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华丽无比的长剑,如行云流水般顺着黑色战马的脸,贴着它的鼻子,完美的避开了跃起的双蹄,在战马惊恐的眼神中,就像一把天降的神兵,狠狠的钉在它身前的土地上。
黑色战马明显被惊吓到,从它鼻尖飞过去的铁剑就像一个索命的魔鬼,击碎了它最后一丝疾驰的坚强。
它两只前蹄越举越高,最后终于由于重心不稳,重重的倒在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铺天盖地的灰尘弥漫了这个空间。
而那把剑,它在阳光下闪着白色的剑芒,长长的剑身有一半钻进了土地深处。被插进土里的剑并没有立刻安静下来,剑身颤颤悠悠,震荡了一片灰尘,它发出“嗡嗡”的声响,以一种刁钻而又特别的角度,斜斜的插在汉斯的鞋尖顶处。
那是双用野牛皮制作的长靴。
汉斯不可置信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然后充满怀疑的看向那个满脸通红的邋遢老头,那个叫斯特的酒鬼。
与此同时,训练场上的休斯顿,暗暗松开了紧握的双拳,那尖锐的指甲甚至刺破了他手掌上的肉,他也浑然不知疼痛。他的眼里出现一丝难言的遗憾稍纵即逝。
“汉斯少爷,你没事吧!”
休斯顿驱赶着座驾,带领一群汗流浃背的骑士赶来。休斯顿一脸紧张的看着汉斯,他双眉紧皱,嘴巴抿着,像极了一个真诚关心主人的奴仆。
和休斯顿一同前来的骑士,那群在训练场上不忧生死的勇士,完全不复训练时的英勇模样,他们把手中的长剑横卧在胸口,高昂的头颅也沉沉的低下,眼里的神情黯淡无光。
面对嚣张跋扈的二世祖,骑士们心有戚戚。
看到这一切,汉斯只能在心里叹气,这些骑士都是合格的勇士,可是却不归他所有,就算凭借自己的身份可以让他们低下头,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使他们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效命,能让他们誓死跟随的,只有那个信誓旦旦的骑士长休斯顿。
也怪自己之前并不友善的性格,使得汉斯这个名号,在城里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代名词。
“不用担心休斯顿,只是被受了惊的马惊到了,我的身体很好。”
汉斯毕竟是个重活的人,上辈子经历的种种磨难已经把他本来锐利的锋芒消磨殆尽,他开始圆滑开始懂得人情世故。
汉斯咧着嘴,笑得很自然。
骑士们见汉斯并没有追究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样松了一口气的还有休斯顿,他有些好奇,似乎这个脾气暴躁而又愚蠢的少爷,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按照汉斯以往的性格,这些胆敢放出恶马惊吓他的人,没有一个,可以轻易离开训练场。
……
休斯顿走了,带着一丝疑虑离开了。临走之前,他瞥了一眼那个存在感并不强的老头。老头那一手犹如神来之笔的一剑,不但令汉斯震惊,也令他有些好奇。
这个老头是什么人?是无可救药的汉斯新交的朋友吗?汉斯想做什么?难不成他想学习剑术?
随即,休斯顿自嘲的摇了摇头,他为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感到可笑,懒惰的汉斯可不会给自己找这种罪受。
练习剑术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这里面的艰辛可不是一个过惯了锦衣玉食的贵族少爷招架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