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琰注意到白生的视线,依旧默不作声,他无需解释,因为别人不需要知道当年的事。
“白御医可是想到什么?”
“没什么。”
白生静默了一会儿,道:“你们都出去,我给她施针。”
“不行。”两道拒绝的声音同时响起。
“嗯?为什么?”
“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云烈刚想回答,就被傅琰打断了。
“白生,你过来。”
也不等白生回答,抬步就往外面走。
白生看着傅琰的背影,默了一会儿,也跟着出去了。
白生刚走到外面,迎面就是一阵风拍在了白生胸膛上。
“嗯哼。”白生被这一掌拍的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越界了。”傅琰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掌。
“越界?师父,到底是我越界了,还是你?”
“你真的就只把小师妹当徒弟吗?”
“你要是只把她当徒弟,你为何要骗我是说小师妹十六岁才到云中谷?小师妹十五岁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白生的质问,傅琰选择了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你不需要知道。”
“呵,怪不得小师妹会……”
“会什么?”
“没什么,只是师父,你要是心里没小师妹,你就不要老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要是有小师妹,就和旁人断个干净。”
“不然你会同时伤害两个人,而且那位的心思,不够明显吗?小师妹是云国的宝贝,以那位的手段,一定会伤害到小师妹。”
“她不会见到她。”
见傅琰如此笃定,白生心中嗤笑,那么笃定,到时候出事了,什么都挽回不了。
他白生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唯一的温柔便是在云容身上,其他人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你管好自己的嘴,要是让容儿知道一点风吹草动,我唯你是问。”
白生深深地看了眼傅琰,他当然不会告诉云容,容儿对傅琰的心思,谁都看得出来,但是那个女人,现在可就在云国都城啊,会不会遇到,他可说不准。
“我知道,我可没兴趣管那个女人的事,切,看了就烦。”
傅琰抿了抿唇,不太赞同。
……
云烈没管傅琰叫白生出去干嘛,在他眼里,云容比谁都重要。
云烈看着云容苍白的脸,一股无力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容容,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连记忆都不要了。”
此时的云容,又是处在梦境中,只是这次她觉得无比真实,此刻的她,还是云国的公主,只是受了重伤滚落到悬崖底下的湖泊中。
“公子,这里有个姑娘晕过去了。”
“不管闲事。”
这声音……好耳熟,好像她听过很多次。
“算了,你去看看,还有气没,没气就不管了。”
“好嘞。”
云容像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小厮将倒在地上的女人摆正,当云容看到那张脸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她自己?可是她什么时候来过这种地方?这里好像也不是云国的土地。
还有,她怎么会重伤至此?在她印象中,自己一直是云国的手中心掌中宝,谁会害她?
云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有谁,索性继续看下去。
“哎?云?公子,她好像是云国人,而且这令牌金黄金黄的,应该是皇室中人。”
“哦?云国人怎会在我大晋的土地上?”
饶有兴趣的声音从轿辇中传出。
云容想着他们既然看不见自己,就想去轿辇上看看那人,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梦中的声音也是这样。
云容正想的出神,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这么挑起了轿帘,露出了一张妖孽的脸,云容对上那张脸,直接呆滞,君离?!
没错,这张脸与君离极为相似,只是这时候的君离偏向柔性,而现实中的君离更显刚毅,身材也没有现在那么高挑,但是那双桃花眼还是一样招人眼,还穿着一身白衣。
不对啊,君离不是喜欢红衣吗?她记得他们某次遇到,君离就强调过他不喜白衣,看着死气沉沉的,而且她记得,君离看到白衣的时候,那样子明明就有愤然。
且他说过一句话,“白衣纤尘不染,看着就很疏离,红衣好看,像是白衣被鲜血染红。”
因着这她还好一顿大骂他。
可现在瞧着,他穿白衣,哪有什么疏离,更像是温润如玉的文臣。
君离一看云容的脸,什么都顾不得了,“容儿?”
云容看着满脸泥巴糊和树叶的脸,默默吐槽,这你也能认出来?她自己都差点没认出来。
“哎?公子,你认识啊?”
“废话,这是你家小爷我的小青梅,怎么可能不认识。”
“额......”小厮看着满脸泥巴,头发乱糟糟的,还插着树枝,衣服都破的不成样子的云容。
这样子公子还能认出来?不愧是真爱了。
君离弯腰直接将云容抱了起来,“公子!你的衣服!”
“没事,掉头,去集市上,快。”
“哦,好的。”
云容现在处于类似魂魄的状态,没有武功,又不能看着他们走远,自己总不能两条腿跑吧,无奈之下只能飘在轿顶上,慢慢沿着车壁溜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