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们每天都抱怨着希望早点离开,其实陆乘风又何尝不想呢?一系列诡异的经历远远地超出了他心理能承受的底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不少,只是一直被安子的伤口给拖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左右为难。安子的伤口最近不知怎地,竟感染得越来越严重了,龚媚儿每天都来替安子敷药,守候在安子身旁的陆乘风一来二去,和龚媚儿也渐渐开始熟识了,她是一个十分贤淑良德的女人,加上娇美的外貌,让陆乘风心中对她的好感愈发强烈。
这天龚媚儿又来替安子换药,正赶上陆乘风守在床边打盹儿,安子这两天伤口结了痂,但创口处仍不断有脓水冒出来,看得令人恶心不已。然而,龚媚儿却是丝毫不介意,拿着毛巾默默地替安子悉心擦拭,陆乘风看得有些不过意了,便凑到龚媚儿身边说道:“这些脏活儿以后还是让我来吧,一直麻烦着你实在是太不好意思。”
龚媚儿笑了笑,却是不让,“你们男人呐,毛手毛脚的,伤口刚结痂呢,要是又给蹭破了怎么办啊!”
陆乘风调侃道:“有个这么好的人天天给照顾着,连我都想受伤了咧,嘿嘿嘿~”
龚媚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净说傻话呢,你受伤了,让你那帮哥们儿照顾你去。”
“啊!让他们照顾,那还不如我直接死了算了呢。”说完陆乘风和龚媚儿同时都笑了起来。
这时安子刚好醒了过来,看到陆乘风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龚媚儿,便调笑道:“我说媚儿姑娘啊,我们师长没准儿是看上你了咧~哈哈哈……”
“啊……”龚媚儿一听羞得满脸通红,不敢再瞧陆乘风。
陆乘风见场面尴尬,象征性地碰了下安子的伤口,直疼得安子哇哇大叫,“你这臭小子净瞎说,还想来几下不?”陆乘风说着又抬起手来玩笑似地吓唬道。
“啊呀,不敢了不敢了……媚儿姑娘救命啊~”安子笑呵呵地求饶道。
龚媚儿天性善良,看不过眼了,也嗔怪道:“喂,你别碰他伤口呀,手脏会感染的呢!”
陆乘风又呵呵笑了几声,随即眼神又黯淡了下来,叹了口气道:“都好几个星期了,安子的伤口也始终没见有多大好转。”
龚媚儿边清洗着沾满脓水的湿毛巾边说道:“没办法呀,创口太大了,像这种伤起码得恢复个一年半载呢,现在虽说是结了痂,但是他稍微使点劲伤口还是会裂开。”
陆乘风发愁道:“啊,需要这么久啊?哎,只可惜这里没有医院……那么,有没有更快一点的办法?”
“好像没有了。”龚媚儿回答道,然而不一会儿,她忽然放下手中的毛巾,眼中闪着光芒说道:“对了,我以前听村里头的猎户们说过,这附近的山上有一种野生人参,对伤口的恢复特别的有效呢!以前的老村长不小心从树上跌了下来,半身都瘫痪了,结果吃了村民们挖到了野生人参之后没几天就好了。”
陆乘风一听也来了兴趣,“这么神奇啊?”
龚媚儿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是一副犯愁的样子,“只是这种野生人参很难挖到,那些天天在山里头打猎的猎户们也就挖到过两三次。”
陆乘风表面上露出难色,心里头却是早已下定了决心一试,不管多困难,只要有一分成功的把握,他都不会放弃。
这时一股慑人的清香忽然飘拂过来,陆乘风一看,却是龚媚儿正在绾发,一袭黑亮的青丝顺滑无比,芳香扑鼻,陆乘风有些心旌飘荡,情不自禁地凑过去深深嗅了一口,睁开眼来,却发现龚媚儿一脸奇怪地望着自己。
“你在做什么呀?……好讨厌!……”龚媚儿忙收拾好头发,端着木脸盆红通着脸跑了出去。
“呵呵呵……”陆乘风看着她走远,还一个劲地边目送边傻笑。
“喂喂,人都走啦,说你喜欢她还不承认呢,哈哈哈……”床边传来安子逗趣的笑声。
“你个死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皮又痒痒了?嘿嘿!”
“啊,不敢啦,不敢啦……”
“嘿嘿嘿……”
晚上吃饭时,宝山兴冲冲地将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重物扔在了饭桌上,一脸神秘地示意陆乘风打开。
陆乘风当是捉来的什么野味山珍,随意拆开黑布,却发现是他的那把美制勃朗宁手枪!
“下午在村长家唱戏,看到这玩意,像是你们的东西,就顺手给拿过来了。”宝山一边扒饭一边说道。
陆乘风很是激动,一个劲地给宝山道谢。这把枪跟了陆乘风十几年,意义非凡,此刻失而复得,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又过了几天,陆乘风记挂着安子的伤势,打算上山去碰碰运气,找找那神奇的野山参。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清晨的山间颇有些清冷,陆乘风背着一个大竹篓,拿着一柄铁铲漫无边际地在山里寻觅着,希望能发现点野山参的线索。
陆乘风的父亲是他们村里的老郎中,一辈子行医救人,少时的陆乘风也常跟随父亲去山间采药,渐渐熟知了些草药的习性,这山参多喜阴寒之地而生长,陆父虽生平采药无数,却是未曾挖到过一个野山参,为此也常常抱憾不已,陆乘风这次之所以决定孤身采药,除了为安子疗伤,一方面也是为了圆父亲一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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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梢头的时候,陆乘风终于寻到了一片山涧,流水淙淙,河边的鹅卵石更是星罗棋布,煞是惹人。
“就是这儿了。”陆乘风望着这片阴湿之地,心中大喜过望,拿起铁铲便开始挖。
这一挖就挖到接近黄昏的时候,这时红日平西,大大小小的土坑堆积得如同马蜂窝一般,陆乘风却连野山参的影子也没瞧见,在这方圆好几里的山涧里挖山参,且没有丝毫导引,无异于就是大海捞针一般,更何况陆乘风根本不清楚野山参会不会生长在这儿。
又挖了一阵,陆乘风累的气喘吁吁了,于是乎将铁铲往地上一摔,一屁股坐附近的大青石上暗自发愁。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附近传来哗哗地流水声,这水声均匀有致,时快时慢,显然是有人为之,陆乘风心中一紧张,生怕碰到那些冥顽不化的山里人,于是乎忙矮下身子来躲在青石后面往河里瞧。
令他错愕万分的是,此时的溪水中正有一个身材姣好的妙龄少女在沐浴,而在对面岸边的鹅卵石上则搁置着女子的衣裳。
陆乘风看得心漾神驰,不自觉地朝着溪边走去,想看清女子面容。哪知刚到溪边,就被那长满苔藓滑不溜秋的鹅卵石给滑倒在地。
正在沐浴的女子听到声音吓得忙抱住胸口回头张望,陆乘风就那样望着女子的脸,女子也就那样地望着陆乘风,不知不觉地相视一笑。
原来那沐浴的女子正是龚媚儿。
待龚媚儿整理好衣着后,陆乘风有些意外地问:“媚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龚媚儿柳眉横扫了一遍陆乘风,嗔怪道:“哼,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要偷看人家啊?”
陆乘风一听忙涨红了脸解释道:“没有呢,媚儿姑娘,我……我只是恰好路过这里,看到有人在洗澡,好奇所以想看看是谁,没想到……没想到是你,呵呵……”
龚媚儿赌气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要不是我,是别的女孩子就可以随便偷看啰?”
“不是啊……”陆乘风急的面红耳赤,“哎呀,我这回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噗~”龚媚儿捂嘴笑了起来,“瞧瞧你,脸都红了,我逗你玩的呢!”
“呵呵……”陆乘风摸了摸后脑勺,傻乎乎地笑道:“这回该轮到你回答我了吧?你一个人怎么会跑来这里呢?这附近都是野兽,你一个女孩子家多危险!”
龚媚儿指了指手下挎着的大竹篮,说道:“我见你那朋友的伤老好不了,就想着来这山里采采野山参回去熬给他喝呢!”
陆乘风颇有些感动,“真是太谢谢你了,不仅肯收留我们,而且还天天照顾着安子……”
“嘘……”龚媚儿这时示意陆乘风噤声,一双水汪汪的双眸机灵地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陆乘风见龚媚儿的举动有些奇怪,便问道:“怎么了?”
“你听到了没啊?”龚媚儿小声提醒道。
“听到什么?”陆乘风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在这时,一旁的树梢上传来几声奇怪地鸟叫声“王敢多!”“王敢多!”
陆乘风抬头一望,只见两只羽毛光鲜亮丽的雀鸟正围着树梢不停地转来转去,憨态可掬,甚是可爱。
“这是什么鸟啊?以前从来没见过。”陆乘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