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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须鱼嫌弃地甩了甩鱼尾，吓得殷时迅速闭嘴。</p>

万一这祖宗一个不高兴把他甩下去，他可没地方哭。</p>

焉九将一只玉瓶倒吊在鱼头前方，鱼食落下，六须鱼便探头去吃，不知不觉就往前游动起来。</p>

长离第一次乘鱼而行，新鲜极了，恨不得能合影留念。</p>

她开口道：「焉小九，我们以后也搞个坐骑吧，不拘是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p>

焉九：他还是第一次听见灵剑需要坐骑。</p>

他家小剑灵，果然不同凡响。</p>

焉九答应下来，「其实掌门的鹤就不错，既能当坐骑，也能当储备粮。」</p>

趴在鱼背上的殷时惊恐抬头。</p>

等等，他听到了什么？</p>

归元剑宗的弟子胆子都这么大的吗，居然公然觊觎掌门的鹤。</p>

想当初他不小心薅秃了师尊养的翠心鸟，被罚闭关思过一个月，又抄了《爱鸟手册》一百遍，差点没把手抄断。</p>

若是他敢把师尊的爱鸟当储备粮……</p>

殷时当即打了一个哆嗦，他的余生恐怕都要在万法宗内思过了。</p>

在鱼食投喂的激励下，六须鱼游得飞快，长长的水波在它身后蔓延。</p>

跟它的速度相比，之前两人划船简直就是龟速。</p>

几个时辰后，他们渐渐看到了对岸的轮廓。</p>

长离激动道：「焉小九，我们快到了！」</p>

殷时也很激动，他在鱼背上趴得四肢发麻，此时最大的心愿就是重回陆地，直立行走。</p>

当他们靠近岸边时，鱼食也差不多用尽了。</p>

焉九一手拎剑，一手提起殷时的后领，动作轻盈地跳上河岸。</p>

六须鱼眷恋地在河岸徘徊，不知是舍不得人，还是舍不得那鱼食。</p>

焉九半蹲下身，抬手拍了拍他圆溜溜的大脑袋。</p>

「回去吧，一路辛苦了。」</p>

六须鱼用一双黑豆眼看了他们一眼，甩甩尾巴，在四溅的水花中一个翻身，重新钻回了水底。</p>

那道播报声在黑水上空响起：「黑水试炼，过关者：焉九、殷时。」</p>

悠远的声音在空中荡开，传往黑河两岸。</p>

长离突然反应过来，「我们刚刚是不是都没听到过播报声？」</p>

焉九点点头，「看来我们是最早通关的。」</p>

殷时一听，一双眼睛顿时变得亮闪闪的，「我们是第一？」</p>

他兴奋地握了一下拳，「等从无相阁出去，我定要好好跟师尊说一说，这回可给她长脸了。」</p>

过关后，焉九和殷时将被分别传送到第六层，到时还会不会相遇，谁也说不准。</p>

在传送的前一秒，殷时还笑得一脸灿烂。</p>

「焉道友，我们下层再见。」</p>

长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他这是哪来的信心？」</p>

焉九：「……他可能只是脑子简单，根本没想到有分开的几率。」</p>

长离默然，她觉得焉小九说得有理。</p>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入了第六层。</p>

当长离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由得一怔。</p>

他们置身于漆黑的河水中，却像陆地上一般行动自如。</p>

「这是在黑水里？我们又回来了？」</p>

下一秒，上空的熟悉声音解答了她的疑问。</p>

「此关试炼，守卫黑水，时日不限。」</p>

「淘汰五人即可过关，淘汰十人以上直通七层。淘汰人数低于五人，则通关失败。」</p>

长离吐槽道：「这是看我们通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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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再拉回来当工具人？」</p>

「让我们孤军奋战，对上剩下的所有修士，还真是看得起我们……」</p>

焉九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殷时。</p>

「比起我们，殷道友此时的心情可能更加复杂。」</p>

长离觉得焉九还是说委婉了。</p>

殷时何止心情复杂，估计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头，不知所措。</p>

距离他们几里外的黑水里，殷时快傻了。</p>

他在水里瞎扑腾了两下，欲哭无泪。</p>

这就是抱大腿通关的报应吗？</p>

如果他早知道——</p>

他应该还是会抱焉道友的大腿。</p>

但是一定抱得更认真，至少让他混过现在这一关……</p>

就在殷时一边懊悔，一边自我反省的时候，焉九已经在水下游了几个来回。</p>

原本让他们如临大敌的黑水，此时却成了最好的盟友，水流温和，不带丝毫攻击性。</p>

长离摆动剑尾，就像一条灵动的游鱼，在水中十分自在。</p>

习惯了水里的环境后，她便对焉九说道：「焉小九，我们去找第一个目标吧。」</p>

一人一剑在水中前行了一会儿，就发现了第一个修士。</p>

他早已失了船只，此时脚下踩着一个圆盘状的法器，在水面上苦苦支撑。</p>

水波袭来，他便左支右绌，在水上艰难维持着平衡。</p></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