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剑法,你是见过的,只要给我过一招,我就得手,嘿嘿!我教你剑法也行,只收三颗金珠!!”瘦弱白面具剑客笑道。
“这像句人话!火把给我!去追!回头细谈!”金面具抢过火把。
“你快点!别掉队!这里的地道网可多,没有你这个大财主,我们可怎么好。”瘦弱的剑客笑道,躲开青年金面具的踢打,往前跑去。
青年金面具黑袍剑客,收起剑,举着火把,捂着右小腹,小跑着,追赶。
他小心的避开地上的枯骨,无数的枯骨,分散在地道两侧,大多散乱,不少兵器混杂其间。
这是古代逐日者和落日城人的尸骸,他们在这里厮杀,为了这座沙漠中的巨城,只是最后全都败了,落日城是唯一荒废的远古巨城。
逐日者们被灭日者解除武装,连续打压,不少逐日者转投灭日者和夸日者,也有不少人投靠了自由派,孤独教派,以前不收逐日者,后来,青月国打压孤独教派,为了生存,取消了这条禁令,逐日者,出于拉拢盟友的目的,暗中支持孤独教派,特别是落日集市建立以后,孤独教派也变得繁荣起来。
各地大城的权贵,有不少加入孤独教派,大部分是为了新鲜,小部分带着野心,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探索落日城和大王蛇族。
金面具,
悔的场子都青了,为了向一群该死的狐朋狗友装劈,压过另一个高门浪荡,他毅然决定入伙孤独教派,根据身家,倒是,混了个金面具。
每天早上五点,他都恨不得锤自己几拳,适应不了落日城的暴晒和贫瘠,伙食住宿更烂,十六个人挤在一间破烂的枯朽宅院,放着城中大把的豪宅不住,号称什么去奢侈,享孤独,无浮夸,精剑法。
净是瞎劈标语。
大部分孤独教派的人,都是穷鬼,很多是疯子,脑袋都有大病,早上五点起来集合奔袭十公里,然后练习剑招,根本不懂因材施教,也不分男女老少,也不看看强弱,就是一窝蜂的死练,全是大力劈砍,瞎批练。
青年金面具,上书五十次,大黑袍会,死不纳谏,不改不听不反驳。金面具气炸了。
其他金面具,大部分来自高门世家,都是作死的混账,吃苦成精瘾,本来青年金面具要跑了,孤独教派倒是不拦着,来去自如。
号称甚么,孤独而来,孤独而去。整天哔哔说个没完,除了练剑,其他什么都没有,一切娱乐活动,一刀切除,喝口酒,都要挨五十军杖。
不过孤独教派,秘密扩充,野心不老小,其中精锐,藏在不少秘密营地训练军卒,至于细节,青年金面具根本不在乎,他坚定决心,必须回家了,放着好日子不过,来这鸟沙漠求死。
金面具,
肚子疼的不动,岔气,每天奔袭时候,他都岔气,根本跑不动,金子也砸完了,只剩下一点金珠子,也快荡尽了。
该死的孤独教派,一定有大阴谋,他们日常根本不花钱,却吸收很多金面具,聚集了大车的金银,不知道运去了哪里,在沙漠深处可能有秘密营地和避难所。
金面具,
举着火把,缓缓跟着,远处,传来嘶喊,和打杀声,已经逮住灭日刺客了。
金面具大喜,急走几步,疼的不行,捂着肚子,猫着腰,缓了很久。
稍稍好了一些,伙食太烂,超高强度的训练,身体吃不消,金面具忍着绞痛,缓缓走着。
摇曳的火把,照着漆黑的地道,枯骨,散落的各种杂物,兵器,远处火把光剧烈的晃动,他突然发现地道不是直线,而是左右蜿蜒的,并且有很多岔口,他每走过一个岔口,都不敢看,那些漆黑的深处,总是瘆人的。
突然,
远处的火把光,消失了,声音噶然而止,金面具一愣,举着火把站在宽阔的巨大地道正中,跳动的影子,透着恐惧。
金面具,
竖着耳朵听,前方漆黑,死寂,但是通风,他的眼睛感觉到了,黄金面具,柔软的内衬,给他一丝丝微弱的安全感。
“哎?!!追哪去了!!”金面具大喊。
回声幽远,再无声音。
登时一股子寒气,从脚心,直窜上他的金面具。他慌慌的拔剑,黑袍挂住,急的他猛拽,锋利的剑刃,割破了粗布黑袍。
“……”
有的时候,漆黑并不可怕,有声音也不可怕,突然没声了,才吓人。
金面具,忍着巨疼,急忙小跑着追去,啪!他踢到一只,骷髅头,轱辘!!滚向一旁。
“我屮!!!什么意思!!”金面具,大叫,急跑,顾不得疼。
血!到处都是血!!
刺眼的血,映照着火把,血气冲鼻子。
一具具尸体,方才还是活的,现在全死了,青年金面具吓得直冒冷汗,急举着火把,叫喊,翻看。
血面具,死了。
黑面具,死了。
白面具,死了。
另外两个金面具,也死了。
都死了,
一剑!全都是一剑,击中要害。
可怕的剑法,这样的剑法,不可能存在。这么短的时间,干掉几十个孤独教派的剑客,绝不可能。
啪!
啊!!!!
金面具,吓得跌坐在地,瘦弱的白面具剑客,抓住他的脚,费力的推……
“金脸!跑!……”瘦弱的白面具剑客,吐血。
清瘦的脸,营养不良,但他的剑法极为精妙,年纪轻轻就成为五千人的教头,只是他力气不足,否则,一年一度的青月国第一剑客,他有一定几率,拿到。
他,死了。
年轻的脸,带着恐惧,无尽的恐惧,那是剑法失败的恐惧,金面具见过。
不可能有人在一剑之内,让他对自己的剑法,丧失所有的信心,绝不可能。他可是最勤奋的。每天四点起床,提前一小时,练习剑法。
当!当!当!
当当!!!
三长两短,索命一般的清脆声音。
是刀,这种声音是刀,刀背敲在石头上的声音……
不对!这是刀击打在金属上的声音,不是铁甲,似乎是某种……
金面具!吓得一震!!!
他看到了那个人,那个攥着一把钢刀的人,他正倒挂!!!在巨石地道的顶子上,极速窜来。
“啊!!我踏马!!……”
金面具!吓得腿软,直打噗啦!!沽涌翻滚着爬蹦,死命窜起来,举着火把飞跑,哗啦!大量枯骨被踢开,踩断,一脚硬,一脚软,一脚咯,一脚平,青年金面具,吓得也顾不得岔气了,撒腿就跑,他大骂着,不敢回头看,拼死往前猛窜,见岔口就钻。
当!当!当!当当!!……
该死的声音,坠着他,五十步左右,死死跟着,他理解不了,什么玩意儿,能站在地道顶子上,倒挂着跑,什么原理!怪不得,那帮黑袍剑客全死了。
“……”金面具撒丫子疯跑,剧烈的呼吸,喘不上气,冒汗,直冒汗,衣服全溻透了。
火把剧烈的,哗啦啦响,火苗恐惧的抖动,重的不行,金面具几乎拿不住,他不敢扔掉火把,这一点光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没命的能跑,他恨不得锤自己几拳,假如每天,按照该死的孤独教派的作息训练,说不定能逃走,他又瞬间绝望,那几十个黑袍剑客,大部分在自己之上,何况还有两个血面具。
都死了。
突然,远处地道深处,有微弱的光。
其他搜索队!!希望,希望来的太快。
青年金面具,死命飞奔,喘着粗气,猛冲。
他吓得蹦起来,飞窜过来,巨大的白玉石像,吓住了他……
微弱的长明灯,这是长明灯,能烧三十年,落日城最贵的东西之一。
当!!!
刺耳可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金面具吓得急回身,嗖!一道黑影,夺了他的火把,几个空翻,跳回黑暗,真踏马的异常灵活。
金面具,站在黑暗里,身后是高大的白玉石像,托着长明灯的白玉石像,这里是地道的尽头。
门!!!
石门!!!!
金面具,又一次,看到了希望,但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完了,他站定,回身看着前方的火把,火把斜伸着。
跳动的火焰,变得微弱,看不清对方的脸。
“孤独而来,孤独而去……”对面的人淡淡道。
三十步!!!
他的身手,敏捷的可怕。
金面具,
摘下面具,露出英俊的脸,恐惧的扭曲,他死死攥着金面具“你,你到底是谁?……”
“你将看到我的脸……”对面的人,淡淡道。
噗!!!
就像杂技里的吐火,金面具,时常在酩酊大醉时候,被家丁和那帮朋友们架着,肆意的穿过一条街,那是都城云月城,最繁华的夜市街,足有一百五十里,家丁们踢打着游人,朋友们喊叫吆喝着,人们都怕他,无不捧着他,仅仅是因为,他是都城首富的次子,
仅此。
他曾无数次见过这种杂耍,嘴里含着油,照着火把一喷,大火。
他,瞪大了眼……
他不相信,世上竟有这般的可怕。
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