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恬站起来，看着铁风，把自己领口扯开。</p>

铁风：“我只瞧出这么多。”</p>

桓真：“石厚说。”</p>

“尸体被人动过，在腰下一点的位置，一定是有某物压在这里，被扯走了，扯出来时带动死者的裙，不明显，但……”</p>

桓真拣个棍，把女尸腚后的布料拨拉一下，问：“这样还能瞧出来吗？”</p>

石厚……</p>

王恬说不上惊悚，还是兴奋，脸彻底畸形。</p>

桓真先看铁风一眼，铁风知道犯了大错，垂头。然后他拿出一方手巾，手巾一角绣着个掌心长度的郎君。此绣像只有上半身形，着重五官的绣描，王恬越看越觉得眼熟。</p>

想起来了！</p>

桓真看着王恬：“对，很像王二郎君，王葛二叔。其实王二每天在贾舍村，只要一查就知死者肯定不是他害的。铁风之所以取走手巾，是怕王二逃不开被此事拖累，被村邻说短论长。”</p>

“属下知错。”</p>

“以后做事一定小心再小心。”</p>

“是！”</p>

石厚蹲下，拾起桓真用过的草棍再拨拉下死者裳裙，以此表示“同流合污”。</p>

王恬也拣起草棍。</p>

“你别动！”</p>

“王郎莫动！”</p>

“王郎……”</p>

仨人同时制止。</p>

人命案必须报当地乡正，此地界已经出了县邑，但离瓿知乡还远，桓真让铁风直接去报县署，他和王恬去最近的野亭投宿，今日是没法赶路了。留石厚在此等官吏，莫让野兽、或穿近路逃避盘查过所的百姓破坏凶案现场。</p>

傍晚，槭叶亭。</p>

王葛向亭吏出示过所，今夜投宿在此。这里树林密集，为了减少砍伐，围墙内的每间茅屋都很小，均以荆棘为篱。</p>

殷女娘三人早走远了，安郎君没有过所路证，哪敢投宿野亭，只能再往前找空亭将就一晚。</p>

好奇妙的友情，聂女娘瞧不惯殷女娘，还偏偏跟着同行。</p>

王葛往驿亭后头走，前面都住满了。猪圈特有的臭味渐渐传来，毛驴倒挺欢喜，跟几头猪附和哼叫。</p>

突然，一个小石子扔到她前头丈远位置，她惊望过去，是王恬，正站猪圈边上冲她笑。</p>

“王郎君？原来你们也投宿在这呀。”</p>

王恬神秘道：“我债办案，不要多问。旁边树棱死了个棱。啧啧……和你二叔……”</p>

二叔？王葛脑中轰一下……耳鸣般的杂音从四面八方聚拢！</p>

“阿恬！”桓真怒喝，令王葛清醒。他拿着锹过来。</p>

王恬以为要挨揍了，但桓真却说：“王葛，进来说。还有你，也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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