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瞪着緈王后发怒道:“简直是岂有此理!不要说我没有把她藏起来。退一步说,就是将她保护起来了也很正常,她毕竟是太子的女人,怀的是姬家的骨血!你能拿寡人如何?
告诉你王后,你别太嚣张了,这个王宫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再敢对寡人不敬,寡人立刻废了你!”
王后很懵逼,脑子嗡嗡的。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冒犯了吾王尊严,是犯了大忌。幸亏夫妻感情不错,还没有触碰吾王的逆鳞。她松了一口气,低头垂眉地作揖解释道:“夫王,我不敢对你不敬,是着急了,说话声音响了点……”
襄王没有搭理她,说完话后摔袖,愤愤地出门而去了。
緈王后躬腰呆愣了好一会,丫鬟们吓得连气都不敢喘。
半晌,緈王后直起腰,俩丫鬟赶紧上前扶住她。她悻悻地瘫坐在了蒲团上,扭头问緈丽道:“王宫真的找遍了吗?不会漏了什么地方吧?”
緈丽惶恐地道:“真的全部找遍了……屋子里里外外都搜遍了……会不会出宫去了?”
“出宫去了?”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王宫又不是客栈,想进就进,先走就走么?”
緈丽解释道:“当初带她进宫的不就是那个楼庳么?能带进宫,自然就能带出宫去,我们不知道关节罢了。”
一句话提醒了王后,她立刻吩咐太监厉松道:“去通知禁卫军,立刻将楼庳拘捕起来,问清楚他是怎么将那个奴婢带进宫的?”
“诺。”厉松急急地出门去了。
要抓人,还要问话,估计得要有一会才有结果。但是,很快厉松就回来了,报告说,太子的门客都在。但是,楼庳在太子出宫后也离开了东宫,说是去冠云山修炼了。
緈王后楞了,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被这个楼庳竟然先走一步?
挥挥手,让一干人退出屋子。
屋子里很寂静。她很懊恼,一定是太子把那奴婢也带出宫去玩了。等他们回宫,她一定要向太子公开索要那个奴婢,毕竟,攥在手里才可以随时捏死她。
正想入非非,太监报赤山君緈濑求见。
见弟弟来了,王后打起精神,换上了笑脸。她这个弟弟凭借姬圉亲舅舅身份,在朝中兜得转,能量颇大。楼庳跑了,翟嬋失踪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总归要回宫的,緈濑是可以找理由,把他们一锅烩了的。
“姐,怎么啦?谁惹你不高兴啦?”他一进门便察觉气氛不对,一边在蒲团上跪坐,一边大大咧咧地问道。
緈王后想起先前襄王对自己的呵斥,心里顿生暖意,还是弟弟与自己贴心啊,心里一阵激动,忍不住掉下几滴委屈的泪水。
緈濑慌了,忙不迭失地问道:“姐,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你了?”
緈氏摇头,抹去眼角的泪,道:“没事,就是烦。还是那个怀孕奴婢的事……她失踪了,那个带她进宫楼庳也跑了。你侄女丽丽很失望……”
“跑了?”緈濑笑了起来,不屑地问道:“能跑到哪里去?上天入地么?”
“能上天入地倒让本宫安心了。”她叹了一口气道:“唉,毕竟不是緈家人,这个肚子的孽种让本宫心里硌得慌。”
“姐,这事就交给我了。我会送他们上天入地的,你安心便是。”緈濑安慰她道:“没人可以撼动姬圉地位的,我不允许,也不会让他人染指。”
“麻烦的是襄王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王后忐忑地道:“他今天到后宫朝本宫发了一通怒,话里有浓重的威胁意味,本宫……”
“怕他怎的?”緈濑很不以为然。
“王旨到!”可是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了宦官喊声,把緈王后惊了一跳,没有想到夫王的报复这么快就来了!心里顿时忐忑起来,不知道那个意气用事的魏王会怎么处置自己?
她很是忐忑,在门前躬腰作揖接旨,嘴里道:“本宫接旨。”
“吾王亲旨:王后行为不端,自今日起禁足,不得离开后宫。”宦官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离去了。
听了这份出气意味颇浓的王旨,王后与赤山君面面相觑。
瞅着宣旨宦官离去,緈濑讪讪地道:“我看吾王是气疯了,姬圉是他唯一的孙子,难道他就不怕他的王孙与他翻脸?放心吧,他就是说说而已,不敢翻脸的。在他眼里,王孙才是最重要的,这意味着姬家的江山社稷后继有人。所以,他不敢对姐、对我们緈家怎么样的……”
緈王后叹了一口气:“事关王孙,本宫今天是触犯他逆鳞了,所以他气急败坏了。”
“可是,那个奴婢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姬遫的。吾王是糊涂了。”緈濑很是为自己姐姐抱不平,愤愤地道。
“嘘,别瞎咧咧的。太子可是言辞凿凿的,传到他耳朵里,被襄王误会就麻烦了。”緈王后瞅着緈濑,担忧地告诫他道。
“可是姐,这事错不了,这孩子真不是姬遫的。我和你说,我得到消息后,立刻从蒲阪城赶来,特意向那个楼庳去证实,他既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嗯,无声就是默认啊。为什么不落下口供,让他签字画押呢?”緈王后惊愕了一下,急忙问道。
“一会我让禁卫军去找他……”緈濑不以为然。
“可是他已经跑啦。”緈王后很懊恼,转而醒悟地道“哦,本宫明白了,怪不得他溜得没影子了,是怕被株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