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规划的很好，一路行来，几乎没什么人，也没遇到阻力。</p>
等到宋承越离开大乾疆域，北上进入荒原的时候，就见远处的一座山的山腰，余子清坐在凉亭里煮茶。</p>
他发现余子清似乎特别喜欢平地上或者山腰，而不是山顶。</p>
宋承越有一堆的疑问，他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p>
“喝点茶，休息一下吧，这是大兑的静心茶，很不错。”</p>
茶过三巡，宋承越也慢慢平静了下来。</p>
他拿出了桌子妖怪，摆在地上。</p>
“它虽然是个妖，可与我相识多年，也不擅长战斗。</p>
我想给它找个安身之所。</p>
如今我的情况，已经没别的选择了。</p>
所以，冒昧相求，请你收留一下它。”</p>
桌子上付出一张脸，桌子妖怪看着宋承越，欲言又止。</p>
余子清瞥了一眼桌子妖怪，露出一丝笑容。</p>
“好，我那很大，不会容不下一个妖怪。”</p>
宋承越松了口气，想要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p>
余子清却率先开口了。</p>
“是我办的这件事，也是我把你要过来的。</p>
我以前就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让你站在石头他们面前。</p>
石头有些不正常，思思也有些怯懦，其实都是因为年少时缺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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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他们有朝一日，得知一切的时候，你已经死了……”</p>
宋承越讷讷无言，心绪波动有些难以压制了。</p>
他正有些感动的时候，就听余子清接着道。</p>
“你想要的理由，你看，我现在就能给你找出来一个。</p>
还需要别的理由么？</p>
我这还有好几个理由，我可以慢慢说。”</p>
宋承越苦笑一声，摇了摇头。</p>
“算了，我不问了。”</p>
“是你不问的，可不是我不说。”</p>
“是，是我不问了。”</p>
桌子妖怪在旁边安安静静，跟鹌鹑似的，没出来之前，它顾不上那么多了，可出来了，它就有点怕宋承越知道，是它在背后怂恿。</p>
余子清没说，它才暗暗松了口气。</p>
“你想让我做什么？”</p>
“我想让你做的事情很多了，你后半辈子怕是都有的忙了。</p>
不过，现在么，我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去做。”</p>
“你说吧，我能做到的，都不会拒绝。”</p>
“你去锦岚山吧，那有个小姑娘，需要人照顾一下，我也舍不得她嫁出去。</p>
她心思重，却不愿多说，我希望你能开导一下。</p>
还有个小屁孩，需要挨一顿毒打，我最近忙，没空。</p>
哦，还有个贱皮子，要是回锦岚山了，他还欠下了三十八次毒打，你也帮忙做了。</p>
至于其他，你去了就知道了。”</p>
余子清面带笑容，乐呵呵的念叨了一堆。</p>
宋承越嘴唇都有些哆嗦，好半晌说不出话来。</p>
“别说你不想干，到我这了，可由不得你，赶紧去干活。</p>
干完这些活，我可是需要你去大兑忙另外一个大活。</p>
你可别想闲下来。”</p>
宋承越不说话，眼中却已经泛红，一种难以抑制的复杂心绪，涌上心头，莫名的有些酸楚。</p>
余子清站起身，拍了拍宋承越的肩膀。</p>
“老宋啊，你这辈子算是卖给我了，快点去吧。”</p>
宋承越重重的点了点头，起身离去，飞远了才忍不住抹了把眼角。</p>
桌子妖怪看着宋承越远去，心底暗叹。</p>
要不是这皇帝的差距对比太过惨烈，它还真未必愿意跑路。</p>
它不知余子清这手到底是邀买人心还是真心实意，起码它是挺愿意相信，余子清是真心实意的。</p>
亲自来这里迎接宋承越，已经是很大的诚意了。</p>
“老宋在的时候，我没说。</p>
现在我想说，大乾的皇帝，不配拥有老宋。</p>
你觉得呢？”</p>
“陛……大人说的有些委婉了，是大乾的皇帝，配不上大乾。”</p>
“我挖他过来，的确是想让他去接手，可我看到他，我就觉得，还是等等吧，凡事不用这么着急，就让他先休息休息吧，他恐怕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p>
“他在锦衣卫的卧房，百年都不会用一次，所以这次，他死在了卧房里。”</p>
“你给出的主意？”</p>
“不是，我肯定不会让他这么干的，是他自己的主意，他念旧，怕死后有属下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他报仇，所以故意留下了破绽，亲近的属下，会明白的。”</p>
“所以，你说他这人，怎么就坐到了那个位置？”</p>
“我只是一个妖怪，我也不懂。”桌子妖怪知道的很多，可是不懂的地方也依然不懂，因为无法理解。</p>
“说说吧，大乾朝法是什么东西？”</p>
“这里能说？”</p>
“这里已经被布下了密室大阵，不用额外布置密室，放心说，没事。”</p>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而且我先说明，我知道的未必是正确的。”</p>
“慢慢说。”</p>
“据我所知的，上古之前，神朝创立之前，神朝朝法便是先一步出现的，而后才有了神朝。</p>
当时有一株仙草，名字我不知道，没有记载，或者被人抹去了。</p>
此界创立，便跟那株仙草有直接关系。</p>
当时创世之初，仙草分化，化作八种力量。</p>
大乾的开朝皇帝，便掌握着其中之一。</p>
后来便化作了天荣宝术。</p>
因为跟仙草有关，此名便成为了唯一特指。</p>
修成天荣宝术，或者说，获得了天荣宝术的力量。</p>
就能开启升华，有容万物之效，更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p>
我是最近才忽然知道的稍微详细一点的。”</p>
余子清眉头微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当初老乾皇肉身化作骷髅却还不死。</p>
“老乾皇是不是炼体了？”</p>
“据我所知，他若是修成天荣宝术最高境界，的确可以炼体。</p>
仙草的力量，本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p>
但我很确定，他根本没修成天荣宝术最高的八层境界，也从未炼体。”</p>
“真言宝术你知道么？”</p>
“听说过。”</p>
“真言宝术最高境界是七层么？”</p>
“以前我也以为是七层，不过现在，八层。”桌子妖怪回答的很确定。</p>
余子清算是彻底确定了。</p>
因为仙草特性，拥有了唯一的名字，看起来再寻常的名字，都会影响着所有人，不会给起重名的。</p>
而还有这个八层……</p>
真言宝术就是大兑朝法。</p>
“真言宝术有什么特性？你知道么？”</p>
“我知道的，就只是真言，但我肯定，不只是如此，我只知道一点点皮毛而已。”</p>
“其他几种朝法，你知道么？”</p>
“不知道，朝法这个名字，都被人抹去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最近会知道这事，而且我知道的，明确确定的就是大乾朝法天荣宝术。</p>
我还知道两种，真言宝术，灭生宝术，但这俩分别什么什么朝法，我就不知道了。</p>
被抹去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p>
要不是这次知道大乾朝法，我都不知道，名字流传最广的真言宝术，其实应该是朝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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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真正的真言宝术早就失传了。</p>
现在打着真言宝术演化来的那些法门，其实就是用来审讯的低级法门而已，没什么用。</p>
至于灭生宝术，我也只知道一个名字。</p>
咦，等等，我好像又知道了一个名字，不，俩个名字。</p>
涅槃宝术，慎止宝术。</p>
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从哪知道的，就是忽然就知道了，就好像我本身就应该知道。</p>
最近几年，时不时的就会忽然想起来一点新东西。</p>
有些是之前被抹去的信息，有些则是我应该没有渠道得到的信息。</p>
就像是有关老乾皇的信息，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p>
他肯定不会自己把这些信息写下来让我知道的。</p>
在此之前，我甚至都没法向外传递消息，只能接收。</p>
唯一能向外传递消息的方法，就是在我本体这。</p>
也是近几年才忽然开窍，发现我好像可以吞噬灵气，来向外传出消息了。”</p>
余子清听着桌子妖怪的话，倒也不觉得桌子妖怪在说谎。</p>
“你第一次发现异样，大概是什么时候？”</p>
“大概啊……”桌子妖怪想了想，说了个大概时间。</p>
余子清默默盘算了一下，忽然向着南方看了一眼。</p>
那一年，南海大岛出现了真正成功的化灵大阵，还出现了一个露出黑脚的天劫。</p>
余子清有些恍忽，他几乎可以确定。</p>
这种解释不清楚的事情，绝对就跟当年的事有关。</p>
化灵大阵出现之后，表面上看，除了布阵之处灵气浓郁纯粹了之外，没别的影响了。</p>
实际上，看不到的地方，影响早就无声无息的出现了。</p>
那头会飞的迷路云鲸，还有如今的桌子妖怪，都是在同一年，开始出现异变的。</p>
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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