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祝灵昭振振有词地说道，【你用神明和神兽的权利和力量来贿赂我，这的确很诱人。】</p>

【然后，你希望我能够阻止司烛黎推翻你。】</p>

祝灵昭眨了眨眼睛，像是才醒悟过来那般，恍然大悟道。</p>

【对噢！天道虽然只是世界诞生出来的规则和世界意识，没有感情也没有自我意识，但“生存”是任何东西的本能，你当然希望你能一直延续下去。】</p>

祝灵昭的眼睛亮了起来。</p>

即使只是一片不存在于世的残魂，但少女的眼睛还是那样清澈透亮，生机勃勃。</p>

天道不明白少女在想些什么，祂也从不在意，只问。</p>

【那么，你同意了？】</p>

娇小的少女漂浮在半空中，脸上带笑，她温温柔柔地开口。</p>

【你做梦！】</p>

天道愣住了：【什么？！】</p>

祂本不应该有惊讶的情绪。</p>

但少女的反应的确出乎意料。</p>

这可是复活的机会。</p>

从古至今，有多少人为了活下去而不惜一切代价。</p>

又有多少人，为了能够成神，为了获得至高无上的权柄和力量，而愿意做任何事？</p>

“轰隆——轰隆——”</p>

天边遥遥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p>

枯朽的树根从天空碎裂的地方生长出去，那世界之外的“虚无”仿佛黑色的河水一样从天幕倒灌下来。</p>

“虚无”所到之处：怪异、扭曲。</p>

呈现在眼前的，是真正的世界毁灭之时。</p>

祝灵昭静静看着这个风雨中摇摇欲坠的世界。</p>

这是她曾经与天道对抗时，差一点做到，却没能做到的事。</p>

而此时，司烛黎却做到了。</p>

【你希望我去阻止司烛黎，就说明你自己已经无力去阻止了。】祝灵昭说道，【司烛黎真的有能力推翻你。】</p>

【这也在你的“命中注定”之中吗？】少女嘲讽地问。</p>

天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p>

显然，司烛黎化作邪神毁灭世界，并不在原本的“命运”之中。</p>

好半天。</p>

天道才说：【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司烛黎毁灭世界吗？】</p>

祝灵昭低下头，去看自己半透明的手指。</p>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p>

她明明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小魅魔，最终却变成了游荡在世间的一缕残魂。</p>

【我本来不想的。】祝灵昭轻声说。</p>

【在我刚来到这里，在河岸边见到司烛黎的时候，我只想保护他。】</p>

【在知道烛和白泽的境遇时，我只想给他们一个家。】</p>

【在发觉一切的苦难都逃不开时，我只想带着他们走得远远的。】</p>

【我们躲在雪山上，远离人世间。】</p>

【在烛和白泽被抓回去的时候，我都只是想，打开他们的囚车，带他们离开。】</p>

祝灵昭抬起眼来，那双清亮的眼眸直直望向天空上不存在实体的天道。</p>

【那你还要我怎么做呢？】</p>

【我从始至终，都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从不想要毁灭世界。】</p>

【可是世界却杀了我，对我们赶尽杀绝。】</p>

【是世界毁了这一切！】</p></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