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依小心翼翼地将它收进了荷包。
唉,辛苦了半天最后就剩下这么一个小宝贝了。
南宫锦看到她这个样子,心气顿时顺了不少。
低笑一声,“上车。”
李棠依咬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慢慢挪过去,“来了,来了。”
催什么催,赶着回家生儿子吗?
又生不出来……
李棠依心里不满地嘀咕了两句,南宫锦的脸色又开始莫名其妙黑得吓人。
她浑身一哆嗦,这脸变得真快,上辈子四川人吧?
回去的马车上,李棠依主动坐得离南宫锦远远的。
想着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南宫锦抬眸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你最好祈祷那个男人快点醒过来,若真就此背上杀人的罪责,可不是五百两能摆平的。”
李棠依慢慢坐直了,挺直脊背满脸从容地说,“我相信
我的医术。”
那个男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另一边天辰医馆门口。
瘦弱的小女孩哭累了,借了一个板车,想将她父亲的尸体拉回去。
虽然可怜,可周围的人都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那可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死人,都怕添晦气。
可就在这时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慢慢醒了过来。
男人睁开眼睛,先是艰难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左胸的位置,又迟疑地转了转眼珠子,“二丫……”
“爹!”
小姑娘正绝望着,突然听见这声细若蚊吟的呼唤,一下扑了过去,激动又迟疑地问,“爹,爹……你醒了!”
小女孩激动地拉着男人的手,喜极而泣,“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男人艰难地喘着气,刚刚恢复,身体还很虚弱,磕磕绊绊地问,“二丫,是不是天辰医馆的大夫给我治的伤啊?”
“我昏迷的时候,感觉有个人给我治伤,他减轻了我的疼痛,如此大恩大德,我们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二丫一愣。
刚刚是王妃医治啊!
“爹,不是……不是天辰医馆的大夫,是萧王妃,爹,她不是要杀你吗,还要用缝衣针缝你!要不是她,你也不能那么痛苦啊!”
男人却眨了眨眼:“不能啊,开始我还喘不过气,后来感觉有人把我胸口的东西拔出去了,我才缓了过来,哦对了,我还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
没有麻药,叫我忍忍,不会有事的,我是被痛晕的啊……”
众人:“……?”
而李棠依对此一无所知。
回到王府后,她就累得瘫在了床上。
太累了,拖着这么笨重的一具身体实在是太费力了。
减肥的计划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不然别说别人瞧不起,她自己都快撑不住了。
不过这会儿身上乏得很,实在不想动弹……
李棠依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抬眸看了眼桌上空荡荡的茶壶。
按理说,王妃不是应该有丫鬟伺候的吗?
想到这儿,李棠依脑子里这才闪过一些记忆碎片。
原主从宁国公府嫁过来时,是带了陪嫁丫鬟的。
只不过陪嫁丫鬟一直在她耳边说宁国公府不好的话,并且还提醒她小心提防李棠茹,不要跟宁国公府的人走得太近。
原主虽然在家里不受宠,却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原因,从没有想过去责怪家人。
丫鬟白菜的这番话,在她听来就是居心不良,故意挑拨离间。
她渐渐对丫鬟不喜,寻到一个小由头就将人打发去外面干粗活了。
身边的其他丫鬟,也知道她不得宠,都不愿意来这边伺候。
导致她现在身边却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李棠依叹息一番,决定主动去把白菜找回来。
那孩子眼光独到,看出了宁国公府的狼子野心,实属难得。
她怎么能让自己的战友去吃苦受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