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弟,你要去赌?”大勇紧跟着也走出小屋子,看到裴仪的眼光所望,顿时明白了裴仪想干什么。
“是的,人生就是一场赌博,不敢冒险,一辈子就得四平八稳的活着,死后同样是枯草荒坟。”裴仪握紧拳头,咬牙说道。
“可是十赌九输,多少人因此卖儿卖女,妻离子散,最后家破人亡!”大勇拉住裴仪的手,一脸的严肃。
“十赌九输,哼!那我就做那个一!”
“那些赌徒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可是最后不都是倾家荡产,看看这烟花巷,有多少女人是因为赌博被丈夫兄弟卖进来的!她们的一生都在被人践踏,死后破草席一卷,乱葬岗几天就被野兽吃个精光!”大勇几乎是怒吼。
“都是因为这家赌场?”
“是的,都是因为这家赌场。我刚来此处,这里只有一个,你看看现在有多少?这条巷子从东数到西,少说也有十几家风尘场所,这些可怜的女人有哪一个是自愿的?每天从这赌场不知拉走多少个被丈夫卖掉的妻子,也不知道有多少被父母卖掉的女儿!”大勇的眼中明显充满了愤怒。
“那-我-就-赢-下这家赌场,然后毁了它!”
裴仪握紧拳头,一字一顿的说道,然后再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的背景,你不知道他背后的势力,你千万不要去得罪他们。裴兄弟,你要是暂时没有去处,兄弟我这只要还有一口吃的,绝不会饿着你。趁早打消这种想法吧!走,跟我进屋吧!兄弟我不求大富大贵,这样也很知足了!”
说罢,大勇连忙往回拉裴仪,想赶紧进屋。
“不,我不会连累你,大胜兄弟!不管他后台多硬,背景多深,老子吃定他了”
“错,我是不想你去白白送死!”大胜几乎带着哭腔吼道。
“这是我的选择!我也别无选择!”
裴仪双手扶着大胜的肩膀。大勇的义气让裴仪内心感动不已,但更加豪情万丈。既然他就是一家黑赌坊,那我就毫不客气的黑他一次。
因为只有裴仪自己知道——自己的前世在做特工之前,曾经是澳门各大赌场最不欢迎的人。
金沙客栈位于整个大名府最繁华的地段,北靠官城,南面是整个大名府的主干道,南来北往的客商过大名府必路过此地。左边是一兵营,右边是一尼姑庵——白衣庵。
远远望去,镶着金丝的锦缎招牌一字排开。
“这里竟然挨着白衣庵!”
裴仪忍不住回想起昨晚的惊险一幕,那尼姑竟然是带发修行,但却修心不修口,荤素不忌!如此藏污纳垢之所竟然紧挨着大名府的办公地,真是讽刺!
赌场的正门是狮子口的样子,赌客在这里进入赌场,外面没有一个人把守。而出口则是虎口的样子,四个魁梧的大汉一边俩个。
“狮子吸财,老虎守财。”裴仪忍不住慨叹这古今的赌场都是如此风水布局,这赌场里面应当还有一貔貅,有口无肛,只进不出。
走进赌坊的正门,一股浓烈的胭脂味混合着沁人心肺的异香扑鼻而来,让人精神瞬间亢奋却又迷乱。
内门两旁各站立着九名绝色美女,身着清凉,媚眼如丝,但却精光闪闪,让人想入非非但却望而却步。
“竟然都是功夫在身的高手,打扮如此妩媚,却不见任何小女人的扭捏作态!”裴仪心里暗暗吃惊。
抬头望去,头顶高悬九只硕大的鸟笼,外形竟然和这赌坊的造型一模一样。
“百鸟归巢入雀笼!好厉害的风水布局!任你会飞,也飞不出去!”裴仪忍不住冷笑。
走过走廊,推门就是一无比敞亮的大厅,正对进门是一舞台,十几个和不穿衣服没什么区别的日本艺伎模样的女子在卖力的表演着,淫词艳调,入耳靡靡。
台下不少人在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裴仪没有理会这些,对于一个不是赌徒的人来说,这些没有任何作用。裴仪就不是赌徒!
“换筹码!”
裴仪走到柜台前,很平静的说道。
风骚入骨的老板娘端坐在柜台前,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裴仪。
“换多少?”
“三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