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p>
秦桑柔声道。</p>
他对小五的经历一清二楚，但即使小五入魔之时，也没有出手干预。</p>
小五做到了，以人性压制住了突然爆发的魔性，秦桑非常欣慰。</p>
这是一次质的改变，意味着小五从最初的被魔意支配，开始有意识的去控制。</p>
尽管，现在只是开始，还有漫长的路要走，但从今天起，小五拥有了自我，能够反客为主。</p>
此番入世目的也就达成了，效果比秦桑的预期还要好。</p>
接下来，小五只需紧紧抓住这一点弥足珍贵人性，直至完全控制或消磨魔意。</p>
终有一日，渡劫蜕变，成为后天灵宝！</p>
小五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缓缓松开手，五色光华闪烁，化作一顶宝冠，没入秦桑袖中。</p>
秦桑目望天极。</p>
落魂渊和云都天，两个庞然大物相争，势必波及极广，不计其数的凡人、修仙者被殃及池鱼。</p>
在这之前，秦桑已经察觉到了一些迹象。</p>
不过，人间这个棋盘，对两位炼虚修士而言，不嫌太小了吗？</p>
他们的一个念头，便能决定无数人生死。</p>
秦桑目光闪烁，若有所思。</p>
这盘棋，你们又准备下多久呢？</p>
……</p>
玉朗和沙家羽姗姗来迟。</p>
远远看到等候他们的秦桑，沙家羽心里异常紧张。</p>
小五的实力就如此可怕，清风道长是她的师父，该有多么恐怖？</p>
沙家羽不敢深想，庆幸自己之前是真心和玉朗结交，别无二心。</p>
否则，只怕自己早已灰灰。</p>
“兄弟真是好机缘！”</p>
沙家羽发自内心感慨道。</p>
陪同玉朗回到家乡，才知玉朗是怎么拜入清风道长门下。</p>
当真是旁人羡慕不来的机缘。</p>
“拜见师父。”</p>
“参见道长。”</p>
二人落地。</p>
沙家羽像以往一样行礼，默默站在一旁。</p>
玉朗一只手抱着五郎，另一只手揽着一株枯柳，左右张望，没看到小五。</p>
“师姐她……”</p>
“小五累了，需要休息，”秦桑看了眼婴儿，道，“你也可以收徒了。”</p>
“啊？是！弟子正想求师父恩准，收五郎为徒。”</p>
玉朗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望了眼山下，欲言又止。</p>
秦桑对弟子的想法了如指掌，却并未点明，转身向道观走去，留下一句，“尽力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其他的交给为师。”</p>
……</p>
北廓县。</p>
秦桑本尊在这里现身。</p>
小五杀了一个落魂渊的化神高手，这是无法遮掩的事实。</p>
秦桑前来，是为了抹去小五留下的特殊痕迹，以免被察觉到器灵的存在。</p>
他不疾不徐，走过小五之前到过的地方，又到最近的几座雷坛转了转，遂又返回道场。</p>
火室内。</p>
铜柱常年经过赤火煅烧。</p>
单单秦桑将这里开辟成道场，就已经两百多年，而铜柱如故，没有丝毫变化。</p>
秦桑伸手触摸铜柱，似在探查铜柱内部，面露沉吟之色。</p>
片刻后，秦桑收回手掌，冲铜柱上方一个火团招了招手。</p>
‘唰！’</p>
火团射出一道剑芒，落入秦桑手中。</p>
正是灰莺剑！</p>
秦桑平举剑身，端详这柄灵剑。</p>
此剑的品阶仍是伪灵宝，称得上一等一的伪灵宝，但仍没有蜕变成真正的灵宝。</p>
道场建立之初，秦桑便将此剑放入此地，并常常前来，施展《重玄册》中的秘术祭炼。</p>
两百多年，灰莺剑还没有进阶灵宝。</p>
炼虚修士亲自出手，这么久都炼制不出一件灵宝，着实有些慢了。</p>
一来，秦桑大部分时间用来修炼和悟道，无法时时祭炼。</p>
二来，秦桑对灰莺剑寄予厚望。</p>
在可以预想的未来，都不敢动用云游剑，不出意外，灰莺剑将会陪伴他很久。</p>
秦桑并不想让灰莺剑草率进阶，一直在耐心打磨，等挖掘出此剑所有潜力，臻至完美，达到最契合自己的状态，一举成就灵宝。</p>
心念微微一动。</p>
‘嗡！’</p>
剑鸣清越，灰莺剑射向上空。</p>
眼看灵剑就要穿透火室，射向外面，剑光一闪，陡然从视野中消失。</p>
下一刻，火室里的火光都变得暗淡起来，被浓浓的黑暗笼罩。</p>
和微弱火光相对应的，是漫天星辰！</p>
如果将星空的星辰划分区域，大致可以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星区。</p>
四大星区，彼此之间差别非常大。</p>
星光最为璀璨，最引人瞩目的当时西方星区，能够清楚看出西方七宿，以及七大星宿里的每一颗星辰！</p>
七宿一体，星光相连，化为一头白虎凶煞，惊天神威，作势欲扑！</p>
其次是南方星区。</p>
这里也能看到点点星辰，南方七宿的轮廓已经明晰了，化为朱雀之形。</p>
美中不足的，星光给人一种散乱之感，看起来星辰和星辰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完全理清。</p>
不过，这片星区显化出的朱雀凶煞，比白虎凶煞更加真实，犹如一头真正的圣兽朱雀，双翼一展，便能遮蔽一片天宇，令万众威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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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东方和北方两大星区。</p>
堪称星光夺目，内部却是一片混沌，仿佛正在孕育星辰的星云。</p>
星辰尚未孕育出来，更不可能诞生青龙凶煞和玄武凶煞。</p>
这是秦桑参悟四象剑阵多年，取得的成绩。</p>
秦桑目光一转，扫过东方和北方星区，四象缺其二，是无法一蹴而就的。</p>
片刻之后，秦桑又震动气血，默运《天妖炼形》，一声凤吟响彻星空。</p>
秦桑背后飞出一头青鸾。</p>
在青鸾现身的瞬间，朱雀和白虎都扭头‘看’了过来。</p>
此情此景，犹如三大神兽在星海之中对峙，随时可能爆发一场惊天大战。</p>
秦桑明明是人族修士，身体仿佛成了神兽的居所。</p>
这段时间，灵蚀为他供给毒药，修炼的效果是显着的。</p>
较之以往，青鸾法相明显更真实了，接近真正的法相。</p>
同样的，想要在短时间迈入《天妖炼形》第六层，在炼体一道突破，也是不可能做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