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現實的身體弱到承受不了太多,甚至弱的不能沾染‘祂’的一絲力量,可噩夢世界就不一樣了,只要噩夢世界的主人不想殺死入夢者,那麽無論入夢者遭到怎樣的對待,都不會被弄壞。
只要他不想,他就不會被他的力量侵蝕感染,也不會承受不住他的力量。
男人口勿的毫無顧忌,修長的手指落在了阮清襯衣的第一顆衣扣上,輕易就解開了衣扣。
就在他準備解開第二顆時,教室外傳來了聲音。
男人瞬間摟住阮清的腰往懷裏一帶,手也按在阮清的腦袋上,将他完全護在了懷裏。
男人将阮清遮擋的不露分毫後,才冷冷的側過頭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噩夢世界并不是一層不變的,會随着入夢者的恐懼而變化,也會随着噩夢世界的主人的心情變化。
甚至還會存在空間切割和融合。
在空間切割時,會落入哪個空間全靠運氣。
運氣好可能會落入一個比較安全的空間,若是運氣比較差,則會落入一個危險至極的地方。
就如教室外的幾人,他們就十分的不幸。
站在教室的正是玩家們,熬三天不休息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最終還是不知不覺被拉入了噩夢世界中。
玩家們站在教室門口有些愣神,似乎是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場景,但看見男人那帶着殺意的眼神,他們也知道自己打擾了男人的好事。
危險!!!
他們大腦細胞都在叫嚣着快跑,渾身的汗毛直立,冷汗也瞬間就出來了,但腳卻宛如有千斤重,怎麽也擡不起來。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恐懼,就恍若渺小的蜉蝣,在面對整個天地般那麽無力。
甚至是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心。
玩家們眼底帶着深深的恐懼,渾身的力氣就仿佛被抽光了一般,僵硬的站在門口的位置。
只除了陸修遠幾人。
雖然男人将懷裏的人遮的很嚴,但四人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那人是阮清了。
高大的男人摟着少年,少年乖巧的将頭埋在男人的懷中,姿态親密的宛若戀人。
宛若……戀人……
陸修遠死死的盯着男人懷裏的人,眼底翻滾着濃稠的暗色,整個人看起來陰鸷又駭人。
大部分變态都不能容忍自己的愛人逃離自己,更不能容忍自己的愛人被別的男人摟在懷中。
空氣的溫度仿佛下降了好幾度,危險和壓抑在蔓延,連時間也仿佛停滞了。
阮清自然感受到了那強烈的視線,他纖細的身體輕顫了幾下,将頭完全埋在了男人的懷中。
他此時的狀态根本沒辦法見人,他的唇早就被男人親的紅腫了,褲子上也殘留了不少的痕跡,要是被這幾人看見,絕對更加的難以收場。
男人沒有注意到阮清的異樣,但他一眼就看出門口四人的眼神有些不對,顯然是在觊觎他懷裏的人,一時間他的眼神更冷了幾分。
他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不緊不慢的将阮清襯衣的扣子扣了回去,低聲開口道。
“乖乖坐着等我。”
男人說完便走向了教室門口,在他走到一半時,空間突然開始切割,宛若鏡子一般破碎開來。
下一秒,阮清已然不在教室內。
男人看着空蕩蕩的教室,臉色瞬間變得十分的難看,空間切割是因為他的力量太過龐大,空間承受不住導致的。
他所在的地方,空間都會頻繁的被切割。
可卻有人借助了他的力量,将人給帶走了。
……
阮清并不是被人帶走的,他是趁男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強行改變了噩夢世界離開的。
在男人身上根本得不到任何的線索,反而還會搭上自己,阮清自然跑的毫不猶豫。
好在正好撞上空間切割,沒人發現他是自己跑的。
不過哪怕阮清成功從男人手中跑了,目前的情況也遭的不能再遭的。
第二種通關方式極有可能真的被系統堵死了,存活七天又根本不可能,這個副本似乎陷入了死局。
阮清邊走邊垂下眸,根據目前的情況,瘋狂的在進行計算和分析。
通關副本并非只有副本給出的方式,還有殺死‘祂’和毀掉副本這兩種方式。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輕易能做到的,起碼阮清拼盡全力也很難實現。
除非……有和副本boss實力相當的存在,而且還不能是系統的分身。
似乎就只剩下玩家和‘蘇枕’了。
‘蘇枕’太過危險,再次具象化他阮清并沒有把握,所以首先将他給排除了。
校園依舊是那個校園,只不過沒有了人來人往的學生,也沒有了那表面的祥和與平靜。
在噩夢世界具象化現實,是最不耗費精神力的。
阮清本來正在思考,但他走着走着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心底也生起了一絲毛毛的感覺,就仿佛有人正在看他。
那不是錯覺,因為那股注視感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了毛骨悚然的地步。
那是……從他背後傳來的。
阮清細白的手指攥緊了自己的衣袖,他沒有停下腳步,狀似根本沒有發現般繼續往前走。
在路過教學樓的玻璃時,他側目隐晦的看了過去,玻璃反射出了他身後的一切。
不知何時,他的身後無聲無息的跟着一個人。
是……‘蘇枕’!
他沒有因為他離開噩夢世界消失!
阮清在看清楚人影是誰時瞪大了眼睛,纖細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間,下一秒他死死抿緊自己的嘴唇,不動聲色的繼續往前走。
‘蘇枕’手中依舊拖着那把刀,刀尖在地上劃出一道殘忍的痕跡,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他就那樣不緊不慢的跟在阮清的身後,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宛若附骨之蛆。
無法逃離,也無法擺脫。
被具象化出來的校園此刻安靜極了,路上只有兩個人,正一前一後的走着。
‘蘇枕’的速度和頻率與阮清相同,幾乎是他走一步,‘蘇枕’就走一步。
但他的步伐卻比阮清要大些,哪怕兩人的速度持平,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在不斷的縮短。
阮清通過玻璃的反射,看着離他越來越近的‘蘇枕’,不安的攥緊了自己的手心,眼底全是凝重。
但他卻無可奈何。
在絕對的武力值面前,任何的算計和謀略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蘇枕’離他越來越近,近的只有五步之遙,也近的他再也無法忽視。
更何況,前面已經沒路了。
阮清看着眼前的死胡同,緩緩停下了腳步,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他身後的人也停了下來。
“你,是誰?”
男人沙啞的聲音從阮清身後響起,沙啞的就仿佛許久都沒有說過話了。
阮清雙眼微不可查的眯起了一瞬間,他沒有回過頭,就那樣側目看向了身後的身影。
能溝通,那便能利用。
阮清臉上的表情一變,他白着臉顫抖的回過了頭,帶着不安和害怕的看向了‘蘇枕’。
“你,你都忘記了?”
‘蘇枕’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看着阮清。
阮清抿了抿唇,接着小心翼翼的開口,“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蘇枕’依舊沒有回答,眼底閃過一絲茫然,顯然他不記得他是誰了。
阮清沒有錯過那絲茫然,他不安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小聲的開口,
“我,我是你的弟弟……”
“你叫蘇枕,你兩年前就已經死了。”阮清毫不心虛的将副本boss的經歷說給了‘蘇枕’聽,還給自己捏造了一個他親弟弟的身份。
“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所以你才會跟着我,才會感覺我很熟悉。”
阮清将‘蘇枕’的情緒說成了親情,盡可能的扭曲他的認知。
‘蘇枕’的視線落在阮清的唇上,語氣充滿了肯定,“你不是。”
他說完甚至還固執的重複一遍,“你不是我弟弟。”
“我不會想ri弟弟。”
阮清:“……”
阮清可憐的抿了抿唇,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我,我真是你弟弟。”
‘蘇枕’似乎是感受不到喜怒哀樂,語氣毫無起伏,也毫無感情。
“我已經死了。”
阮清聞言擡頭看向‘蘇枕’,漂亮的眸子裏浮現出了一絲茫然,似乎不明白‘蘇枕’這話是什麽意思。
‘蘇枕’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句話,“弟弟也能ri。”
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