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景焕双手按在阳台扶手上，凝望着远处透下来的几缕阳光，光特别亮，看着就很暖和，“终于，这一切都结束了。”</p>

“如果我们早点查到季怀宗就是周劲，也不用死这么多人。”</p>

鹿信雄的嗓子粗犷，在鹿家的员工血案开始，一步步到今天，鹿家一个接一个地倒下。</p>

终于，结束了。</p>

都结束了。</p>

鹿景凡站在那里摆弄着一个木盒子，伸手交给鹿信雄，“堂叔，把这个带去家里的墓。”</p>

鹿信雄接过来打开，就看到里边放着两根血淋淋的断指。</p>

“……”</p>

“……”</p>

一时无言。</p>

鹿景凡低头看一眼自己断指的位置，道，“不是我的私心报复，我本来是准备提着周劲的头回江南扫墓，但这么多警官为我们鹿家出力，总不能让他们还背上个看尸不严的罪名，就临时剁了两根手指。”</p>

少两根手指可比少头听起来云淡风轻多了。</p>

“周劲那尸体……”</p>

鹿信雄想到自己刚刚在通道里看到的，第一反应是很解恨，第二反应是得有个交代。</p>

“算我头上。”</p>

鹿景焕说得很是轻松，“周劲罪状那么多，我应该会被轻判。”</p>

鹿信雄皱着眉正要说话，底下就听一个警员在向指挥官报告，“不好了，周劲的尸体不见了。”</p>

闻言，三人表情大震。</p>

“那周劲不会没死吧？”鹿景凡下意识地道，“他有特异功能？”</p>

捅成筛子了还能活？</p>

“不可能，我亲眼看着断的气。”</p>

鹿景焕皱眉，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低头在训练场上密密麻麻的人中找起来，脸色骤变，“薄家伯父不见了！”</p>

“……”</p>

鹿景凡一惊，薄峥嵘带走了周劲的尸体？他要干什么？</p>

……</p>

回去的路上没有进山时那么困难，周劲之前修了一条小路可以开车出山。</p>

坐在救护车上，鹿之绫拿着医用的湿巾纸替薄妄擦拭脸上的血渍，血渍已经干掉，有些难擦。</p>

拐弯时的路道大一些，一辆车从他们身边超了过去，急速往前开。</p>

没人在意。</p>

过去很久，她才抿着唇替他抹掉所有的血渍，露出来的脸让两个随车医生都惊到了。</p>

“这看着像是吃过什么药吧。”</p>

“又有枪伤又有刀伤，要是再服过什么药很难弄。”</p>

“让院里组织好专家团队吧，我看我们到了就得开会。”</p>

两个医生小声地讨论着，鹿之绫听着，心口的位置似是缺了一块，又似被什么狠狠抓了下，绵绵的疼，叫不出来的疼。</p>

车子出了栖雪山，往医院的方向驶去。</p>

透明的管子里药水一滴一滴下落。</p>

鹿之绫用双手捂着薄妄有些冰凉的手，一旁的医生道，“这边的山真多，那边就是蓝山吧。”</p>

“对，之前还被称为自杀圣山，据说好多想死的人都去那里跳崖。”</p>

“那上山的路就应该封掉。”</p>

“蓝山连接着交通要道，不可能像栖雪山一样变荒山的。”</p>

两人正低声闲聊着，鹿之绫的手机震动起来。</p></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