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墙壁上被某种黑色的诡异字符绘满，地板上铺着一层又一层的蟑螂与苍蝇。

付杂无处落脚，随便在地上踢了踢，露出地板上用暗红色笔迹画的诡异字符。

付杂没去深思这里发生了什么，趟着满地蟑螂苍蝇推开了坠楼少女所在的房间。

开门瞬间扑面而来的恶臭，逼迫他屏住呼吸。

面前的女孩一丝不挂地蜷缩在卧室的角落，书籍与家具散落一地，凸显得一片凌乱。

少女只有十七八岁，却没有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灵动。她双臂环抱双腿，将自己保护在墙角，似乎对一切都充满着警惕。

“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咳咳咳，这么多蟑螂和老鼠。”

付杂被这股恶臭熏得有些睁不开眼睛，卧室里肮脏得犹如十几年前农家的茅厕。

付杂盯着角落里的少女，他犹豫再三脱下了外套，披在少女白皙的娇躯上。

“没事了，跟哥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对方的肌肤在接触外套的瞬间，就像受惊的小猫一样猛地一颤。付杂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发丝，尽可能地给予对方安全感。

“天冷了，哥哥帮你把窗户关上吧。”

少女依旧没有回答，付杂索性起身将窗户关上，防止对方一气之下再去跳楼。

“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还是没有回复。

“你在哪所学校上学？我记得这边离东澜市第三中学挺近的，你是在那上学吗？”

少女还是没有回复。

付杂感觉这也不是个办法，便擅自打开少女的衣柜，想找两件她自己的衣服让她换上。

然而正当付杂打开衣柜的瞬间，他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放置在衣柜里的并没有衣服，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对血淋淋的哺乳器官，头顶的衣架上则撑着两张还淌着血水的人皮！

看人皮的尺寸与构造，显然是一男一女。

“你父母……去做什么了？”

付杂用颤抖的语气说着，颤抖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体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这回少女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抬起眼泪汪汪的双眸，而嘴角却扬起了一个疯狂的弧度。

“被我……”

付杂逐渐睁大了双眼，恐惧的目光盯着面前披着自己衣服的少女，她还在用那人畜无害的表情看向自己。

付杂放弃思考，连滚带爬地推开满地蟑螂与苍蝇来到客厅。

似乎是迎合他的失控，地面与墙壁上的诡异符文一齐闪烁起暗红色的光亮。

那悠扬曲折的先古旋律陡然响起，并不动听，他更像是野兽与人类惨叫哀鸣的混合体这音乐并不像人类所能编写的。

扑面而来的沧桑感和史诗感，几乎让付杂感到窒息。

那是从高位传来的注视，卑微弱小的付杂甚至无法承担那注视的重量，被压迫的想将五脏六腑吐的干净。

这些，都随着卧室里窗户打开的瞬间戛然而止。

旋律与压迫一同消失，付杂颤颤巍巍地爬到卧室前。他即便心怀恐惧，还是本能地不希望少女跳下去。

少女站在窗边，眼中含泪，嘴角微笑。

“去楼下等我，好吗？”

眼前这疯狂荒诞的一幕，彻底震撼到了付杂的内心。

他迷迷糊糊地离开了这间屋子，只穿着白衬衫走进电梯，按下了下楼键。

电梯再打开的那一刻，付杂看见一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正在惊恐地望着自己。

付杂不想解释什么，脑海中只有那少女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去楼下等我，好吗？

接着与自己擦肩而过。

可付杂刚出小区，忽然旁边的路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