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门后的那双眼(1 / 2)

宝山的话很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显得很深沉,让人永远也无法猜透他在想些什么,除了在媚儿面前,他那淡漠的脸上会偶尔现出几丝爱意浓浓地微笑以外,平时几乎很少见到他笑。陆乘风觉得自己有点嫉妒宝山了,他有着一个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流连忘返的妻子。

伙伴们吃饱喝足后都早早地躺下了,只有陆乘风睁大着眼睛,嘴里衔着一根狗尾巴草斜靠在墙壁上,脑子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转的飞快。陆乘风此时的脑海里全是媚儿的影子,她的唇,她的美,她的笑,像一只无形的手臂,紧紧地勒住了陆乘风的脖子,让他无法思考,无法呼吸,红颜祸水,让这个驰骋沙场的热血男儿情不自禁地深深地陷了进去,再也无法自拔。

陆乘风就一直这样瞎想着,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隐隐约约听到院中断断续续地传来流水声,陆乘风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老式上海牌手表,已经午夜十二点半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水声?出于好奇心的驱使,陆乘风蹑手蹑脚地朝着院中走去,今夜月亮似乎也思了春,隐匿在一个谁也看不见的角落里,与黑夜做着苟且之事。院子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巴掌大小的淡水村仿佛被蘸了墨一般,湮没在了这一片浓黑之中。

村庄即是黑夜,黑夜即是村庄。

诺大的庭院里,只有正厅旁的一间小侧房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透过白纸糊成的窗子,影影罩罩中,一个模糊的黑影正拿着瓢舀着木桶里的水洗澡,那瓢每翻了次底,一阵汨汨的流水声便清晰地传了过来。陆乘风有些奇怪,都到了午夜了,谁还会在那洗澡呢?

他小心翼翼地朝那模糊的黑影走过去,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了屋内之人。走到窗前,陆乘风半蹲着身子往里头使劲瞧着,可由于窗纸质地实在太粗糙,透明度极差,任凭陆乘风怎么看,仍是看得不甚明朗。这时他用手指蘸了点口水,在窗纸上轻轻地捅了个小洞,顿时,一缕羼杂着清香的水汽从那小洞里幽幽地飘了出来,陆乘风不禁有点心醉神迷。陆乘风用一只眼睛透过窗纸上那个湿漉漉的小洞往里瞧去,只见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正在用沾满水的毛巾擦洗着自己的身体,白皙如雪的肌肤,小山般的乳峰,丰腴饱满的臀部,不是媚儿又是谁!

没有一点遮挡,没有一点掩饰,媚儿美好的胴体就这样一丝不挂地在陆乘风面前展露无疑。

陆乘风不禁看得呆住了,热烈的眼光随着媚儿的手爱抚着她白嫩肌肤的每一部分,陆乘风感觉自己就快要爆炸了,心跳得像擂战鼓一样,下体一阵难耐骚动,浑身变得燥热不已,此时的他真想夺门而入,狠狠地亲遍她曲线分明的全身,占有她的一切,让她完完全全地溶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此时的媚儿仍专注地清洗着残留在身体上的肥皂沫,丝毫未曾注意到窗纸外,一双热烈非常地眼睛正贪婪地盯着她。

忽然,媚儿感觉到一双大手从身后激烈地搂住了自己的纤腰,伴随着粗重地喘息声。

“呀!”媚儿惊得大叫一声,挣扎着想要挣脱出那双大手的桎梏。

“别怕,宝贝,是我。”身后的男子贪婪地嗅着媚儿香喷喷的秀发,柔声说道。

媚儿听到那声音,停止了挣扎,脸上泛起一阵晕红,嗔道:“山哥,是你呀,怎么也不出声,吓死人家了……”

“小宝贝,我要你,我要你……”宝山不由分说地抱着媚儿赤裸的身躯就是一顿猛亲,一双粗糙的大手在她胸前疯狂地揉捏着。

“啊……哦……山哥……不要……”媚儿不住地呻吟着,任凭宝山像头饥饿的狮子般在她身上疯狂地发泄。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窗子外面的陆乘风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上被烧得通红,右手不自觉地伸向下体,激烈地运动着。

陆乘风将那野性十足的宝山想象成了自己,而媚儿则是那只呻吟着求饶的小羔羊,做着最原始销魂的困兽斗。忽然,陆乘风身体猛的一酥颤,下体一阵湿漉漉的温热,身子重重地垂了下去。

瘫坐在地上的陆乘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努力地将自己迷醉的眼神从那翻云覆雨的景象中拔了出来,双目疲倦,浑身虚脱般地朝着厢房走去。然而,就在他准备踏进房门的那一刹那,一阵嘤嘤的啼哭声幽幽地灌入了他的耳中。听声音像是个女子,那哭声凄婉绝伦,如泣如诉,夹杂了无尽的苦痛与哀怨。

大半夜的,是谁在哭泣?陆乘风心中犯疑,扭头看了看宝山和媚儿的房间,碍事的煤油灯早已被吹熄,仍是隐隐约约可听见两人依依呀呀的兴奋至极的呻吟。很显然,这诡异的哭泣声并不是媚儿发出来的。

整个房子里只有媚儿一个女人,不是她,会是谁呢?陆乘风迟疑了,忽然,陆乘风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心中一凛——那个小木屋!

果然不出陆乘风所料,他发现的哭泣声正是从那座破败的小木屋里传出来的。

女子的哭泣声随着陆乘风的接近变得越来越凄厉,最后,竟变成了尖锐的哀嚎,听得陆乘风不寒而栗。黑夜里,这诡异之极的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深深地刺进了陆乘风的心里,每走进一步,便多刺进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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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里到底关着谁?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为什么会在深更半夜哭泣?一个个巨大的疑团缠绕在陆乘风的心中,挥之不去,他决定要去弄个明白。

同样的,在陆乘风接近那小木屋之时,哭泣声戛然而止,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就在陆乘风思忖着怎么打开那个铜锁的时候,木门忽然“吱呀”一声渐渐地打开了一小道缝隙,一股寒气透过缝隙铺面而来,直入陆乘风心肺,陆乘风不禁打了个寒噤。由于门缝不大,可视范围极小,陆乘风又使劲推搡了几下木门,缝隙也随之慢慢变大了。

小木屋子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有刺骨的寒气不断顺着门缝溢出,仿佛小木屋里就是一个天然的冰窖。

“嘎!”一声怪叫传来,把本来就紧张兮兮的陆乘风吓了一大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回过头一看,一团黑乎乎地东西扑扇着翅膀飞到了院子里的篱笆上,却是只受惊的怪鸟。

虚惊一场,陆乘风长吁了一口气,掏出裤兜里的火柴盒,颤抖着抽出一根火柴来。

咔的一声响,火柴划燃了,微弱的火苗在晚风中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熄灭,陆乘风慌忙用一只手遮挡在外围,小心翼翼地往门缝边移去。

火光印照着门缝边的一小块区域,同时,也印照着陆乘风那张冷汗涔涔的脸。

就在陆乘风把脸贴着门缝往里头张望时,却发现门缝内,有一双眼睛同时也在盯着自己!只见那眼睛里全是白仁子,并没有黑瞳,到处布满着如同火舌一般的血丝,凶光毕露,阴森得仿佛在极北苦寒之地冰冻了千年一般酷寒无比!

“啊!”陆乘风惊叫了一声,浑身的鸡皮疙瘩暴起,直吓得面色惨白,倒退了三步,手中的火柴不知什么时候也熄灭了。四周再次回复到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失去光明地陆乘风脸上的恐怖神色更添增了一分,他凭着记忆在黑暗中摸索着,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厢房里反锁住了门。

那天晚上陆乘风几乎是一宿未眠,只要一闭上双眼,那双布满血丝,没有黑眼珠的双眼便如同鬼魅一般,幻化成无数阴森可怖,怨气冲天的眼珠,齐刷刷地盯着陆乘风,仿佛要将他挫骨扬灰,生吞活剥一般。

她是谁?她来自哪里?她为什么会被关在里面?

一系列问题盘旋在陆乘风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发现,那尖锐的眼神中除了积聚满腔的怨气之外,似乎还带着一丝丝近乎绝望的嘲讽,像是在嘲笑陆乘风,又像是在嘲讽她自己。

第二天起来,陆乘风感觉心脏还在隐隐作痛,昨晚那双诡异的眼睛着实让他受惊不小,他决定去找宝山和媚儿问个清楚,宝山一大早就去戏班子了,只剩媚儿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地张罗着早饭,猴子他们则百无聊赖地聚在大堂里打牌,以前在军中,牌局是士兵们闲暇之时最青睐的休闲方式,也是陆乘风的最爱,打了十几年牌,他已俨然成为一个赌场老手,几乎逢赌必赢,然而此刻的陆乘风却是心事重重,对凑成一桌大喊大叫的赌局提不起半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