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好人不长命,弱智遗千年……”一名弟子摇头晃脑的道。
“哈哈……”另一些弟子大笑起来。
阵列前的领队少年看见杨盘走来,眼皮狠狠抖了几下,一张脸阴沉如水。
领队的少女有些焦急和恐惧,脸色很不好看。
杨泰来眉毛一竖,对着发声嘲笑的弟子们喝道:“住口!”
一众弟子听到杨泰来的声音,吓得不敢出声。
杨泰来看着杨盘,掩饰不住的惊喜:“盘儿,你的身子骨好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下,这么快就出来走动。”
杨盘裂嘴笑道:“泰来叔,我没事,今天是你教习的日子,我想过来看看。”
“瞧他那痴呆的模样,口水快包不住要流出来了,简直就是一个傻……”一名杨家弟子轻声嘀咕,接着看到杨泰来瞪来的目光,吓得脖子一缩,后面那颗字咽了回去。
领队少年站起身来,满脸关怀之色:“盘弟,听说你被人陷害从山上摔下来,哥哥我满是心痛和愤怒,恨不得找到罪魁祸首,为你报仇雪恨。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心里真是高兴。”
领队少年说着宽慰的话,只是谁也没有看到,少年的眼中隐藏着一丝寒意。
领队少女也站了起来,轻声道:“盘哥哥,这几天可把眉儿吓死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昨天晚上还哭了半宿。”
领队少女说着眼眶一红:“盘哥哥,你告诉眉儿,是谁害了你,我和天哥一定为你报仇。”
“是啊,杨盘,是谁害了你,咱们为你报仇。”几名杨家子弟义愤填膺的站了起来。
“不错,就算你是个痴……”一名弟子说了半句,急忙转口,说道:“怎么说你也是咱们杨家子弟,谁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杨充。”
“充哥说得好,谁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杨满。”又一名弟子忿忿不平。
杨盘看着眼前众人,心中一阵冷笑:一群渣滓,以前你们没少欺负我、嘲弄我,现在一个个像跳梁小丑一样,真他娘的虚伪。
杨盘目光一转,落在领队的英俊少年和美丽少女身上:“行天哥,眉妹妹,你们对我真好,谢谢你们。”
杨盘说着在头上揉了揉:“不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想事情脑袋就痛得很,实在想不起来。”
接着杨盘用力在地上踩了几脚:“不过你们放心,等我想起是谁害了我,一定叫父亲把他们捆起来,狠狠踩死。”
杨盘一边说着,一边做着小儿般的动作,心中却冷冷发笑:杨行天、杨眉,你们两个假惺惺的样子,不去梨园演戏真是屈才了,等着吧,用不着多久,我会把你们踩在脚下,揭穿你们猪狗不如的面目。
阵列前领队的少年少女,正是联手陷害杨盘的人,也是目前杨家庄年轻一辈的修炼天才,杨行天、杨眉。
杨行天和杨眉听了杨盘的话,看见杨盘依旧痴傻般言行举止,心中方才舒了口气。
自从几天前,杨行天和杨眉看到浑身是血的杨盘被救回来时,两人惊恐无比。
几个月前,杨行天和杨眉互生情愫,私会偷情发生苟且之事,被喜欢躲猫猫的杨盘无意撞见。
两人当时用糖果收买了杨盘,事过之后两人越想越是害怕,担心杨盘口无遮拦说出去。
大唐以“勇武”和“礼法”立国,对“礼法”极为重视,私通罪是要浸猪笼的。
倘若杨行天和杨眉私通的事传言出去,即便杨家庄为了颜面压下此事,两人在杨家的地位必将直线下降,从此沦为弃子。
对于杨行天和杨眉来说,断了武道之路,简直比死还难以让人接受。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于是两人暗下狠心,谋划三个多月,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设计把杨盘欺骗出府,又花重金请来一名流浪汉假扮玩杂耍的商贩,把杨盘哄骗到屏山,制造出意外摔落山崖的现场。
杨行天年龄不大,但心思缜密、手段歹毒,设计陷害几乎滴水不漏,若非杨盘命大,早就稀里糊涂摔死了。
一个不受人待见的痴儿,对家族毫无一点用处,死了就死了,即便庄主追查,其他长老和堂主也不会在意此事。
只要杨行天、杨眉守口如瓶,等风头一过,大家也就忘了此事。
后来杨行天第一时间把那名流浪汉毁尸灭口,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杨盘大难不死,竟被一名樵夫救了回来。
杨盘终究是庄主的儿子,只要陷害的事被揭发,杨行天和杨眉不死也得脱层皮。
杨行天和杨眉终于顶不住压力,把此事汇报给了杨眉的父亲,也就是杨家庄大长老杨书龙。
杨书龙听完事情的经过后,登时又惊又怒,他思索良久,狠狠喝退两人,叫两人不准声张,就当此事从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