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1 / 2)

且说五将要计取司徒,亥时出门,到子时一一回来,先到屋中一聚,不久各自休息,唯有杜全挑着灯在院里走动,想是有些冷,去柴房拿出些许干柴,放到院中点火取暖,烟雾腾腾,到丑时三刻回屋,没多久又出门来,但这次并非他一人,而是众兄弟都来了,云卿看看火堆,道:“怎么样?都烧完了吗?”

杜全说:“一点不剩都烧了。”

云卿点头:“好,大家分开找,可搜仔细了。”

兄弟们分头行动,有的上房,有的钻巷,片刻功夫,只听薛赋在房顶喊:“找到了!在这里呢!”

听到此话,众人纷纷上房顶,只见薛赋旁边躺着一人,乃是夜行人打扮,面带轻纱,宋云飞将面纱扯掉,细看一眼,正是司徒宫,不禁大喜道:“果真如此!三弟好计谋!”

原来这便是云卿之计,他让兄弟们去买迷香,丢进火里焚烧,以此来迷倒司徒,他们几个事先都服了药,故此安然无事,薛赋把司徒背到屋里,给他也灌下解药,不久,司徒醒来,一看他们都在眼前,这才明白中计了,也怪他对五将毫无防备,叹道:“不想被你们算计了。”

宋云飞说:“司徒兄弟,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不要见怪,我只想向你打听二弟下落,他是否还在东庭府?”

司徒道:“恕我无可奉告。”

宋云飞又说:“兄弟,我欲见二弟心急如焚,他要去东海蓬莱岛,万一有个闪失可叫我怎么活?必须拦住才行,若你知晓还请指点一二,千万帮我们阻止他!我在此感激不尽!”

司徒说:“我不过是奉命行事,他要去哪与我无关,所在之地我也不清楚。”

宋云飞给他跪下,哀求道:“司徒兄弟!就请你实言相告吧!我兄弟几人当初在长安结拜,情同手足,缺一不可,绝仙谷一战,我本以为你与二弟都不在了,如今得知你们还活着,无论如何也要兄弟再聚!”

大伙见他这样,也一一跪下,司徒暗叹一声,难怪花离烟这般本领,竟心甘情愿与他们结拜,这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忙起身相搀,道:“宋公子快快请起!怪不得那厮这么冲动,有这样一群兄弟,若是我也会如此。”

宋云飞问:“如此说来,司徒兄弟愿说实话?”

司徒点头:“何止实话,我还要帮你们把他拉回来,你我都清楚一事,那东海蓬莱岛岂是说去就去?莫说是他,就是再算上我也远远不够,他也是一时怒火攻心。”

宋云飞忙问:“那他现在何处?”

司徒说:“如今还在城内,尚未动身,说是要准备一番,走吧,我这就带你们去。”

众人跟着他离开屋子,采薇姑娘也没睡下,见此情况便随着一路去,此刻半夜三更,街上空空荡荡不见人影,到了土地庙前,司徒说:“自绝仙谷一战,我和他均被孔立所伤,一直以来就在这庙中修养,你们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

众人正要进去,突然,除去司徒和姑娘之外,其他兄弟皆呆在原地,身体无法动弹,只能说话,宋云飞大惊,问:“司徒兄弟为何如此?”

司徒心中明白,道:“不是我,是他干的。”

宋云飞朝庙中喊:“贤弟!我欲见贤弟已久!如今终得机会,兄弟重逢,何故又要如此呢?”

薛赋也说:“二哥!大哥甚是想你!那日回到镖局连续几个月茶饭不思,前些日得知你的消息,不顾危险到城外寻你,如今你不见我们倒也罢了,怎么连哥哥都不愿相见呢?”

叶仇说:“老二!绝仙谷之事我们并不怪你,这都是天意如此,镖局被毁也与你无关,是我们技不如人才落得这般地步,只要你我兄弟一条心,报仇之事多久都不晚!”

花离烟听得真切,隔着墙说:“哥哥,各位兄弟,纵然你们如此说,可我还是无颜相见,你们只当我已经死了,东海蓬莱岛非去不可,不杀轩辕誓不罢休,兄弟们都回去吧!”

宋云飞说:“贤弟果真要去,那愚兄陪你去!咱们结拜之时曾对天盟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司徒听了冲里面喊:“兄弟们都这样了,你还不打算出来吗?”

说罢,他给众人解开穴道,宋云飞正要往里走,司徒将他拦住,道:“做哥哥的做到这般地步已经足够,让他自己出来。”

许久,但见花离烟从庙中走出来,换上素日里那套衣裳,一见大哥泪流不止,跑过来跪倒在地,道:“让哥哥这般费心!小弟罪该万死!”

兄弟相拥,宋云飞说:“那些事不必再提,回来便好。”

弟兄重聚,一起回了家中,忙活半个时辰,已是卯时,天虽晚,个个精神百倍,酒菜摆上,大哥说:“贤弟,此番回来可不许再走了,纵然要出门也须先说一声。”

花离烟说:“小弟明白,待明日我要先回家一趟,给我娘报个平安,再去衙门把官辞了。”

云卿问:“你不打算继续为官了吗?”

花离烟说:“当官不自在,自在不当官,当初我本无意做官,实在是迫不得已,倒不如做个闲人来去自如。”

宋云飞说:“如此甚好,只要咱们兄弟能过安稳日子也就足够了。”

花离烟问:“哥哥莫非不想报仇吗?”

宋云飞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下我们立足未稳,不宜轻举妄动,何况那轩辕也非等闲之辈,蓬莱岛龙潭虎穴,没有把握还是不要乱来为好。”

花离烟说:“轩辕盖南确实麻烦,但我与他势不两立,那日让他跑了,下次一定取他首级,至于我之前说要上蓬莱岛,那是气糊涂了,只要轩辕一死,蓬莱不去也罢。”

薛赋问:“二哥,你有把握胜过轩辕吗?”

花离烟道:“这不好说,他确实是个强敌,依我看,同武圣不相上下。”

云卿说:“怕他作甚,现在你回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他要是再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宋云飞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现在跑了,我们也可高枕无忧了,先养精蓄锐,日后再图报仇之事。”

众人举杯痛饮,天亮方散,花离烟带着司徒回了自己家,先见过老母,又去了衙门,知府大人听说他回来了甚是高兴,谁知他是来辞官的,大人欲留,奈何他不愿为官,不再强求,如今辞官不做,又回去八仙楼做了伙计,司徒无事可做也一起去了,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转眼到了二月初一,这天晚上,各位兄弟正在院中练功,突然有人敲门,薛赋把门打开,见门外有个年轻人,看样子在二十左右,相貌平平,衣着朴素,薛赋问:“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年轻人问:“请问五将弟兄是否在此?”

一听此话,薛赋立刻双眉倒竖,一伸手把他拿下,拖进院中把门关上,拔出宝剑就要动手,年轻人吓得魂飞魄散,幸好其他人在旁边,宋云飞见状急忙把他拦住,道:“六弟!你要作甚?”

薛赋厉声道:“哥哥,此人定是轩辕派来的细作,要打探我们的消息,不杀了他后患无穷!”

年轻人听了直喊冤枉,道:“误会啊!我不认识什么轩辕,也不是细作!”

薛赋问:“既不是细作,你打听五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