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p>

苏曜没什么罪恶感。</p>

因为究其根本，自己并不是苏曜。而且这是在救她。不论从哪一面来说都是正义的。</p>

所以说，这是做了好事才对。</p>

“呼——”</p>

苏曜叹了口气，不再去思考她的事。转而开始在手机上点外卖。</p>

做好一切，瞥见优夜穿着自己的大号短袖坐在床边认真的看动物世界，苏曜又开始切实的感受到，从今往后就真的要跟怪物生活在一起了。</p>

最终还是按照恋爱游戏的剧本走下去了吗？</p>

只要自己不反抗，把‘唯一受害者’的头衔固定死，这样谁都不用死就行了吧？</p>

这样也没差。</p>

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p>

不知道，也无法预见。</p>

什么都不想思考了。</p>

“大哥哥不吃吗？”</p>

拿了在料理店点的生鱼片给优夜，她一边吃一边盯着电视机。</p>

“不了，我不饿。”</p>

苏曜没什么食欲，靠在床头听着外边的喧闹声和优夜的咀嚼声，还有电视机里主持人的旁白。开始感到疲惫，然后闭上眼睛。</p>

或许是因为入睡的早，苏曜醒的时候天还不算亮。</p>

优夜是趴在自己身上睡的，呼吸平稳，看样子睡的很香。</p>

“···大哥哥？”</p>

尽管是轻手轻脚的把她移开，但她还是醒了。</p>

“你接着睡就好了。我出去买早餐。”</p>

苏曜洗漱后拿着手机出门了。</p>

开机后如预料中挤满了未接电话。</p>

但是意料之外的是有好几个号码。其中还有标注为冬市督察局分局的号码。</p>

为什么会有督察给自己打电话？</p>

应该不会吧？</p>

苏曜试着给被标注的电话回访。</p>

“喂，这里是冬市督察局分局···啊，你是苏曜？！”</p>

“是。请问···”</p>

“你昨天为什么电话关机了？！”</p>

“我···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p>

“发生什么你一点都想不到吗？你倒是痛快，说完直接把电话关机，我们的人在楼下劝了几个小时，有什么用呢？但凡你愿意出来说句话···悲剧就不会发生了。”</p>

“她···死了？”</p>

“死了。从三十三楼跳下来，气垫虽然铺好了，但也没什么用。”</p>

电话那头似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逐渐变得平静，“我们需要你回来做笔录。你现在是在江之岛是吧？找个时间在这两天回来一趟。另外，你自己注意别和死者家属碰面。”</p>

电话被挂断了。</p>

“啪嗒。”</p>

苏曜望着手机屏幕，然后抽出一支烟点燃。</p>

点火的时候才发现手稍微有些抖。</p>

到底是为什么呢？</p>

为什么事情总是和期待的相反，为什么总是要事与愿违？</p>

看到路上有车驶过，苏曜开始明白一件事。</p>

倘若要救她，那么现在就该死。甚至也许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缩小救她的几率。</p>

但是，根本就无法救她，已经过了一夜。</p>

如果不去死就没法验证。</p>

如果去死的话。</p>

那么，为什么我非得去死？</p>

你以为已经因为她死过几次了。</p>

每次都是，怪物，她死，自己死。每一次都那么痛苦。</p>

说到底，自杀的人值得同情吗？</p>

大家都是成年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弃生命，那只能说对方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p>

可是为什么会感到罪恶感？</p>

“砰！”</p>

在某一瞬间，苏曜突然被车撞了。被失控的越野车抵着一路压垮小摊进了一家早餐店。里面的人吓坏了，哭喊着跑出去。</p>

“苏曜···”</p>

谁在叫自己的名字。</p>

“去死···”</p>

那声音非常嘶哑，狼狈，又带着无与伦比的恨意。从越野车上下来。</p>

“噗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