包袱道。
“交给我就好了。”祀纮很满意,侧头朝他略躬腰道:“谢谢子青的信任。”
子青很忐忑,祀纮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全是迫不得已,他报复心这么强的人,就这样把蔺媚调出了太子府,一定是事有蹊跷,包藏了祸心。
得罪了祀纮心上的小情人,祀纮是不会就这么息事宁人的,一定恨死了自己。子青对这一点心知肚明。所以,他根本就不信祀纮挤出来的笑容,所谓笑面虎就是如此。
他不在乎祀纮的假惺惺,松弛了自己的神精,准备瞌睡了。但是,想起珖羽,他还是打起精神对祀纮道:“我从大梁带回了一个人,叫珖羽,是原大梁珖羽间谍小组的组长,现在在郭淳手里。我把他的职务撤了,任命信鸽驯养员为新组长。珖羽写了一份没有响应间谍所启动他们组指令的情况说明,说明也在郭淳手里,就交给前辈了。”
既然祀纮表现出了和好,自己当然要有和好的姿态,这个珖羽就是自己的礼物。
“很好。”祀纮懂得子青的意思,满意地应道,如释重负。
子青回到了爱多雅街的家中,藤莉见他回家也不啰嗦,赶紧烧水让他泡澡。
他笑道:“你就别管我了,赶紧吃早饭,别耽搁了你上班。”
“噢。”她应了一声,自顾着忙自己的去了。
很奇怪,以往她在自己的面前话很多,今天他回家半天了也没有听她讲几句话?
坐进木桶中泡澡,不由地暗暗观察起了她,却发现了许多意外。他们结婚以后,或许是出卖情报的缘故,藤莉压力很大,喜欢上了喝酒,几乎每天晚上都喝,把自己弄得晕晕乎乎的,早上起来也不梳洗打扮,草草地理一下头发,擦把脸就完了。现在,她却对着釜里水细细地梳起头发,又细细地端详了自己一番,往头发上插上金光闪闪的簪子。随后,她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银盒子拧开,在腮上抹上了淡淡的胭脂,用小手指直接蘸取了鲜艳的朱赤色唇膏,小心地点涂在唇上。
这是她刚结婚的时候常做的事情,这几年都难得打扮一次,怎么现在又重新捯饬起自己了?是有新爱了么?他的心里一阵忐忑。
接着,她穿上了袄裙,在釜里端详了自己一番,出门去了。
就这么走了,都没有与他招呼一声,仿佛屋里没有其他人。
子青非常诧异,藤莉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