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曜从医院回去已经快五点了。</p>
优夜还在睡觉，苏曜也没打算叫醒她。</p>
从冰箱里拿出小鱼干给她清理干净洗好，然后装进盘子里放在桌上。</p>
【大哥哥出去给你办学校的事情，在家里呆着不要乱跑。另外，起来后记得把自由平等公正法治···二十四个字抄100遍。】</p>
【回来的时候我会检查的。】</p>
再留下一张便签之后苏曜就出门了。</p>
优夜现在似乎已经和最开始不一样了，睡觉就真的睡了。</p>
不会说有什么动静就醒。</p>
也或者她意识醒了，发现没什么特别的事就又睡了。</p>
不过最大的区别应该是自己现在成了她的监护人。</p>
“啪嗒。”</p>
关上门，苏曜走到外边还稍微有点寒意。</p>
这种时候喝酒然后肇事···</p>
不自觉想起上一次折磨那个变态的光景。</p>
但现在想想又觉得那是自我满足。</p>
因为读档后当事人根本不会记得以那些方式死过那么多次，倒是自己真的留下了死亡几十次的记忆。</p>
但自我满足在某种意义上是必要的。</p>
那时候倘若没那样做，恐怕自己已经走上了另一条路。</p>
不再去想那些，苏曜打了个车直奔优夜查到的地点。</p>
就在离夏弦月出事大概3公里的一个宾馆。</p>
前台没人，只有门开着。</p>
门口的非机动车道临时停车位上，苏曜看到了停在那儿的黑色大众轿车。</p>
‘冬、j7756t。’</p>
车牌号也对上了。</p>
苏曜也不着急，往前走了走去前面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包薄荷的万宝路。</p>
“啪嗒。”</p>
就找了不远的公交车站台坐着，从站牌缝隙里看着宾馆的方向。</p>
还不到六点，苏曜就看见那家伙出来了。</p>
一个穿着夹克的中年人，走路明显有些摇晃的上了车。</p>
但车子没发动。</p>
苏曜从站台这边窥视车窗，模湖的看见那人拿着手机在和谁打电话。看不清表情，或许是车窗关着也或许是周围渐渐地有早餐店开门和车子越来越多有声音听不清。</p>
那人挂了电话又拿手机点不知道在做什么。</p>
一直呆到公交车站开始有不少人来，也就是7点多，苏曜才看见他的车子打着左转弯灯要开出来。</p>
好了，等了这么久也该收尾了。</p>
“您好，这里是110指挥中心，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p>
“你好，我发现在商业广场这边牡丹路13号，有人醉醺醺的开车走了。车牌号是冬、j7756t，是辆黑色的大众。”</p>
“我看他歪歪斜斜的，也不敢上去劝，希望你们看一下。”</p>
“好的，这边已经记录了。”</p>
“···”</p>
挂断电话，苏曜又连忙给夏弦月打了电话过去。</p>
“都——”</p>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无人接听。”</p>
“？”</p>
“嗡嗡。”</p>
才刚想着再打一次，夏弦月回电话来了。</p>
“真的对不起，刚才睡的迷迷湖湖的还以为是闹钟···”</p>
才刚接就听到她慌慌张张的声音。</p>
“干嘛啊，这么紧张。”</p>
知道她还没起床苏曜完全放下心了，“我现在准备过来找你了，早餐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带。”</p>
“不用不用！我可以做的。”</p>
“现在做不浪费时间吗？我过来，吃完时间也差不多可以直接去学校了。”</p>
“啊，那好吧。”</p>
“说吧，要吃什么。不用客气，毕竟当年你还是工具人的时候我也没客气。”</p>
“真的吗？”</p>
“别废话了，赶紧的。”</p>
“那···我想要一个大大的mua。”</p>
“···”</p>
苏曜把手机拿开，看了看确实是正在和她通话。</p>
“对、对不起，就突然脑子一抽就···呜。我没睡饱！”</p>
“都。”</p>
就愣神片刻，电话还被挂了。</p>
“嗡嗡。”</p>
【阿曜吃什么就帮我买同样的一份就好了。我不挑食，好养活！(〃'▽'〃)】</p>
然后是短信。</p>
还真是。</p>
就这么想和自己拉近关系吗？</p>
不过也确实是吧。</p>
上次如果不是她那个来了，大概现在就已经是情侣了。</p>
而没发生那个，到现在的关系就变得有点奇奇怪怪的。说朋友吧，没有朋友会把另一个朋友的手主动放在自己腿上吧？也没可能熊猫（前马里亚纳海沟）那样毫无顾忌的贴近。</p>
说情侣吧，自己也没去真正意义上回应过。</p>
只是说任其自由发挥，不拒绝。</p>
这样的做法并不好。</p>
苏曜也清楚，但总觉得无法对她说出‘喜欢’两个字。</p>
那时候优夜如果没能回来，现在的自己已经倒在她的温柔乡里了。</p>
但优夜回来了，自己的注意力稍稍被分散了一些，她的攻势也因此没办法像之前那么凶勐。</p>
但话又说回来，亲也亲了，摸也摸过了。</p>
似乎成为情侣也就是一个契机的事儿。</p>
刚才的夏弦月所做的正是那样的事。企图制造契机。</p>
什么无法说出喜欢啊。</p>
这破手从一次摸她大熊猫开始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灵魂。</p>
“来份胡辣汤，一笼蒸饺。”</p>
“···”</p>
“来份豆浆。花卷。”</p>
想了下，苏曜还是没真的买两份一样的，想想给她买了偏甜的。</p>
按十年前的记忆里，这人倒是挺喜欢甜点的。</p>
巧了。</p>
苏曜打车路过照片上看到的十字路口那，正好看见交警拿着测试酒精的仪器让那男人吹。</p>
“我没喝酒！这是红牛的味道！”</p>
那男人满脸通红，一身酒气。</p>
但就是坚持自己没喝。</p>
“现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请你配合我的工作，否则我就要才去强制措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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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警在疏散围观的人和交通，一个则是大声呵斥。</p>
“现在的人啊，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就算了，这样喝酒出来不是害人嘛！”</p>
载着苏曜的司机愤恨的骂了一句，“前些年我差点就被个醉驾的叼毛撞了，还好我方向盘打得快，换个新手绝逼完了。”</p>
“这比还敢跟交警犟，被拘是没跑了。”</p>
“···”</p>
苏曜随口附和</p>
醉驾和酒驾是两回事，按他那酒精含量加上不配合，没什么关系的话基本上得因为危险驾驶罪判刑了。</p>
红绿灯绿了，车子再次发动，苏曜回头看见那家伙被交警按在车头上，被强制执法了。</p>
不过总觉得这样的结果还是不痛快。比较和小夏的尸体比起来，被按在车头上被拘留判刑什么的算什么啊？</p>
算了，不想了。</p>
既然决定了不做多余的事，那就别再去想。除了添堵以外什么意义都没有。</p>
到了夏弦月在的小区。</p>
苏曜稍微回忆了下，找到了夏弦月所在的楼下。</p>
坐电梯上去。</p>
“叮铃~”</p>
拎着早餐，按响门铃。</p>
“啊，阿曜，那个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下？”</p>
从里面传来慌乱的声音。</p>
“你没穿衣服？”</p>
“诶？穿、穿了啊。”</p>
“那为什么不能开门？”</p>
“那、那个，就是···”</p>
“我懂了，我把早餐放在门口。回去了。”</p>
“什么啊！什么就懂了啊！”</p>
“没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会过问的。”</p>
“才不是什么秘密！”</p>
“啪嗒。”</p>
门开了。</p>
夏弦月就站在门口，辩解说，“明明就只是在化妆还没完不想被看到而已！”</p>
确实。</p>
口红还只画了一半。</p>
眼睫毛也挺奇怪的。一边挺翘，一边正常。</p>
脸上看起来是刚敷了什么东西，还是湿漉漉的。</p>
“你这···半截香肠嘴。噗。”</p>
苏曜不厚道的笑出声。</p>
“！”</p>
夏弦月脸唰的就红了，逃一样跑回卧室。</p>
“我说，没必要吧？”</p>
“又不是约会，该不会你化完妆还要精挑细选穿什么衣服吧？”</p>
苏曜把早餐放在桌上。</p>
“···”</p>
房间里没回应，苏曜干脆就进去了。</p>
嚯。</p>
不进来不知道。</p>
不进来就看见床上一堆衣服，似乎全是拿出来替换的。</p>
而夏弦月还认认真真的对着镜子擦干净嘴唇上的口红，擦完了又感觉给一边没来得及上睫毛膏的眼睫毛抹，似乎根本没留意到苏曜进来了。</p>
“别搞了，是去学校，不是去看电影。”</p>
“伊！”</p>
“嘶——”</p>
夏弦月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把睫毛膏捅进眼睛里。嘶嘶的吸着凉气。</p>
“没事吧？”</p>
苏曜想看看她眼睛，不过她低着头怎么都不愿意抬起来。</p>
“吧唧。”</p>
正当苏曜准备在说话的时候，脸颊突然被亲了。</p>
这还不算完。</p>
直接搂着苏曜的脖颈，脸一靠近。湿软的触感。</p>
过了半分钟才松开。</p>
“这、这个是阿曜的错！”</p>
她面红耳赤的她把脸转向一边，“随便进可爱的女孩子的房间就是会被袭击。”</p>
“我又没说什么。”</p>
苏曜擦了擦嘴，说，“主要是你到底刷牙了没？就直接亲。”</p>
“刷了！”</p>
“刷了就刷了，辣么大声干什么。”</p>
“···”</p>
她又蔫吧了一样把脑袋垂下去了，似乎很想说什么，但又没勇气说出口。</p>
“在那杵着干嘛？早餐不吃？”</p>
“那个···”</p>
“？”</p>
“我这样，是不是太任性了？会不会···”</p>
她低着头，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着，“有点讨厌什么的。”</p>
“夏弦月。”</p>
苏曜把手放在她熊猫上，“就摸着良心说吧，恭喜你晋级成女友了。”</p>
“——”</p>
夏弦月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死机了一样。</p>
“阿曜！呜呜呜···”</p>
她突然扑过来抱住苏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p>
“我最近一直都在想是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p>
“但是就是控制不住。总是得寸进尺。”</p>
“有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的害怕自己被讨厌。”</p>
“呜。”</p>
“但是太好了，现在这样。”</p>
“呜呜呜。”</p>
“真的太好了。”</p>
“···”</p>
“阿曜···”</p>
这家伙感觉就像是进入了某种状态，开始控制不住了。</p>
“停。”</p>
苏曜把她推开，盯视着她花里胡哨的脸蛋，“大清早的不适合继续发展下去，忘了还有正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