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过去了,陈庆还没返回,季琅显得有些不耐,命众人上马准备进城,按他的话,就是不打算给季景面子了。
可就在此时,一队人拽着个没有马的残破马车从不远处青山上扭转下来,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沾着些血污,看见山下季琅大路上一长溜的骑行车马立刻掉头打算往回走。
这些人自山上往下走,山林叶片层层叠叠阻挡下又十分隐蔽,以至于大队人马根本没人注意林子里还有这么一伙人,甚至清颜都不知道有这么些人曾经出现过。
但季琅不同。
虎目聚焦在马车上哭哭啼啼的白衣身影定睛看了半晌,又扭头瞧了清颜一眼确认了什么。季琅冲着队伍后边正聊着天的骑兵们开口大喊:“把那伙人给孤抓回来!”
骑兵们面面相觑,朝周围百米望了半天,他们不知道王爷发了什么神经,这里除了自己人哪还有人在?
季琅看着这帮将士恨骂一声,在清颜等女疑惑的注视下从马车后侧抽出一根捆旗的木棍来,这粗棍足有四五米长,是行车龙旗备用的旗杆。
季琅掂了掂分量,对着几百米外正在逃窜已快没入密林深处的山上众人就掷了出去。
“景王爷?景王爷?”座元看着头冒虚汗的季景有些疑惑,“要不老衲遣人扶你去后院歇息?”
“不必了。”季景摆摆手,看着刚刚冲进来现在跪在一边的石广元三人:“你等快去城内打探一番,孤心神不宁,恐有大事发生。”
三人领命去了,季景看着住持苦笑一声:“所以您说,我何苦触怒天下人而不得好呢?”
“欸”座元摁住季景双手:“景侯做的是大功劳,想当初郑氏为国饮鸠而死,却保得国家十年平安,景王爷福泽深厚,必能见我佛彼岸哪!”
殿门大敞,两人眼前的温茶早已凉了一半。
季景起身抚了抚发上银冠,对座元说:“也罢,待寻得三界古印,一切争端也会停息下来了。”
言罢,季景转身朝着殿门而去,留给住持一个落寞的背影。
座元仍坐在那思忖着什么,想了想叫来后堂静修,吩咐道:“把那俩小子给我喊来。”
看着弟子去了,座元掏出了串珠,一下一下的转着:“我佛慈悲,愿此界再无祸事临近啊”
竹林里有一股好闻的清香,俩兄弟耷拉着肩围在石桌边上下棋。
“清婵不见了”行空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怀疑有人冲着皇丹去的,可不是存在老头那了吗?”明空置下一颗黑子,手指捏的咔咔作响。
下午的时光本是安逸闲适,可俩兄弟此刻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直到被住持叫去,两兄弟还在讨论着。
“要是皇丹还在清婵身上,那倒还好了。”行空有些恨恨,“不如我还是找雪姐吧,看看她有什么办法。”
“看老头怎么说,我猜可能是被那个季景的儿子骗下山了”两人并肩而行,朝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