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搜到。
那光狼城朝露観值班军官梁冈解释说,梁冈将军是陪那个来拜访驻屯军本部的几位将军的。但是,得知他们在午休,便没有打扰他们,坐了一会就走了。
荆絭根本就不信梁冈的话,子青在值班室可是呆了不少时间,不是坐了一会便走了这么简单。
可是,已经彻底搜查了,确实什么东西也没有找到。
荆絭茫然无措、束手无策了。
眼看着子青上了马车,他只能给乔诡博士发去了一封鸡毛信,告诉他,没有发现子青破绽,他已经启程回洛邑了。
子青要挤出时间回安邑见白莹,他对楼庳继续盯着自己的行为很是忐忑,很想知道贾嬋对尹雄家采取的行动有了什么结果?
他额外给马夫一点碎银,让他绕道安邑一下。马夫很兴奋,按子青的吩咐飞快地驱马上路。每天早早地就上路,到晚上看不见道才歇息,很快就通过白陉到了高都,然后折向西通过太行陉向安邑赶去。
四天过去,在风和日丽的晌午,马车进入了安邑北门。住进了客栈后,他借口病了,让马夫自己吃饭休息,自己出客栈去了衙门街的双缈道观。
道観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丫鬟在清洁道観,白莹挺着一个大肚子坐在道堂缝制衣服。见子青突然出现非常欢喜,止不住落下了眼泪。
白莹竟然怀上了自己的骨肉,子青非常欣慰。
褋敉被白莹调教很好,不等白莹吩咐她就去烧火做饭了。
趁这个间隙,白莹把贾嬋来的信交给了子青。
贾嬋告诉子青,现在尹雄家只剩下了一个年老的伯伯,叫尹貔。但是,以往与尹雄家老死不相往来。尹雄的三个儿子都从军去了,家中只有尹雄夫人和小儿子在家。那晚尹雄家隔壁染坊突发大火,尹家被殃及,睡梦中小儿子和家里其他人全部丧了命……衙门审问了肇事人家,是由于晚上灶火没有封好,引燃了灶口的柴火才酿成了悲剧。
衙门已经发布通告,处死肇事者。
现在,子青就是尹雄的大儿子,母亲叫骆氏。衙门已经贴出了公告,让子青回去为骆氏送葬,逾期衙门就将她落葬了。
难怪楼庳对自己束手无策,甄别了一次又一次,原来尹雄家在咸阳已经没人了。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奇怪,楼庳怎么没有将衙门发布公告的事情告诉自己呢?
但是,毕竟自己的身份坐实了,心上压着的大石头总算掉了下来。
或许,自己应该装着从其他渠道获取尹雄家着火的消息,在楼庳面前洒几滴泪水,求他放自己回咸阳?
在家住了一天,担心荆絭比自己早回洛邑,他吩咐白莹照顾好自己后回了客栈,登上马车匆匆过轵关陉往洛邑赶去。
很开心,这次回安邑让他心满意足。
三天以后,他乘坐的马车顺利地抵达了阳北街的大车铺。
想着又要面对楼庳和乔诡,子青很忐忑。荆絭的狗急跳墙警示自己,他们扔给自己的挑战不好应对。
他出了大车铺大门,一眼看见郭淳站在人群里朝他使劲挥手。于是,他朝他走了过去:“郭淳,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他很兴奋,左手接过子青的包,右手勾搭在子青的肩上:“呵呵,是博士接到光狼城斥候营的鸡毛信,让我来接你的。我已经在这里候了两天了。”
子青装出了受宠若惊的样子:“哎呀,你这么忙还让你来接,博士太抬举我了。”
“什么啊?呵呵,子青你怎么尽想好事呢?”郭淳沮丧地皱起了眉头:“这几晚卫戍军间谍所都有行动,博士让我们组去配合他们行动,所以,只要你白天到达,就让你参加晚上的行动。”
“啊,是这么回事啊?”他装着明白了的样子,心里明白,朝露観太敏感,楼庳和乔诡疑窦难消,目光紧盯住了自己。嘴里故意问道:“洛邑形势恶化了么?是谁在找我们麻烦?是东周的间谍的么?”
“不清楚。”郭淳摇头:“博士一向神神秘秘的,又是个多疑的人,问这些不是自讨没趣么?”
“那倒是。”子青应道。
他明白乔诡的意图,一定是针对自己的又一次阴谋。他不愿意合作了,决定推诿到底。他装模作样地四处看了一下:“郭淳,我肚子不太舒服,能先给我找个茅厕么?”
“茅厕得赶到秦川街,食铺里才有,”他想了一下:“或者兵站诊所也有。”
说着话,他们来到大车铺前停着的马车前,子青一眼看到了车辕上坐着的苩塨,朝他躬腰作揖道:“苩塨亭长,好久不见。”
“哎呀,子青,你已经到啦?辛苦啦。我还以为你今天到不了呐。”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他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苩塨,我肚子很难受,还的先送我去兵站诊所。抱歉了。”
郭淳驾车往阳兵站诊所赶去。
苩塨看着马车跑的方向,很无奈地问子青道:“怎么了,病了吗?”
“是,可能在马车上吃坏了。”子青皱眉,捂住肚子面带痛苦。
“这样吧,子青,我们把你放在诊所,然后就赶去卫戍军本部接受任务,今晚我们要配合卫戍军干一场大行动。没有想到你竟然病倒了,可惜哦。”苩塨朝他撇了一下嘴:“你自己能回去么?”
“没事的,就是肚子疼得厉害……一会我在诊所里躺一会,喝点汤药水,缓过劲来应该就没有事情了吧?应该自己可以走的。”他痛苦又疲惫的道。
“那就这样吧。”苩塨一锤定音地拿定了主意:“郭淳,快点,去了兵站诊所以后把子青放下,我们要赶紧赶去卫戍军本部。”
“知道了。”
“哎呀,我肚子疼得厉害,郭淳你快一点啊。”子青装着难受的样子,不停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