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白的话语让长生微微一怔,有些不知该如何应答。
但他细想仲孙明本人所述的经历,似乎七八岁时就已经离开天魔海,不会与这茶白有太多交集。
而且按照顽石之前告知自己的说法,仲孙家和灵家的婚约是上一辈人制衡各方势力所签订的书文,小辈们从未出席过那种场合,仲孙明和茶白也没见过面。
因此这茶白是在故意套近乎,想套出他口中的话?
有了心中决断的长生,决定先稳住眼前的女人,轻咳了两声说道:“我们的事只是当初父母迫于形势所签的一纸旧约,如今我父亲已死,已经算不得数了。”
长生心里想的很简单,这茶白明显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她这样来寻自己,一定是因为对自己命运不满,不甘心嫁给一个一面都没见过的人。
自己如今先她一嘴解除婚约,一定可以博得对方的好感,加深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
果不其然,茶白在听完长生的话语后,如血染般的红唇微微翘起,散发着一种别样妖治的美丽。
长生见状,喜从心中起,更是一副正派的说道:“我仲孙明向来不是自作多情,罔顾他人幸福的鼠辈,自然也懂灵小姐的苦衷和意思。毕竟我们一面未见,我的境界修为又远低于小姐,小姐肯定是不愿意嫁给我这样的人,对吗?”
“一面未见……”
茶白梦呓一般的重复了几遍,眼神都失去了焦点。
但在长生锲而不舍的呼唤下,她逐渐收拢回了心神,看着对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对,我们一面未见,我就是不想嫁给你,才特地来找你说清楚这件事的。”
长生听到这里,心里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方茶白的举动和表现都有些异样,他差点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乌龙,说错了什么话。
如今听到茶白这样回话,那自己肯定是猜对了她心中所想,在她心里赢得不少的好感。
长生决定得寸进尺,乘胜追击,将自己这副不近女色,道貌岸然的君子形象贯彻到底。
“既然灵小姐已经和我把话说明白了,那灵小姐也应该知道自己算不得是仲孙家的人。这里既是我仲孙家的重地,还请灵小姐去客人该待的地方等候才对。”
茶白看着长生,眉眼含笑,迟迟未说出下一句话语。
长生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有哪里不对吗?”
茶白在神色上没有太多的表示,她只是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用略带遗憾的表情说道:“你真想让我走吗?那祠堂里又黑又暗的,你一个这些年都没回过故地的人进去,难保不会迷了路,碰到什么未知的危险。”
茶白伸出纤细修长的素手皓腕,相当自然的搭在了长生的双肩,拉近了二者的距离。
“近些年来我经常受到伯母邀请,对这儿地熟,不如带上我吧?”
长生不知这茶白是不是在用美人计勾引自己上当,她似是有意无意的将自己藏在黑衣下的山峰贴上来,干扰自己的判断。
换做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难挡这份诱惑。
可惜长生先前把话说的太满,再加上这茶白在天魔海内恶名远扬,如若对她有所不轨,定会迎来极其可怕的报复。
长生不动声色的将茶白推出身外,问道:“我见自己母亲,能有什么危险?”
“那可说不准,你知道在那位仲孙大统领死后的三个月里,仲孙家里都发生了什么吗?”
长生被茶白的问话问的微微一怔,心里生出了些许不妙的预感。
被推出身外的茶白换了副神态,她笑吟吟的看着长生,反手将自己的长发束成一缕,绑在了脑勺后,扎成了一个马尾。
这发型与她的这身行衣互相搭配,显得她整个人清爽干练了许多。
尤其是上下起伏的曲线在显瘦的黑衣中极为苗条,如香花绽放,玉露逢春,有一种说不出的秀美脱俗。
“仲孙明,你想让我从这里出去的话,可以把我从这儿抱出去……要是做不到的话,不如就跟着我一起往里面走走,看看里面的东西,如何?”
刚刚若不是因为茶白的身上散发出了某种极为危险的气息,长生还是乐意效劳,把她从这里抱出门外的。
可仲孙家乳娘的事情已经让他对身边的一切充满了警惕,再加上这茶白臭名昭著的名头传播在外,代表她此时此刻接近自己,一门心思为自己带路必定怀有异心。
所以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茶白的说法,看看她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好。”
茶白伸起那双浑圆修长的裸腿,翘起美臀,在长生的面前带路,引着他从祠堂高庙间的间墙走过。
长生跟了上去,不可避免的看着她那左摇右晃的臀部,心中的春意四起。
“天魔海的来历,你知道吗?”
长生听到茶白的问话,心中眼神从身前的翘臀移开,轻咳道:“古书说,这片天魔海是上古蛮荒异兽吐息所笼罩的一片大陆。因为那异兽法力通天,有开天辟地之能,因此被这白雾所笼罩的土地都发生了异变,变得极易吸纳妖魔灵气,栖息了数之不尽的蛮荒妖兽。”
茶白笑了笑,长生虽然未见其脸,但能听到空中那银铃般的笑声。
“说得对,但书中的东西向来只说了一半,最重要的却不会记载。”
长生察觉到她另有所指,便发问道:“例如?”
茶白停下了步伐,没有回头,但却用一种富有深意的深意的声音问道:“例如……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天魔海内聚拢了这么多的妖兽,到了中心内陆处,却一只都看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