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1 / 2)

话说三位少侠带着采薇姑娘一路赶到东庭府,但此刻为时已晚,城门关闭,无法进去,云卿道:“你们去门前等候,待我去把门打开。”

说罢跃上城头,打晕守门官兵,将城门打开,进城后再关上,他之前来过几次,直接找到花离烟住处,这段时间一直和宋云飞他们保持书信往来,也知道其他人住在何处,翻过墙头来找大哥,宋云飞以及薛、杜早已睡下,云卿推门而入,薛赋杜全立刻醒来,手握兵器看向门口,一看是他,又把兵器放下,薛赋问:“三哥,你怎么来了?”

云卿道:“待会儿再说,快把哥哥叫醒,出大事了!”

说罢朝外边一招手,其他人也进来了,杜全把灯点上,宋云飞业已醒来,见三位兄弟都来了,一时间不知发生何事,又看到唐翎背着采薇姑娘,见她嘴角带血,昏迷不醒,顿时困意全无,再看这三位,一个个灰头土脸,衣冠不整,急忙起来腾出床位,唐翎把姑娘放下,宋云飞问:“三位贤弟!这是发生什么了?”

叶仇把事情讲说一遍,但并未提起宋生之事,众人听完大吃一惊,三人互相看看,随后一起跪下,云卿道:“哥哥,小弟无能,未能保住镖局,还让嫂子受伤,另外,哥哥父亲也惨死他人之手,我三人无能为力,本该以死谢罪,只因要护送嫂子,如今见着哥哥,任凭发落,死不足惜!”

宋云飞听罢瘫坐下来,双目无神,不久痛哭起来,叶仇道:“哥哥,人死不能复生,当下嫂子受伤严重,必须尽快找郎中治疗才是。”

宋云飞只哭不言,云卿对薛、杜二人说:“二位兄弟,你们快去请大夫,睡着了也得给我拉起来,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薛赋立刻出门,杜全苦劝大哥,兄弟三个跪地不起,刀剑出鞘就要自刎,宋云飞大惊,忙过来阻拦,道:“三位贤弟!你们这是作甚?”

唐翎说:“我三人未能保全镖局,有愧于哥哥,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

宋云飞道:“二弟故去不久,如今我父也不在了,若你们三位再出事,那不是让我生不如死吗?各位贤弟这分明是在要为兄之命啊!快快起来,不许再寻短见!我不怪你们。”

把三人都扶起来,宋云飞长叹一声道:“看来我命该如此啊!”

杜全问:“三哥,可知这个轩辕盖南为何要与我们为敌?”

云卿摇头:“尚不知晓,只知道他从东海蓬莱岛来,自称是始宝真人门下弟子,此人武艺超群,绝非是我等可以对付的,此番杀我们不成定会再来,往后必须多加小心。”

杜全大惊,道:“我曾听说过这个始宝真人,他乃是蓬莱岛落乌山金仙观观主,武功深不可测,有传闻称,此人肉身成圣,已不是凡人,有仙术道法在身,知天地晓乾坤,识善恶辨阴阳,大罗金仙亦不及也。”

叶仇道:“当初我兄弟几个在青州乌灵峰上也曾遇到过一个会使妖术邪法之人,险些命丧他手,这始宝真人若和他一样,只怕我等在劫难逃。”

唐翎道:“如今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当下最大威胁乃是轩辕盖南,他肯定还会再来,我们必须找些帮手才行。”

正说着,薛赋把郎中请来了,给号号脉,又开几副药,一来二去天已大亮,他们在房里忙活,殊不知房上有一人,这人面带黑纱,一身夜行人打扮,几位兄弟所说一切皆被他听去,不久,薛赋送郎中回去,三位小将一路奔波,早已疲惫不堪,一个个在门外倒头便睡,房上这位见此情况也离开了,跳进巷子里一直往西城门走,靠近城墙有座土地庙,这人进了庙堂便扯下面纱,原来是司徒宫,绕过神像到了后屋,这里点着灯,在灯下还有一人,正是神笔将花离烟,他靠着墙头若有所思,原来二人当初在绝仙谷大阵中大战孔立,只因追出半里地后遭遇机关埋伏,孔立熟悉阵中情况,借着大阵重创两人,一人中了一掌,这一下打得不轻,险些丢了性命,无奈只可原路返回,本想去九归塔前帮忙,但身负重伤行动不便,恐是累赘,加之花离烟未能救下老掌门,自觉有愧于各位兄弟,无颜再见,于暗中看到众人成功逃走,这才独自离开,到了东庭府销声匿迹,几个月来一直在此处养伤,如今恢复如初,本欲回到家中,得知宋云飞到了东庭府,以为他早已命丧大阵,故此来替他照看老母,心里万分感动,但又怕相遇,一直未露面,只叫司徒宫每日前去观望一番,见他回来了,问:“今日如何?”

司徒宫道:“情况有变,你那些兄弟全都来了,听他们说你大哥父亲被人杀了。”

花离烟大惊,忙问:“此话怎讲?”

司徒宫把所见所听全都告诉他,花离烟听完自责不已,叹道:“唉!发生此事皆是我之罪也!哥哥若不是为我,岂能离开镖局?”

司徒宫说:“事到如今,自责又有何用?依我看你反倒救了他们,若他三人不来,只怕是也要死在那人手里。”

花离烟又问:“可知刺客是谁?”

司徒道:“听说是东海蓬莱岛之人,叫轩辕盖南。”

神笔将双眉倒竖,厉声道:“我誓杀此人!”

司徒又道:“从你兄弟所述来看,这轩辕盖南武艺高强,就不知比你我如何。”

花离烟道:“任他多高多强,大仇不报誓不罢休!”

司徒依墙而卧,闭目道:“守了一夜,我先歇息歇息。”

说罢便睡下了,不久,打外面进来几个人,提着瓜果酒肉前来拜望土地神,许了愿望便离去,花离烟自墙后绕出来拿了些回去,他二人身无分文,这些日子全靠偷贡品为生,老百姓不知其中原因,只以为是土地公显灵,故此每天都来上供,他边吃边想,决定今夜亲自去看看,到晚上掌灯时刻,司徒宫也已醒来,两人换上夜行人衣服,黑纱遮面离了土地庙,到宋云飞等人所居之处,悄悄翻上房顶,侧耳细听屋中动静,自云卿他们来后,一间房早已不够,又向屋主买了一间,兄弟六个一起,采薇姑娘单独一间,等了半个时辰,屋里虽点着灯,却毫无动静,又等片刻,只见门外进来一人,正是薛赋,到屋中后只听宋云飞问:“贤弟,情况如何?”

薛赋道:“镖局已被烧毁,只有一间屋子以及马棚还在,我搜寻一番,只找到些散碎银子,也不过三十几两。”

宋云飞又问:“那头水牛可在?”

薛赋点头:“我去之时见牛趴在地上,想是受了惊吓,已牵回来交给二哥母亲了。”

宋云飞松了口气,道:“那便好,这头牛乃二弟坐骑,如今他不在了,我不能再丢了此牛。”

花离烟在房上听得真切,不想大哥如此看重自己,更觉愧疚不已,这时候,云卿说:“哥哥,我欲往东海去一趟,找到轩辕盖南,杀了他替你报仇。”

宋云飞摇头:“贤弟不可,之前你三人联手也不敌于他,一人前去岂不白白送命吗?只怕我兄弟几个加在一起也未必能赢,如今我们元气大伤,镖局已毁,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下应谋取生路,待日后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