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都来过……”

“现在只有你还会来……”

王奇被刚才的话短暂惊了一下，还没开口问询，孙午就直接解答道：

“凡人根本没有多少机会保持神智。”

“你那只灵宠，没来过我这，我不知道。”

“我不能离开屋子。”

解答完毕，搞得还没提问的王奇略微尴尬。

这种环节，看情况发生过很多次了。

王奇干咳一声，问道：

“为什么是不要相信自己？”

孙午此时，难得露出严肃的神色，一字一顿道：

“因为你一直在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才迷失在龙井当中。”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难以理解，过于虚假，所以……”

“你一直认为他们是假的，是幻境，是虚妄。”

“梦境会被遗忘……现实不会。”

王奇听完这一番话语，逐渐陷入沉默当中，看向孙午的眼神，带着浓烈的怀疑：

你要我承认这是现实？

你要我承认自己在这里的荒诞日子？

你要我承认，我在这里的一切是真的？

“心中承认这里是现实，恐怕就会永远在此沉沦了吧。”

王奇缓缓开口，双目冰冷，带着难以抵挡的压迫。

此刻的他，对于孙午的怀疑上升到了极点。

但是孙午双目盯着王奇的双眼，没有一丝一毫的退避：

“不堕入梦中，又怎么看得清楚。”

“你可以像虎子一样，期待虚无缥缈的救援。”

“或者和我一样。”

“跳进去。”

“尝试醒来。”

孙午说完，缓缓起身，又回到了墙壁上的阵盘旁边，开始埋头推演。

至于答案。

他早就知道了。

王奇清醒的频率，已经越来越高，这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而没有说话的王奇，缓缓起身，脑海中不断消化着今夜的信息。

“帮我带上门。”

听闻王奇离去，孙午知会了一声。

哐。

小屋的门被王奇关上，等到王奇离去，孙午终于松了一口气，盯着墙壁上不断转动的图案，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喃喃自语：

“这次终于不用再讲一遍了……”

而离开小屋的王奇，一步步走出常乐村，来到了红河畔。

回忆着那本笔记上的内容，王奇的思绪不断翻腾。

信，还是不信。

那是笔记第一页便写下的六个字，很可能是当时的“他”，听闻孙午口中的真相，写下的判断。

但是，这种东西做起假来，也极为轻松。

而且。

不要相信自己……这字迹是不是也不能相信。

王奇迷茫之中，只能缓缓抬头，除了红河奔流，再无它声。

这个情况，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过于难解。

比起来，他更喜欢简单粗暴的武力碰撞。

不过……

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

王奇将眼中的迷茫缓缓扫去，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既然自己没有破局的方法，那信他一言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