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幫忙嗎?◎
許先生?林之衍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個許先生是誰。
游輪上他所知道的姓許的只有許謹言一人而已,但許謹言要是墜海了的話,工作人員不會是這種反應來報告才對。
……不對。
這艘游輪上還有一個人會被叫許先生。
——夏清。
為了躲開齊臨天手下的人的調查,他昨晚将夏清的資料全改為了許清,也下令讓所有工作人員稱呼他為許先生。
林之衍心底有了不太好的預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甚至內心抑制不住的升起一絲恐慌。
林之衍的手微不可查的顫抖了幾下,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工作人員,“哪個許先生?”
林之衍在說話時,周身的壓迫感毫無收斂,哪怕是面無表情也給人一種駭人的感覺。
工作人員在林之衍冰冷的視線下抖了抖,頭低的更低了,他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就是,就是住在二層的那位許先生。”
除開工作人員外,住在二樓的只有夏清。
墜海的,是夏清。
林之衍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墜海的怎麽可能會是夏清?夏清怎麽可能會墜海呢?
這怎麽可能?
林之衍少見的有些失态,他再也顧不上齊臨天了,直接猛的站起身,急切的往餐廳出口那邊走去。
但走了兩步後他才反應過來,回頭看向工作人員冷聲開口,“讓游輪停下。”
游輪除了晚上的時候,白天都在全速前進,除了林之衍有權限讓游輪停下外,再無其他人有這個權限。
齊臨天也沒有,但他本人并不知道這一點。
就是哪怕是林之衍想停下游輪,也極有可能會引起不滿,來自客人的不滿,也來自工作人員的不滿。
但此時在場的工作人員沒有一人不滿,立馬将命令執行了下去。
而客人看着滿臉陰翳駭人的林之衍,無人敢說什麽,甚至下意識的遠離了幾分。
雖然客人們不認識這個男人,但直覺告訴他們,這個人好可怕。
齊臨天看着失态的朝電梯走去的林之衍挑了挑眉,沒有追究他越過他下令停下游輪,反而站起身緩緩走了過去。
游輪的第二層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工作人員了,正在甲板上急切不安的看着海面,似乎是想要跳下去找人,卻又根本沒辦法跳下去。
全速前進的游輪,極少有人能在墜海後活下來,跳下去也不過是葬身大海。
就在林之衍踏入甲板的那一刻時,一直在前進的游輪終于停了下來。
因為游輪停的太急切突然,就像是高速行駛的車輛被忽然踩下了剎車,游輪整個往前狠狠的傾斜了幾分。
游輪內的客人也穩不住的撞在了游輪上,桌上的東西因為慣性散落一地,而且游輪還在來回颠簸,就仿佛是觸礁了一般。
不過因為游輪實在是太大了,重量高達300000噸,很快就平穩了下來。
在游輪停下來後,還不等林之衍命令,一直在甲板上的工作人員就毫無顧忌的跳下了海,想要尋找那道纖細的身影。
然而海底早已不見人影。
以墜海的時間,以及游輪的前進速度來看,墜海的人也不可能出現在現在的海下。
工作人員檢查的是游輪。
游輪底下沒有任何痕跡,沒有血跡,也沒有被什麽東西碰撞過後的痕跡。
就好似沒人卷入進來過。
但新鮮的血跡是很容易被海水沖洗幹淨的,沒有血跡和任何痕跡也說明不了什麽。
畢竟小小的人類在巨大的游輪面前,那點碰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更何況游輪行駛的壓力完全足以将人攪碎。
工作人員檢查完後,立馬朝着之前游輪行駛的方向快速游去。
客人是沒有下第二層的權限的,但有大膽的客人混在電梯裏,跟着一起下來了。
客人們看到這一幕後驚呆了,“他們這樣游,真的沒問題嗎?”
旁邊的客人也同樣驚呆,他看着游遠的工作人員,下意識的開口,驚的聲音都開始結巴了,“我,我覺得有問題吧,就算是水性很好,這種游法也會死人吧?”
畢竟這不止是游過去,還得要游回來,而工作人員身上沒有任何的救援措施,哪怕是個救生圈都沒有。
客人們都覺得有問題,就連齊臨天都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他看着游遠的工作人員皺了皺眉,最終看向了自己身後的保镖。
保镖似乎是明白了齊臨天的意思,在齊臨天視線下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他們做不到。
在大海中以這種速度游泳,非常的耗費力氣,普通人絕對堅持不了多久,但工作人員負責瑪勒戈蓽號的一切,受過什麽特殊訓練也說得過去。
工作人員最終什麽也沒有找到。
這裏是無邊不際的大海,附近也沒有任何的船只游輪,而且普通的船只不可能行駛到這個位置來,沒有找到就代表着是最壞的消息。
夏清死了。
死在了林之衍注意到他的第二天,死在了他心動的第二天。
甚至是死無全屍,死的不留一絲痕跡。
林之衍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也無法接受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