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没有直说吴沫房间的诡异情况,而是换了个方式问道:”不知沫儿姑娘深夜外出所为何事,她已经出去了一会儿,仍旧未归。”
却不料吴作闻言一愣,摇头道:”沫儿何时出去,我怎没听到她离开的声音?”
说着,他便推开隔壁妹妹房间的门,虽然此时房间里很黑,但也能看到里面是空无一人的。但是吴作却指着那空荡荡的床一脸严肃道:”沫儿正在熟睡,林姑娘为何说她外出未归?”
听了吴作的话,林墨更加头皮发麻。她见对方不似说笑,便是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就在她尴尬之时,吴父从另一房间出来,笑着对二人说道:”沫儿顽皮成性,我方才见她跳窗而归,想必是为了捉弄林姑娘的。”
听闻此言,林墨表情一怔,不知这父子是有心捉弄自己,还是他们真的看到了那空荡的床上有人。
而吴作则气得脖粗脸红,指着那空荡的床头说道:”老大不小的姑娘,整日胡闹,成何体统!”
说罢,他便向着林墨道了声欠,便甩袖而去,回到自己房间,继续苦读诗书。
现在,只有林墨和吴父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门前。只是刚才还满面和善的吴家老父,见儿子回房读书,他的脸色竟立刻阴沉了下来。
吴父身材不高,但长得是慈眉善目,看起来平易近人。而此时,他却愁眉苦脸,对林墨悄悄说道:”林姑娘,你也见到了,这房间空无一人,但是作儿他却总是说沫儿还在房间里,这种事已经在我家发生很多次了。”
“原来方才您是假装看到了沫儿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林墨不解道。
吴父叹息道:“在沫儿的房间里发生过很多怪事,而且都是在深夜里发生,比如总是莫名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或者飘来奇怪的气味。也多亏沫儿胆子大,没有被吓到。自从各种怪事发生后,久而久之,沫儿也不愿在家里住,便总是深夜外出,白日才归。”
“既然如此,这等怪异之事频频发生,你们就没想过搬家吗?”林墨不解道。
吴父摇头道:“没用的,怪事是三年前开始发生的。在这三年时间里,我们一家老小也换过了很多宅子,搬了几次家,但无论搬到哪、住在哪,只要是沫儿住的房间,那就总是怪事连连。我也曾请过一些法师来家中作法驱邪,但都无济于事。我那儿子更是不信这妖邪之说,有几次都把请来的法师轰走了。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沫儿的闺房总是异象频生,但她本人以及我们全家人也未曾受到过任何伤害。所以现在也就习惯了。”
听闻老人所言,林墨凝视着眼前诡异的房间,嘀咕了一声:“吴家小妹定是招惹了某些不干净的东西。”
“咳,是我们招待不周,让林姑娘受到惊吓了。好在这宅子很大,还有其他空闲的房间,我带姑娘去其他房间吧。”吴父带着满脸歉意,正欲带林墨离开。
而林墨却又回到吴沫房间,对吴父说道:“不必劳烦吴伯伯,这房间虽诡异,但也没有伤人之物,我还是睡这吧。”
“呃……这……”吴父没想到林墨胆子竟这么大,但见林墨执意住这房间,便也不再叨扰,转身离开了。
林墨回到床上,感受着周身阴风环绕,自语着:“我倒要看看这房间里究竟隐藏着何等诡异之物,为何缠着吴沫而不散。”
深夜,灯火熄灭。
整个烟雨城都陷入沉寂,唯有那天上的弯月格外明亮。月光照着老宅,院中风吹叶落,似那细碎的脚步声,惹得旁边的狗窝里传出几声犬吠。
也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野猫,跳到了墙瓦之上,一双眼睛亮的发光,紧盯着院中的一个角落,像是看见了什么。
片刻后,一道身影竟从楼上翻窗跃下。落下时双脚轻如碎叶,双足轻轻触地,如仙子临凡,月光笼罩着她的倩影。
她忽然转过身去,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墙角,有一道人影竟蜷缩在墙角下,背对着自己浑身瑟瑟发抖。
她望着这个背影,皱了皱眉,试探着问了一句:”是沫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