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薄峥嵘不是在讽刺自己，薄栖垂下眼，看向自己座位上的袋子，里边叠放着一条深蓝色的洞洞围巾，他面容平静，不生一丝喜怒，“我已经不需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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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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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换薄峥嵘错愕地看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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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栖朝他点点头，坐回位置上，重新拿起文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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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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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栖在江南的时候，鹿之绫找尽一切机会黏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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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离开以后，两人能联系的方式只有网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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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能发消息的时间并不能总是凑到一起，经常都是她发一大段得不到回应，等看到他回复的时候，她又已经过了聊那个话题的热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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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断断续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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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成长各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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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经常聊，但鹿之绫总能从家人们那里听到关于薄家的一些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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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努力从里边里剥出关于薄栖的，从而知道他的近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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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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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信衡和程桐聊，“这个薄峥嵘太狗了，薄栖去e国小住，他居然也跟着去，他这是想借儿子上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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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桐把玩着一个拟真大脑道，“没用，戚雪都没搭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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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雪不理薄峥嵘，你得理理我吧，怎么回来还看大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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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忽略的鹿信衡把大脑抢走放到一旁，将老婆往床上带，一脸受伤地靠近她嫣红的唇，“我不比大脑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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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烨最近想研究人类大脑，我帮着看看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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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桐笑着贴向他，勾住他的脖子，“当然是你更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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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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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景烨哑着声音开口，吻住她的唇，将怀里的人放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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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再说说薄栖哥哥了？”一个小脑袋突地从床尾冒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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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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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人吓得连忙分开，默契地抹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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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趴在床尾凳上，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薄栖哥哥在e国玩得开心吗？说说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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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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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信衡擦着唇道，“你是不是该独立住一个院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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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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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一脸无辜、茫然、不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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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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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文月这算盘打得我在江南都听到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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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心容老太太站在花园里，一边修剪花枝一边和儿媳们说着自己得来的一手消息，“薄栖十五岁生日，她送季家传了好几代的传家宝，你们说她动的什么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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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说她年轻时候就和丁玉君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冲薄老太太的面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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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儿媳在旁边笑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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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浅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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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心容幽幽地道，“她有个孙女可是和薄栖年龄相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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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说季家真动联姻的心思？”二儿媳跟着问道，“那薄家怎么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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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小孩呢？十五岁，应该懂一些长辈的意思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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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媳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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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是人类的本能，几个儿媳纷纷看向姚心容，等着听薄季两家的八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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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一老太太还管人早恋？我有这么无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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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心容挺直脊梁，摆起一派端庄姿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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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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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儿媳默默地看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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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心容装不下去了，“好吧，我还真听到一些，你们靠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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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立刻围在一起，花都不修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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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在薄栖的生日宴上，季文月那孙女跳了支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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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心容悄悄说着，蓦地，一个小脑袋挤进来，眼睛滴溜圆地盯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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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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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一片寂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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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捧着一小捧瓜子蹲在地上磕着，俨然一副村头小老太太的模样，一双眼睛清亮地透着好奇，“奶奶说呀，跳舞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