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从腰间袋子里取出三枚铜钱,又道:“今番登台献丑,于百步之外将此铜钱以细绳吊起,第一第二枚静止不动,摇晃第三枚,铜钱有口,你我各于百步外连打三发暗器,若不碰三枚铜钱穿孔而过则算赢,倘若动了一枚便算输。”
甄安艺听完微微点头,似胸有成竹,道:“好,就依少侠所言,但我有一问,若你我三次不碰该当如何?”
叶仇说:“若三次未动,则再摇晃第二枚,倘若还是不动,那便三枚同摇。”
众人听完大惊,那铜钱之孔不过小指大小,百步外穿孔而过已是不易,若要连穿三枚,非是暗器到了炉火纯青之境不可为也,甄安艺面不改色,道:“倘若三枚皆过仍是不动又该如何?”
叶仇大惊,三枚铜钱已是极限,此人竟这般无动于衷,心里不免少了几分把握,想了想说:“若真如此,那此阵不分胜负,既无输家亦无赢家。”
甄安艺说:“这可不行,天云台上岂有平局之理?既立生死状,不分输赢绝不下台。”
叶仇犯难,一时无语,甄安艺说:“不如这样,倘若三次皆过,由我来立阵,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叶仇下定决心,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于是说:“好,那就请吧!台上太小,你我台下再比。”
两人下了台,叶仇走出一百步,立一横木,用三根细绳把铜钱吊在空中,将第三枚摇动起来,铜钱刚动,但听耳边风声呼啸,一道白光自远处飞来,穿过三枚铜钱落到地上,原来是一根细针,甄安艺在百步外喊道:“有劳少侠替我观阵,看看碰是不碰。”
叶仇又摇晃第二枚,刚放开手,第二根针随后便道,依然连穿三枚丝毫未动,他大吃一惊,再看甄安艺一脸轻松,毫无压力可言,又摇晃第一枚,三枚同摇,甄安艺起手一针,仍然不动铜钱而连穿三孔,行云流水毫无偏差,甄安艺走上前来说:“少侠,我可有失误?”
叶仇摇头:“阁下果然厉害,并无差错。”
甄安艺一笑:“那便好,此番由我为少侠摇动铜钱。”
叶仇走到百步外,甄安艺摇动第三枚,双刀将取出三把飞刀,皆是细长刀身,可穿钱孔,待铜钱归位之际起手一刀轻松穿过,又晃动第二枚,依然不动分毫,三枚同晃,叶仇等待时机,抬手又是一刀,连穿两枚而过,不料第三枚归位稍快,刀尾擦边而过,但距离较远,且速度极快,在场众人皆没看出来,只有他二人心知肚明,叶仇暗叹一声,不料甄安艺走过来鼓掌喝彩:“少侠果然暗器非凡!全无差错!此番不分高下,你我再比。”
叶仇一愣,道:“我心里清楚,刀尾已碰铜钱,输赢已分,为何还要再比?”
甄安艺说:“大丈夫不拘小节,一点偏差不足为奇,你那飞刀体长身粗,若是换成细针岂能触及铜钱?”
叶仇暗自称赞,此人君子也!又道:“既如此,就请阁下立阵。”
甄安艺说:“此阵还需人手,你我台上再说。”
两人二次登台,甄安艺让他稍等片刻,自己回了阁楼,不久便回,手中拿着两个鲜桃,朝高台一招手,人群中跳下一人,正是今世霸王张奎西,转头说:“少侠,此阵很简单,你我各叫一人手握此桃放于咽喉处,站于天云台一侧,我二人站另一侧,以暗器击桃,入桃内而不落既为赢,若第一次皆不落,则将桃削去一半,还不落再削一半,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叶仇点头,回头正要叫人,谁知宋云飞跳下高台,到近前说:“贤弟,我来助你。”
叶仇说:“那就有劳哥哥了。”
宋云飞和张奎西拿着鲜桃退至台边,将桃置于咽喉,叶仇、甄安艺退到另一边,甄安艺说:“少侠,我献丑了。”
说罢,细针脱手而出,准确插入鲜桃之内,不伤张奎西一分一毫,叶仇同样一刀打出,也入桃而不伤宋云飞,张奎西把桃掰成两半,一半置于咽喉,另一半放入口中吃起来,宋云飞也掰开一半放在咽喉,甄安艺抬手又是一针,依然插入鲜桃不伤其人,叶仇仔细琢磨片刻,生怕伤了大哥,拿刀之手抬起又落,宋云飞说:“贤弟!不必担心,尽管来就是,这桃还大着呢!”
叶仇犹豫半天,最后抬手发刀,飞刀入桃而不伤人,但只是刀尖儿进去,大部分留在外面,险些掉落下来,他们又把桃平均掰开,甄安艺毫不犹豫发出一针,依然稳如泰山,张奎西亦是不慌不忙,似乎对甄安艺信心十足,再看叶仇迟迟未动,方才那一下已是提心吊胆,未敢用力,如今鲜桃更小更薄,实在毫无把握,稍有偏差便会伤了大哥,他放下飞刀说:“不必再比,此阵我输了。”
甄安艺问:“少侠果真要认输不成?”
叶仇点头:“阁下暗器造诣在我之上,在下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甄安艺大笑,道:“既然少侠认输,那我便取下此阵了!”
说罢,与张奎西回了高台,三门两会一片欢声,叶仇垂头丧气回去,对众人说:“我败下一阵,有愧于各位老前辈!”
老剑皇说:“叶少侠不必自责,此番败阵非你之过,你可知方才那人是谁吗?”
叶仇摇头:“请老人家指教。”
华玉子说:“少侠有所不知,那人便是南海奇客甄安艺,刚才见其人我才想起来,此人乃南海隐士,平生善打暗器,可谓是登峰造极,我等皆不如他,纵然叶掌门在,恐怕也难以胜他,你能和他持平一阵已是不可多得,此番败下阵来不足为奇。”
叶仇大惊,宋云飞说:“贤弟,此番是愚兄拖累了你,你怕误伤于我,故此不敢轻易发刀,若全力以赴,胜负未可知也。”
老剑皇说:“如今才过三阵,尚有机会,不知下一阵谁去为好?”
话音未落,神笔将上前一步说:“老人家,我愿打第四阵。”
众人一看是他,心中踏实许多,都知道此人武艺超群,非同一般,老剑皇问:“少侠有何办法?”
花离烟说:“并无良策,武力解决。”
老剑皇点头:“好,少侠武艺我深信不疑。”
宋云飞说:“贤弟,不如另想办法,万一武圣亲自登台,你可不是其对手啊!何况还有个天外神剑以及一气通天圣尚未露面,若贸然比武,只怕引火上身啊!”
花离烟说:“哥哥放心,我虽是比武,却另有规矩,此阵万不会输。”
说罢下了高台来到天云台上,朝武圣那边喊:“诸位,第四阵由我出战,此阵乃是比武,无论是哪门哪派皆可,但有个条件,此阵只可用一种兵器,便是我手中之物!”
说完将右手高高举起,手中拿着那支两尺判官笔,众人细看,他背后背着剑,手里拿着笔,皆大感惊讶,要说在场众人哪个不是武林高手?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可这判官笔却不在行列之中,乃少见兵刃,就是武圣也使不来这般兵器,众人互相看看,无人出战,神笔将大喊:“若无人应战,此阵便算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