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面具污秽模仿他的巨锤所爆发出的力量极其强悍，再加上格挡的瞬间强行突破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又增大了锤身的重量，两股力量压迫着他的内脏，吃不消是在所难免的。

但绝不能让这臭小子看见，要不那会儿的牛皮就白吹了。并且，光头卤蛋的暴露已经让他颜面尽失，必须得找补点回来。

“酒叔，你流血了。”金启明突然从酒叔旁边冒出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哦，没事。”酒叔不动声色地擦了一把嘴角，心里却慌的一批，“晚上番茄酱吃多了。”

“真不要紧？”

“一只面具污秽而已，小意思，咳……”酒叔连忙把血咽回去，“妈的，没事，有点反胃。不用担心叔，干好你的活就行了。”

酒叔的眼神骤然锋利，吐着血沫大喊：“闪开，它来了。”

眼前的迷雾震荡开来，面具污秽挥舞着双臂狂奔着冲上来。

它的双臂已然化成了两把猎刀的形态，长约一米，宽约三寸，以和它体型完全不符的速度疯狂挥舞，在雾气之中留下沙沙的刀锋声。

酒叔将锤子控制在常规的两倍大小，递锤回击，在一连串的响声中，有花火迸射而出。

不能再被动下去。

必须要趁面具污秽的甲胄外壳修复之前，给予灵核致命的攻击。

可就在酒叔准备震锤拉开一段距离时，金启明嗖地冲了出去，以堪称老六的华丽姿态闪身到面具污秽的身后。

然后，一击菊花拳打出。

面具污秽陷入刹那的犹疑，显然有点意外会有个老六突然冒出来搞阴招。

这就是金启明想要的结果，不需要多大伤害，引起注意就行。

主打的就是一个侮辱！

酒叔这个老男人，吐血都吐成那样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呢！他必须得出把力才行，但又不能太抢风头，所以这种找骂的老六角色由他扮演就好了。

酒叔趁势逼上前，五倍化的灵力灌输锤子之中。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将锤子向前打出，而是由下向上击打，这样面具污秽就会由高空坠落，他就可以顺势将锤子控制在合适大小，再向灵核补上一锤。

先后两次重击，就不信它不碎。

彭地一声！

第一击打出。

面具污秽被五倍化的巨锤掀飞到半空，坠落，三倍灵力锤紧跟而上，精准瞄向面具污秽的心窝。

砰！

灵核碎裂的声音从半空中炸开，仿佛钢铁的碎裂。

紧接着，漫天蓝色灵子便从头顶的迷雾中散落而下。

酒叔伫立在犹如萤火般的灵力雨中，淡定地掐起嘴角的香烟，用力抽了一口：“小东西，还他娘的挺顽强。”

然后扔掉烟头，狠狠地撵了一脚，看向金启明：“你小子，是不是担心叔干不过它？”

“没有没有。”金启明猛摇头，“闲着也是闲着。”

“确实帮叔个大忙，要不是晚上番茄酱吃多了，早就干倒它八百回了。”酒叔倔强地说，“臭小子打起精神来，跟紧我，很有可能是半灵。”

“半灵？”

“面具污秽继续进化后的形态。”酒叔一边用荧光棒铺路，一边说，“面具污秽经过日积月累地吞噬同类，在突破某个临界点之后，体内占据主导的负面情绪就会本能地对其它负面情绪展开一场猎杀，强行将其吸收占有，直到同化融合成单一的负面情绪，然后彻底融入灵核。”

“这样，污秽就会进入‘灵’的形态，而灵核也会处于一种半破裂的状态，所以称之为半灵。”

“半灵和面具污秽最大的不同就是进化出了术式，以及和人类相似的体态和介于猛兽和人类之间的智慧。”

“只是，强大的污秽一般都带有原宿主的顽固人格或执念。也就是说，半灵即使消化了那些吞噬掉的污秽，但体内依旧残留着那些强大的人格。”

“所以，半灵的思维和术式进化的并不完整，它们依旧撕裂、扭曲，又多了一份来自束缚和渴望得到升华的痛苦。”

“就像精神分裂者？”金启明标准总结。

“可以这么理解。”酒叔说，“如负面情绪相互厮杀一样，进化的最后一步是强大的人格间的争夺。一旦某个人格成功占据主导，将其他人格彻底压制，就有机会进化为最终形态——完灵。”

“这个时候，完灵体内的灵核彻底破碎，孵化出等同于灵魂的魂魄。完灵，不仅进化出了和人类一样的体态、智力、思维，还彻底突破了禁锢意志的枷锁，寻求到了灵魂的独立和超脱。”

“如果说半灵还是尚未完全掌控自己思维和理智的魔，那完灵就等同于超脱人类之上的……神。”

“神……”金启明喃喃自语，问，“污秽进化的最终形态不是什么污秽之王吗？”

“污秽之王只是给几个最为强大的完灵的称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