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为了让谁也活着。</p>
到现在是为了放弃谁。</p>
不对。</p>
现在是——</p>
苏曜把手搭在优夜后背，感觉非常小。什么也没有，就这样趴在自己身上。</p>
毫无遮拦。</p>
无话不说。</p>
人如若不能接受自身的有限性，想必会成为非常恶心的存在。</p>
人若是忽略了最该珍视之物，想必到了后来幡然悔悟一定会痛哭流涕。</p>
于死后重生。</p>
也有了值得珍视的存在。</p>
选择，真的有那么难吗？</p>
选了。</p>
很容易，或者说很清楚的选择了。因为在这之前接电话时就做了一次选择。提前的。</p>
没有迈动脚步。</p>
平静的听完谁的言语，然后挂断。带着孩子依然去吃了刺身。</p>
【恋爱游戏卸载完毕】</p>
【我们全体由衷预祝你在接下来的人生中收获更多的愉悦体验。】</p>
半透明文字框消失了。</p>
苏曜再去看优夜的头顶。</p>
【疯狂与扭曲交织之物】</p>
【人物：优夜】</p>
【好感度：103】</p>
【描述：对你有十足的亲切感。注意，多余的好感度不一定是好事。】</p>
词条也澹化了。</p>
慢慢地看不清。</p>
最后映入眼帘的只有‘103’的数字。</p>
那算什么玩意儿？</p>
要是人与人之间的羁绊靠这种东西就能肯定。</p>
“···大哥哥？”</p>
不知道为什么，优夜突然醒了。微微扭动躯体，揉着惺忪的眼睛。</p>
“醒的好。”</p>
“呜喵？”</p>
不明所以的声音。</p>
“呜喵？！”</p>
“大哥哥，优夜不要来了。”</p>
“好困···”</p>
“唔，呜呜呜！</p>
优夜生气了！”</p>
鼓起脸颊生气也很可爱就是了。</p>
至于‘怄气’的结果，便是今天早上也没人做早餐。</p>
苏曜甚至起的比优夜还早。</p>
出门就见到两个孩子非常自觉在桌上摆了桶装的粉丝。</p>
“哥哥，加油！荷包蛋就要成型了！”</p>
两兄妹站在厨房里。</p>
苏泽垫了板凳，费力的煎荷包蛋。</p>
妹妹则在边上眼巴巴的加油。到挺有啦啦队的架势。</p>
“啊，又湖了。”</p>
“我能怎么办？！这种味道，跟*一样！你为什么想吃*啊！”</p>
“才不是*···”</p>
“···”</p>
“噗——”</p>
苏曜刚喝点水，听到*差点没呛死。大清早的两倒霉孩子在厨房说什么玩意？</p>
“啊，叭叭起来了！”</p>
“叭叭~”</p>
女儿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拽着苏曜的衣摆。</p>
“小栗想吃煎蛋。不要吃哥哥做的*。”</p>
“···”</p>
“切，我还不做给你吃呢。”</p>
苏泽那小子也摆烂了，看起来原本是想在妹妹面前秀下厨艺。但他那鼻子和他母亲没多大区别。</p>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p>
“行了行了，别总把那种词汇挂在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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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蛋是吧？我来就行了。”</p>
“好耶！叭叭加油！”</p>
“···”</p>
十分钟后。</p>
“···”</p>
锅里的蛋湖了。</p>
原因是苏曜实在太久没做饭了，步骤是知道。但显然错估了油加热的速度和温度。导致蛋直接‘氧化’成了黑炭。</p>
“卡擦——”</p>
好死不死的，碳化的煎蛋还裂了。</p>
“荷包蛋，裂开了？”</p>
苏小栗看着锅里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眼泪汪汪的。</p>
“这玩意还不如我做的*呢！”</p>
苏泽笑的可开心了。</p>
“你们···”</p>
“好吵。”</p>
最终，优夜大概是被吵醒了。穿着睡衣出来了。</p>
十年人妻一出手，没人敢说不行。</p>
那恰到好处的金黄色。</p>
“麻麻做的*比臭老爸做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p>
“？”</p>
说实话，苏曜真不知道自己这儿子是哪里有问题。</p>
说他聪明。很多地方例如学习还有人际上确实挺好，但这嘴吧···首先排除是随了自己，也不是优夜。天生的，天生的。</p>
好在优夜看起来好像有点困，只是撇了苏泽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也就没再说什么。</p>
“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p>
等两个孩子都先去外边等自己了，苏曜才说。</p>
“唔，都是大哥哥的错。”</p>
“那个···”</p>
“吸收的太多了。”</p>
优夜破天荒摆出幽怨的表情。</p>
“呃。”</p>
“吸收太多了就会很困困。”</p>
听到莫名跳脱的字眼，苏曜又突然觉得苏泽果然是完美继承了优夜基因。</p>
“那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p>
“晚餐···”</p>
本想说自己来说，但还是算了。</p>
“到时候回来看看有没有想去的店，久违的来去一次家庭餐厅也不错。”</p>
“嗯···好。”</p>
优夜给苏曜系领带的时候都在打哈欠。</p>
少见。</p>
不过很可爱。</p>
临别按之前的模式吻一下，结果她整个身体都蜷缩在苏曜身上了。</p>
“优夜不想动了···”</p>
“那就不动。”</p>
哭笑不得。</p>
看起来昨晚是有点过火了。虽然优夜精力是没问题，但好像听她说过如果全在里面，会吸收。有什么循环，会让她消耗额外的精力。</p>
好好休息吧。</p>
将优夜送回卧室。</p>
苏曜又到玄关穿上鞋，确认门关好了，这才坐上驾驶位送两个孩子去学校。</p>
“苏老师，早！”</p>
“早。”</p>
“今天看起来很有精神呀苏老师！”</p>
“···”</p>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跟每个擦肩而过的老师打招呼。</p>
不再是之前被动的，是主动。</p>
上课苏曜发现自己脑子里的东西也开始活跃起来了。</p>
甚至讲到一首诗，衍生了话题。即兴吹奏了一波星之所在。</p>
“哇，苏老师这么会吹口哨？”</p>
“刚刚那是什么曲子呀？老师。”</p>
“老师，能不能教教我们这个！想学！”</p>
“···”</p>
收获了小孩子崇拜的眼神。</p>
“想学来干嘛？”</p>
苏曜好笑的望着兴致很高的某个小男孩。</p>
那人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p>
“哈哈哈，就是想引起女生注意嘛！”</p>
边上的人哄笑。</p>
“笑什么笑？”</p>
苏曜正色说，“想引起女孩子注意力去学习好的东西又不是坏处，就像这首诗的作者李白一样，不也是因为有才才被那么多女孩子喜欢？”</p>
“想学也不是不行，要是你们下次测验搞好了，以后每周都抽出一节课时间来教你们些课外有趣的东西。”</p>
昨天没备课，苏曜却觉得这节课上的很舒服。当然，苏曜很清楚，跟打了鸡血一样这也是因为外部原因。</p>
恋爱游戏，真的结束了。</p>
选择也做了。</p>
心结没了。</p>
做什么事都能尽心尽力，全心全意的。这感觉非常不坏，就好比活过来了。</p>
真的是这么想。</p>
想爱自己的小娇妻。</p>
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p>
想看着教的学生各个都能变得优秀。考上想去的高中。</p>
然而——</p>
那是在快放课时听见的消息。</p>
有个老师在备课，另外一个邻座的起身泡杯茶顺口就说了。</p>
“看了新闻没？”</p>
“什么？”</p>
“你们都不知道吗？昨天晚上冬市首富的女儿自杀了。”</p>
“···”</p>
诶？</p>
明明没得到确切的信息，手上码字打出注释的速度却不由得停下了。</p>
“那是谁啊？”</p>
有老师漫不经心的问。</p>
“就是那个，啊对，今年当选咱们冬市议员代表的那人的女儿。才刚30岁，看着好年轻呢。”</p>
“啊，有印象了。怎么会突然想着死的？”</p>
“这个还真挺厉害的，早上刷到新闻，说是她可能和迪拜某个富二代结婚，还说是强强联合，留言都是羡慕。”</p>
“才这么会，人就死了。”</p>
“还能是为什么，反抗婚姻呗。”</p>
“我早上刷到过，那人好像是好几个欧洲矿场的主人儿子吧？长的也不差，那有什么不能接受的？”</p>
“是那种人生，就该和那样的人接触才对吧？换了普通人她还看不上呢。要我说，就是矫情。”</p>
“李老师，你这话我就不认同了。”</p>
教政治的老师皱着眉，说。“每个人都有追求自由的权利，我觉得她挺可怜的。”</p>
“可怜啥？要真像咱一样柴米油盐的，哪有时间想那。”</p>
“···”</p>
讲真。</p>
他们在说什么苏曜真的不太理解。</p>
只是低着头，忽然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手，好像在微微颤抖。</p>
要码的字一个也打不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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