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的听见这句话。</p>
脑袋开始自然而然的运转，思考。得出恐怖的结论。</p>
“是这样的吧？”</p>
面前的女孩子仍然笑着。在阴云密布的天气下显得有些过分诡异。</p>
无视周围的喧闹，无视督察和老师在不远处焦急的疏散围观人群。</p>
仿佛时间静止。</p>
是哪样？</p>
“为什么阿曜要露出这种表情呢？”</p>
那攥着的手在自己的手心游移，像在考量物件。</p>
“···”</p>
说实话。</p>
苏曜不由自主的感到毛骨悚然。</p>
冷汗从额头冒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你···是谁？”</p>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p>
“更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p>
“总之···”</p>
夏弦月莞尔一笑，“看到阿曜这种反应，就大概确认那些奇怪的事好像是真的，感觉太奇怪了···也挺讨厌的。”</p>
“···”</p>
苏曜视线停留在她脸上，说不出话。</p>
“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事呢？”</p>
“因为在其他地方见到过我死掉，所以觉得愧疚和我交往什么的···”</p>
夏弦月的语气很轻快，仿佛在说笑，“那根本和道德绑架没什么两样嘛！”</p>
“根本···完全就不想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p>
“可是为什么呢？”</p>
“明明从来没到过我住的地方，但好像很熟悉。”</p>
“本来超级讨厌我这样的人，突然之间说其实在某个时间段也在观察我，也对我这样的人有好感了。”</p>
“那时候相信的我真的很开心。”</p>
“可是我一直都在关注阿曜，如果有那种事···怎么会不知道。”</p>
“啊。一连串的事实真的好讨厌。”</p>
“接吻也是，明明我是第一次，但是阿曜好像早就习惯了。”</p>
“连那种事也是，怎样欺负我从什么地方开始是最好的阿曜也好像早就知道。”</p>
“明明我是初次。”</p>
“好怪，真的好奇怪。”</p>
“那是···”</p>
苏曜没法回答。</p>
即使很多事情刻意装模作样，其实在她看来还是破绽百出吗？</p>
“是那样的吗？”</p>
“因为见到我在什么地方凄惨的死掉，然后良心难安，觉得应该搭把手让我这样的人也能笑笑。”</p>
“···”</p>
“你现在···”</p>
苏曜和她对视，尽可能平静的说，“想说什么？”</p>
“我想说···”</p>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也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像个傻瓜一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p>
“但是不对，完全不对呀！”</p>
“明明是最近谁都关注的大事，为什么唯独阿曜要说是无聊的恶作剧？”</p>
“要屏蔽那种消息。不想看，不想听。”</p>
“···”</p>
“就像阿曜故意录下我说梦话一样，我也有见到阿曜说梦话。是完全陌生的名字。”</p>
“···名字？”</p>
苏曜僵在原地，半响才说，“我没那种习惯。”</p>
“但是没否认那个名字确实存在。”</p>
夏弦月浅浅一笑。</p>
“是存在。是跟你说的一样。”</p>
事到如今，承认也无妨。</p>
“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也能发生在这种世界吗？”</p>
她问。</p>
“虚无缥缈吗？”</p>
苏曜怔怔的探出视线，见着周围仍然喧闹的人群，救护车好像也到了。</p>
天空还是阴沉沉的。</p>
冰冷的空气接触在脸上好像直达骨髓，冷的彻骨。</p>
有什么是真的，又有什么是虚假的呢？</p>
只能说——</p>
“要是现在把你送去精神病院，大概率会跟我是一样的诊断结果。”</p>
“那种地方···不想去。”</p>
“呐。”</p>
夏弦月又笔直的凝视着苏曜，“在阿曜眼里的我，到底是愧疚多一点，还是同情多一点呢？”</p>
“如果喜欢我，真的有爱意的话，可不可以看着我的眼睛？”</p>
“说，是的。只是爱意，没有其他任何。”</p>
“我···”</p>
我。</p>
打算的是，预想的是。</p>
这是个迟早完蛋的世界。</p>
补偿。</p>
因为上次她死了，自己仍想不管不顾的享受自私的幸福。</p>
所以想补偿。</p>
所以，不管优夜发生什么，在做什么，都不去关注。</p>
刻意把这名字从脑海中剔除。</p>
“呐。”</p>
“阿曜，真的有把我当成一个女孩子看待吗？”</p>
“···”</p>
“或者说，真的只是当成抱枕呢。”</p>
“···”</p>
想说这样讲未免太独断专行。</p>
可视线忍不住被半透明方框所吸引。</p>
【喜欢你的女孩子】</p>
【人物：夏弦月】</p>
【好感度：49】</p>
【描述：当幻想破灭后，对你保持怀疑。如不采取行动，数值还会持续下降。】</p>
哈。</p>
原来只是这么简单的事。</p>
对夏弦月，在这世界，不就是当成可有可无的玩具吗？</p>
因为在自己的预想里，这只是自我满足的世界。</p>
满足了自己后，谁被抛弃都是无所谓的。</p>
所以，亦无法反驳。</p>
“大概···”</p>
“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和阿曜相处了呢。”</p>
“呜啊，好冷。”</p>
夏弦月把手缩进袖子里，眯起眼睛的面容，像是在笑，“我想暂时去母亲那边住，太多事情搞不懂，想冷静一下。”</p>
“···”</p>
苏曜看了她一眼，平静的说，“我会回自己住的地方的。”</p>
“那就看阿曜自己考虑了喔，反正我暂时不会回那个地方了。”</p>
语气稍微变得有些冷澹。</p>
到底为什么呢？</p>
啊啊。</p>
如果知道了那些事，怎么看自己也不像是合格的另一半。</p>
放任女友死掉，和另一个人幸福美满的活下去。</p>
连女友的葬礼都没去。</p>
不仅葬礼，连墓碑也懒得去看一眼。</p>
何等自私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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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卑劣的存在。</p>
“同学，请尽快离开学校。”</p>
边上的督察过来赶人了。发生了这种桉件也不可能再让学生继续呆着。</p>
苏曜回望那人死掉的现场，再往回去思考一切。</p>
什么精打细算。</p>
与其说是精心在计划什么，不如说脑子不太聪明的自己自以为是。全都破绽百出。</p>
大概在自己以为一切顺利时，她也正一点点把脑海中出现的虚幻的画面连接成点，最后变成可以确认的事实。</p>
觉得好生奇怪。</p>
认真想倾诉真相，祈祷有人能共同分担时，没有一人在事情发生前愿意相信自己。</p>
可在自己想要闭口不言，哪怕多快活一秒的时间里，真相却又自动被人挖掘和相信。连否定也没用。</p>
“那么。”</p>
“byebye，阿曜。”</p>
女孩子虚幻的吐出字句，头也不回的走掉。</p>
拜拜？</p>
苏曜觉察内心升起些许憎恶感。</p>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越来越憎恶。</p>
她。</p>
世界。</p>
恋爱游戏。</p>
自己。</p>
谁都憎恶。</p>
全都是如此无理，全都是如此卑鄙。</p>
“啪嗒。”</p>
苏曜点燃一支烟，刚才还攥着的微热的小手已经不存在了。</p>
只剩下烟雾传递来不及刚才十分之一的暖意。</p>
“哈···”</p>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再深吸冰冷的新鲜空气进入。</p>
如此循环着，好像脑袋也连着被冰冻了些许。</p>
任由双手暴露在空气中，与寒意接触。摇摆着，迈步回家。</p>
——</p>
住的地方，租户在三天前刚走。</p>
留下搬家过后的一片狼藉。</p>
什么撕下的墙纸，垃圾，塑料袋，到处都是。</p>
‘时间很紧急，作为补偿给您300元可以吗？’</p>
给了可以请清洁工打扫的钱，但留下满屋令人强烈不适的肮脏画面，这样的人到底是素质高还是低呢？</p>
感觉到处都充满了矛盾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