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男人淡淡的笑容,瞬間就明白了他為什麽不顧母親頭七也要娶這個男人了。
因為這個男人單單只是站在那裏,整個世界就淪為了背景,只剩下他回眸溫柔的淺笑。
幹淨,溫柔,又純粹。
一直令他厭惡的苗家村,在這一刻似乎也沒那麽令人厭惡了。
阮清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心動,也許是因為男人的眼裏沒有其他村民的冷漠和陰沉,也許是男人的目光太過溫柔。
溫柔總是會讓人想要沉淪。
“……早上好。”阮清聲音都不由自主的放緩了不少,他說完不自在的抿了抿唇,略帶緊張的走了過去。
随着阮清的靠近,男人有些不自在,他僵硬的朝旁邊退了退,與阮清拉開了幾分距離。
記憶中的男人太過飄渺,沒有任何的真實感,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阮清再也不後悔昨晚上的逼婚了。
甚至見男人閃躲還有些不悅。
阮清直接上前一步,強勢的拉住了男人的手,“躲什麽,你答應了嫁我的。”
男人聞言俊美的臉上浮現出為難,他看向阮清遲疑的開口,“我只是覺得,我們可能不太适合……”
“哪裏不合适。”阮清直接打斷了男人的話,與男人十指相扣,他沒有給男人說話的機會。
“我覺得很合适。”
阮清的話無比的霸道,與昨晚如出一轍,根本不給男人任何拒絕的機會。
甚至還拉着男人的手,親自去指揮村民挂燈籠。
“這個燈籠挂的太歪了,往左邊一點,高一點。”
“再高一點。”
男人是想要開口拒絕的,可每次他要開口時,阮清就在指揮村民挂燈籠,他完全沒有機會開口。
最終只能無措的任由阮清拉着自己的手,似乎是拿阮清沒有任何辦法。
男人的性格太過溫柔了,溫柔的不知道如何去拒絕別人。
然而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男人旁邊的村民們身體止不住的輕顫,就連他們挂燈籠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一向淡漠的臉上也帶着深深的恐懼。
那是對男人的。
男人離的越近,村民們顫抖的就越厲害,甚至連燈籠都快要拿不穩了。
村民們沒見過這個男人,卻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苗家村北面之所以是禁地,是因為那裏住着一個人,一個令苗家村所有人都恐懼的男人。
一個……淩駕在苗家村規則之上的人。
直播間的觀衆是一直看着直播的,從昨晚開始彈幕就沒停過,密密麻麻全是對男人的咒罵。
【你他媽的裝!你再裝!自己下的蠱還他媽的裝!呵!當了婊子還立泥馬的貞節牌坊,狗男人去死!】
【不想結婚你說啊!不想被牽着你甩開老婆的手啊!他那點力氣你甩不開?腎虛吧!】
【我笑了,想享受被老婆的追求快樂是吧!我詛咒你陰溝裏帆船!】
【我真的是第一次見這麽不要臉的男人,自己下的蠱還在那裝的不情不願,你也別急,我掐指一算,你這婚是結不成的。】
身處副本中的玩家不清楚為什麽,直播間的觀衆卻是清楚所有的過程。
昨晚這個男人來了後,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接着從苗辭遇懷裏把阮清接了過去。
而苗辭遇和苗林淵就仿佛是中邪了一般,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任由男人将人帶走了。
男人抱着阮清去了角落的房間,接着直播間的觀衆就眼睜睜的看着男人拿出了什麽東西,想要喂昏迷中的阮清吃下。
這時阮清醒了過來。
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兩人的力量懸殊太大,男人捏住阮清的下巴,強硬的将東西喂了下去。
就在直播間觀衆擔心不已時,下一秒就看見阮清對男人一見鐘情,并且直接求婚了。
而且和被苗林淵喂下蠱蟲時完全不同,這一次阮清沒有任何的抗拒,連眸子裏都滿是對男人的愛意。
直播間的觀衆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阮清的愛意,純粹又真摯,所有的反應都在訴說着對男人的喜歡。
他深愛着眼前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
阮清似乎忘記了自己被強迫喂下東西的事情,忘記了對苗家村的厭惡,也忘記了自己玩家的身份。
他将自己當成了真正的苗清。
直播間觀衆的心直接提了起來,忘記自己玩家身份的玩家,幾乎很少有人能活着通關副本,因為玩家連副本中的危險也會一并忘記。
而副本中的NPC并不會因為玩家失憶,就對玩家有任何的心軟,更何況阮清體內還有蠱蟲。
一旦到了通關的時間,他體內的蠱蟲依舊沒有解決,那麽他将永遠被困在副本中。
院子內,兩人十指相扣,一人認真的指揮着村民挂大紅燈籠,一人紅着耳根安靜的被人牽着手,氣氛暧昧又美好。
美好的……令人想要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