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离婚。”</p>

季文渊听着这四个字，皱紧眉头。</p>

他捧起方璐的脸，发现口罩已经湿透。</p>

他扯下她的口罩，看到无比憔悴的一张小脸，瘦得脸颊都有些凹陷。</p>

泪水已经洇成片，脸上糊的到处都是泪渍。</p>

季文渊怔怔地看着她，才半个月，她怎么搞成这副样子。</p>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p>

方璐拽着他双臂，凄声道：“我要离婚！”</p>

她嘴里只念叨着这一句，夹杂着痛哭声。</p>

哭声如刺戳在季文渊心上，他把她搂进怀里，撑着她站不住的身体。</p>

伸手去擦她的泪，可根本擦不尽，碎发哭湿贴在脸颊上，整个人失魂落魄，形容枯槁。</p>

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的宋南霜抱着宝宝走过来，“文渊，这是怎么了？”</p>

方璐手指甲紧紧抠住季文渊的手腕，“让她滚，我想吐！让她滚！”</p>

季文渊回身瞥了宋南霜一眼，冷声道：“司机先送你们走。”</p>

宋南霜干巴巴笑笑，转身翻了个白眼，抱着宝宝坐上了车。</p>

宋家一伙人离开。</p>

季文渊把方璐紧紧按在怀里，揉着她的头，“不哭了，你这半个月怎么搞得，这么狼狈。”</p>

方璐抬起头，直视他的眼，“我要离婚，现在就去办！”</p>

季文渊居高临下看着她，冷然道：“我刚回来，你就只有这句话说吗？”</p>

方璐听他这么说，一股绝望袭上心头。</p>

她刚才哭得脑袋缺氧，这会眼睛看东西都是黑的。</p>

她摇摇晃晃，要晕倒过去一样。</p>

季文渊撑住她的背，抱她上了另一辆车。</p>

他抽出纸巾清理她脸上的泪痕。</p>

方璐哭累了，冷静下来，她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p>

许久，她才开口，声音万念俱灰。</p>

“季文渊，我今天就要离婚！不离，我真的会死，你要逼着我去死吗！”</p>

季文渊没回答她，他拉她转过身来，“告诉我出什么事了？”</p>

方璐目光空洞，再没有往日如小星星一样的晶晶点点。</p>

她看着他，像被抽了魂魄的木偶，只会说一句，“我要离婚。”</p>

季文渊无奈地揉着太阳穴。</p>

十几个小时的航班，熬得人头疼。</p>

向峰开着车往季家行驶。</p>

方璐发现不是去民政局的方向，在车里发疯一样叫起来，“去民政局！向峰，去民政局！”</p>

季文渊抓住她的手，沉声道：“回去拿证件。”</p>

方璐闻言，平静下来。</p>

她抽回自己的手，继续靠回车背，侧头望天。</p>

一句话都不想跟身边的人说。</p>

季文渊意识到方璐的决然，呼吸向闷在喉咙口一样，令人窒息。</p>

他看着她落寞的侧影，心疼地想把她揉进怀里。</p>

到季家，方璐没有下车，等在车里。</p>

季文渊拿好坐上车，问道：“去你家拿其他的证件？”.</p>

“我没家。”方璐随口回了句。</p>

接着道：“东西我都带好了，直接去吧。”</p>

季文渊苦笑一声，“还真是迫不及待。”</p>

方璐没有答话，紧贴着门，与他保持最远的距离。</p>

季文渊侧头看着她，心里涌起莫名的情绪，空空的，想抓着些住什么，却无能为力。</p>

车里寂静无声，空气中飘着压抑的呼吸。</p>

向峰从后视镜里，看着少夫人心死一般的神色。</p>

长叹一声。</p>

这次，真的结束了。</p>

……</p></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