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轩拢着下巴:“清婵吗?好名字,好名字。”还没等明空反应过来,季轩踏着沙沙落叶,就将怀里一锭黄金拍在还没缓过神的明空怀里。
“拿上你的金子,离开我的女人。”说完自信大步就朝着院内迈去。
“欸”明空扭头看着季轩步入院中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止住了。
“这几日寺里的怪人越来越多,不行,我得跟行空说说。”揣起手里的金条,明空撇开步子就朝另一方向而去。
寺外山头。
从树叶稀疏的地方望去,藤曼枯黄仍攀附在一棵棵不再深绿的老树上。金黄的叶林间夹杂着些许红色,风拂过总能带下几片来。
“这季景八成是为三界印来的,要是住持告诉了他,我哥俩可又得逃命了。”枫树下,愁眉苦脸的少年正捧着一方古印在那絮絮叨叨。
“怕什么?要是被发现,直接宰了他不就行了。”古印内传出一句女声,遥远似在天边。
“大姐,那季景能是普通人吗?况且身边还有护卫,十个我也不能近身啊。”行空唉声叹气,像个蔫巴的小狗。
“我当初怎么说的,让你苦练功法提升实力,你呢?终日游手好闲,现在知道急了?”那女声语气责备,听的行空眉毛都快挤到一起了。
正在二人交谈之际,树林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在这人迹罕至的林子里格外清晰。
行空当下一惊,将古印揣在怀里就拔出腰间短剑,这些年来的流亡生涯让他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不说是草木皆兵那么夸张,也像惊弓之鸟。
“是我。”明空的声音传来,那长发飘飘的僧侣不是他估计也没别人了。
“吁”行空长舒口气,磨蹭着又坐了下来。“你怎么过来了,寺里出了什么事吗?”
看着和自己八九分相似憔悴的弟弟,明空点了点头,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这么说季景那老王八蛋知道我们在这里了?”行空又掏出古印把玩着,可里面已经没有了声音。
“还不至于,但我想应该是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如今我的皇丹不在寺内,那季景的目的八成就是你手中的三界印了。”
一天秋色冷晴湾,无数峰峦远近间。兄弟俩一站一坐,同时安静了下来。
两边群山起伏,林海莽莽,一轮日头洒着温暖的光芒。寺院的轮廓隐隐出现在山脚下,纵是人间太平景色,可在二人看来,天下却无立锥之地。
两人都不说话,至亲间很多东西不需言语就能明白。
“马上要入冬了,记得衣服穿暖些。”明空不再说什么,转身朝来时路走去。
“嗯”行空低垂着头,阴影盖住了他的脸,等明空走远了才有了回应,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他们曾经都是被万人簇拥的皇子啊执掌三界古印的父皇更是将此等国宝传给了自己,可自己只能如丧家之犬一般被哥哥拖着逃离那片战火和箭雨密布的皇宫。
七个兄弟姐妹就剩下自己和兄长二人,可那些人还不放过自己,颠沛流离的跋涉间总是旧伤未去,新伤再添。
“我想要君临天下,将朝云土地延申到眼睛望不到的地方!”那是曾经他于高山之巅,曲水流处拍着胸脯向父皇作出的承诺,可如今呢?握着手中三界印,行空蜷缩成了一团。
季琅季景还有这大秦,我一定要将你们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