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的尾巴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尾巴了！”祝灵昭连忙摆手。</p>

“我只是……”祝灵昭皱起眉，有些难过地小声说。</p>

若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快言快语道：“那有什么办法？还不是你笨死了，才第二次进池子，就差点魂飞魄散。”</p>

“你不知道，你刚才整个人都虚化了，我的尾巴差点从你的腰上穿过去。”</p>

祝灵昭睁大了眼睛：“什么？你们看到我快消失了？！”</p>

“那当然。”若柳抱起手臂，“我们又不是瞎子。”</p>

祝灵昭的嘴巴微微张成了“o”型。</p>

似乎是见她神色惊异，柴修在一旁温声解释道：“你刚才身形突然虚幻，我们怕你在池子里遭遇不测，才决定强行拽你出来。”</p>

“若柳姑娘心直口快，但刚才却是最先发现你异样的人，你别怪罪她。”</p>

“不，怎么会怪她？”祝灵昭连忙说道，“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你们甚至还为了我……”</p>

“不必。”柴修打断了她，他轻轻摆手，露出一丝浅笑，那张书卷气浓厚的脸上隐隐透出些许青白。</p>

“互帮互助罢了。”柴修将凑到他脸前的一只冤魂推远一点，平静地说道，“我们侵蚀已深，恐怕只能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p>

“但你却刚刚进来，还拥有许多可能性。”</p>

绝美的精灵轻哼一声，却也表现出默认的态度。</p>

很显然，即使加深自己的侵蚀，也要帮助祝灵昭，是他们两人一致的想法。</p>

即使自己已经身处黑暗之井，却依然愿意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后来者托举上去，助他离开这里。</p>

这世上临死也要拉着垫背的人有很多，但如他们这般的人却难能可贵。</p>

祝灵昭望着昏暗中，被冤魂缠绕的两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p>

她刚刚经历了这世间最深重的苦难与恶意。</p>

满心都怀着对天道，和对这世间不公的愤怒和唾弃。</p>

祝灵昭觉得那些人都坏到极致，都不该被拯救，都该死。</p>

但她看着柴修和若柳，却忽然又觉得，这世间还是有很多像他们这样心思正直善良的好人。</p>

麒麟会被恶人所吸引，却会对这样的善人致以敬意。</p>

祝灵昭已然明白过来。</p>

柴修和若柳只以为祝灵昭是被冤魂池子里的幻境所迷惑。</p>

却不知道，祝灵昭是真正通过池子穿越到了万年之前。</p>

他们更不知道。</p>

他们只是简简单单地见到祝灵昭身形虚幻，就把她拉出来。</p>

却在无意中，完成了一次战胜天道的壮举。</p>

——他们在天道抹消祝灵昭的那一刹那，通过池子的穿越机制，将祝灵昭拽回了万年之后。</p>

所以天道只消除了万年之前的痕迹，却偏偏没有消除最为重要的，祝灵昭本人！</p>

这是巧合。</p>

是奇迹。</p>

是他们所创造的，在那种死局之下的一线生机。</p>

——能对抗天道举世之力的，竟然只是两个人心怀善意的轻轻一拉。</p>

祝灵昭呆呆望着面前的两个人，就像是被天雷劈中了。</p>

许久。</p>

祝灵昭合上了自己张开的嘴巴，喃喃道：“其实你们不知道……你们做出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p>

柴修和若柳都目露疑惑。</p>

祝灵昭自然没有办法解释。</p>

再次回到万年之后，一切都尘埃落定，恍如隔世。</p>

祝灵昭看向自己脚下那片无边无际的罪业池子，也已经解开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谜团。</p>

原来，她和白泽以及司烛黎的缘分，从万年之前就开始了。.</p>

原来，是求仁得仁。</p></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