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不会像那些愚蠢的武士那样，切腹谢罪的，他总能找到事情的转机的，就如当年，在战场上，他能绝处逢生一样。</p>
秦砚是吃完晚饭才回自己的四合院的，他开车经过华美招待所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二楼的窗户。</p>
然后，就看到了让他觉得辣眼睛的碎花衬衫正挂在窗外，在晚霞的映衬下，迎风招摇着。</p>
秦砚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成倍的伤害，他连忙收回视线。</p>
鉴于之前已经交接了武田智后续处理的问题，他没有上楼，而是找到了监视武田智的同事，把武顺从前用这个跟他们联络的事情交待了一下。</p>
如果同事需要，也可以和武顺联系。</p>
同事听后，皱眉问道：“你说的武顺是不是一个头发略长，脸侧有一道疤的年轻男人？”</p>
“是他，怎么了？”</p>
“他下午匆匆从招待所跑出来后，没有再回来过，窗户边的红色衬衫也是那之后才挂出来的。”</p>
“看样子武顺是被发现了，那就不用理会了。”</p>
“行，还是谢了啊。”</p>
“不客气，应该的。”</p>
和同事分开后，秦砚又去了趟四合院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萧玖说了一下。</p>
“我知道了，既然咱们已经把武田智的事情交接出去了，就不管了，爷爷和师傅就快搬到军总区了，也不怕他做出伤害我师傅的事情。”</p>
“放心吧，他现在被监视着，想要做些什么，我们都会提前收到消息的。”</p>
“这倒也是。”</p>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事情的，你好好休息一下，十一点半，我在门口等着你。”</p>
说的好像两个人要去做什么坏事似的，萧玖失笑说道：“好，你也回去休息一下。”</p>
秦砚走后，萧玖就回房间去了，她去市中市，是想会会那个追踪高手，看他是不是真的只是拿钱办事，倒也没有如临大敌的感觉。</p>
她看着到了京城后就一直住着的房间，也没有什么不舍的感觉，反正只要跟家人住在一起，住哪里都无所谓。</p>
她的大部分东西都在空间里，房间里就是一些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平时看的书，收拾起来很简单，现在没有睡意，索性收拾了起来。</p>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萧玖的房间也收拾得差不多了。</p>
她来到门口，直接上车：“车熄火了，是不是等了一会儿了？”</p>
“没有，是怕引擎的响声吵到邻居。”</p>
“那倒是，走吧。”</p>
“嗯。”</p>
“我看你对那个追踪高手好像很忌惮？”秦砚找了个话题。</p>
萧玖就把自己从前被邱老五跟踪，而自己毫无所觉的事情说了一下。</p>
“我那时候极为相信自己的耳力，一路上也算小心，五叔还是轻而易举地跟我回了齐山生产大队。”</p>
“我以为五叔已经是追踪界的天花板了，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厉害，很想见识一下。”</p>
秦砚听了后，沉思了一下，又问道：“以你的耳力，一点也没有发现五叔跟踪你？”</p>
“嗯，完全没有。”想了想，萧玖肯定道，“不过五叔现在是自己人，我一点也不担心。”</p>
秦砚看了眼萧玖：“你是不是怕自己被那个追踪高手跟踪，然后暴露了秘密？”</p>
“有点，说句不要脸的话，我现在在京城也不算无名之辈，总有些人，会挖掘别人的秘密当做把柄来控制人为他所用。”</p>
“我怕有人找上这个追踪高手跟踪我。”</p>
“我们总有在外面用上空间的时候，万一那位追踪高手正好跟着我们，那我不就暴露了吗？”</p>
“到时候，我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对方却掌握了我最大的秘密，这会让我寝食难安。”</p>
嗯，“我们”两个字用的极好，秦砚的思想忍不住歪了一瞬，又马上拉回来。</p>
这是觉得没有安全感了，秦砚原本想着如果那人对他们没有威胁就算了，现在想来，世事无常，这还远远不够。</p>
他很快有了其他的想法，对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是为自己所用，让他没有剑尖对准自己的机会。</p>
“你的顾虑很有道理，等找到了人，我们先试试看让他出个价，不接跟踪我们的单子。”</p>
“那不是暴露我们了吗？”</p>
“不会，可以把保密局的同事都算进去，算是我们自费给他们福利了。”秦砚笑说。</p>
这话把萧玖也逗笑了：“相信这个福利他们会很喜欢的。”</p>
这倒是真的，保密局的人执行的任务大多不能为外人知，冷不丁有这么个收钱办事的高手在，万一别人下单让他追踪保密局的人，以期能从中探查出什么机密，那保密局也会陷入被动中。</p>
两人说着话，晚市就到了，这个时候的晚市比白天还要热闹些，很多人会特意这个时候过来，有想捡漏的，也有想用手上的东西换钱票的。</p>
不过，这里毕竟不是正规的市场，没有接通电源，大家都自带手电筒，到处都是幽暗的亮光，胆子小的人还真不宜一个人来这里。</p>
“小玖。”</p>
“嗯？”</p>
“别走散了。”</p>
“好。”</p>
萧玖答应了之后，就不再乱瞄，跟着秦砚往邱老五跟他们说的入口走去。</p>
当然，他们先在没人的地方换上了斗篷，带上了面具，晚市里这样奇怪遮掩真面目的人不少，出去一点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p>
晚市大部分是地摊，也有人会盖个简易的棚子，这市中市的入口就是这样的一个棚子。</p>
那棚子盖得很长，里面也有人摆着摊，不过，他们摆的东西跟外头的不一样。</p>
从门口进去，每个摊子一个颜色的瓶子，每个颜色代表着不同的入口。</p>
如果有不懂行的人进来，也不赶客，就把瓶子当普通的工艺品卖，萧玖看着也成交了几笔买卖。</p>
他们来到绿色瓶子的摊位面前，萧玖随手拿起一个绿瓶子，说道：“碧水见清流，您这瓶有几个色儿啊？”</p>
那摊主开始是没理会他摊子前的人的，其他的摊主也一样，有人问价了就指指旁边“一律十元”的牌子，也不跟你讨价还价，爱买不买。</p>
听到萧玖这么问，这才坐正了身体：“您要哪个色儿的？”</p>
“自然是不偏不倚的正绿色。”萧玖回答。</p>
“那自然是有的，货在里面，十八号门，您二位直接进去就行。”</p>
“多谢了。”</p>
说完，萧玖给了十块钱，算是给了门票钱，无论来几个人，门票钱只要给十块就行，这是邱老五跟他们说的。</p>
他们直接来找绿色的摊位，也是邱老五之前就打听清楚的，门牌后面接单的人每天都不一样，所以，每次过来都要先问清楚。</p>
来到十八号门，他们直接就推门进去了。</p>
里面很简陋，就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同样头戴面具，身穿斗篷的人。</p>
他见人进来也不废话，给了他们一张纸，一支笔，示意他们把要求写下来。</p>
萧玖接过纸笔，正准备写要求，被秦砚阻止了。</p>
据他的了解，这样有本事的人，愿意到市中市这种地方揽活，要么本身就是嗜钱如命的人，要么就是有苦衷，一直需要大量钱财的人。</p>
而他恰好知道，传承这门功夫的人，必须心思至纯才可以，这就很大几率的排除了前者。</p>
若是后者，左不过身边人的拖累，或治病或赌债，大致逃不过这两种，他决定试一试。</p>
他拦萧玖的动作并不隐蔽，那个人直接看了过来，黑暗给了人很好的保护色，秦砚无法看清对方的眼神。</p>
于是，他直接开口说道：“我认识一个医术极佳的老中医，于调理身体上极为高明。”</p>
见对面坐着的人身体微微前倾，这是听到在意的消息后下意识的反应。</p>
他猜对了。</p>
然后，就没有了后文。</p>
卫守安伸长了脖子仔细听，他想知道是哪个老中医，结果，对面的人不说了。</p>
这······小姨没教过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啊？</p>
于是，他收回了微微前倾的身体，小姨说过的，如果对方的话，他答不上来，就冷冷地指指纸和笔，让对方写下要求。</p>
但是，他又实在想知道这个老中医是谁，小姨的身体即使用上好的人参也撑不了多久了，他也就没有了其他的动作。</p>
双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对峙了起来。</p>
秦砚：······</p>
他设想过对方会拒绝，或者讨价还价，但是，对方看着对老中医的消息有兴趣，却又好像没那么有兴趣的样子，让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接下去。</p>
倒是萧玖很直接地问：“你怎么看？要不要老中医的消息？”</p>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后，卫守安似下了什么决定，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了声：“要！”</p>
“我是那老中医的徒弟，你先说说病人的症状？”</p>
卫守安又不说话了，小姨说过，家里的事情不能跟外人说，小姨的身体状况也是家里的事情，不能说。</p>
萧玖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话，说道：“要不，我先替你把脉，说说你的身体情况？”</p>
卫守安迅速伸出了手。</p>
萧玖搭上对方的脉，身体非常健康，略微有些营养不良。</p>
邱老五跟她说过在这里接单的价格，照理说，他不应该吃不饱才是啊。</p>
萧玖如实说了他的情况，卫守安诧异，这个大夫好厉害啊，他最近担心小姨，吃不下饭，都能看得出来。</p>
这一刻，他超级想把这个大夫领回家，但是，小姨说了，不能轻易暴露他们家的位置。</p>
想了想，他说道：“你们明天在东城门等我，我去找你们。”</p>
说完，直接起身离开这间房间。</p>
萧玖和秦砚对视一眼，秦砚显然已经回过神，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失笑，见萧玖似乎是不解的样子。</p>
边示意她离开，边低声解释：“我之前说过，传承者需心思纯澈，没想到，到了这一代，竟然，纯澈到了这个地步。”</p>
萧玖：······你大可不必这么委婉，我听懂了的。</p></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