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實驗室◎
阮清所有東西都被寧妄的給扔了,只剩下江書瑜那裏還有一瓶東西,但卻也不是用來救人的。
車上也什麽東西都沒有。
阮清見謝玄闌放松不下來,也就放棄了去檢查他的傷口了。
畢竟沒有儀器的話,也檢查不出來到底傷到了那種程度。
而且就算檢查出來了,車上也沒有任何的藥。
謝玄闌看着阮清收回去的手怔住了,深邃的眼底流露出了幾分複雜。
似在懊惱,又似在遺憾。
謝玄闌薄唇抿緊,想說自己會努力放松下來的。
但這樣說又有些奇怪,最終什麽也沒說。
江書瑜作為本地人,十分的熟悉地形和路況,一條路走不通立馬就換了一條路,很快就到達了醫院附近。
阮清讓江書瑜在一個小店面前停了下來。
小店十分的小,賣的都是些日用品,附近也沒什麽喪屍。
阮清進入店後,快速拿起一個背包,在裏面塞了一些東西後就回到了車,讓江書瑜繼續往醫院開。
這次沒花上五分鐘就到達了醫院大門處。
但江書瑜卻沒有将車開進去,因為醫院的喪屍實在是太多了,遠遠的就能看見門口游蕩的都不少。
一旦開進去怕是就難出來了。
江書瑜遲疑了一下後看向了阮清,顯然是無法決定該這麽做。
也明顯是将阮清當成了主心骨。
阮清此時正拿着從店裏順的望遠鏡,對準了醫院旁邊的公告欄。
公告欄的邊緣是醫院的地圖。
阮清看了一會兒後,放下了望遠鏡,“從左邊繞到醫院的後面去看看,那邊有一條小路,應該沒什麽人會走。”
江書瑜聞言在阮清的指路下,将車開向了阮清說的小路,一路上只遇到了零星幾只喪屍。
江書瑜能避就避,不能避的就直接開車撞了過去。
江書瑜很快就将車開進了醫院裏。
醫院分為很多很多部分,連外科都是按受傷的部位來劃分的,一般各個科室都具備處理外傷的醫用儀器和藥物。
阮清準備帶着謝玄闌去心髒外科。
謝玄闌經過車上休息兩小時,稍微恢複了幾分力氣,只要撐着牆,還算勉強能走。
只是沒有支撐的地方就困難了,阮清也扶不起謝玄闌。
江書瑜倒是自告奮勇的要扶謝玄闌,但卻被謝玄闌拒絕了。
阮清只能在附近找了打掃用的拖把,将拖把頭去掉後勉強可以做一個支撐的拐杖。
三人就這樣艱難的朝醫院裏面走去。
醫院人口密集的地方主要是前面候診的樓道,以及上下的電梯。
三人走的是那種醫院角落裏偏僻的樓道,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麽喪屍。
若是遇到了,三人也沒有正面硬剛,而是立馬躲進附近的房間之類的。
也算是有驚無險的進入了醫院大樓。
然而想進入心髒外科那邊就難了。
看心髒的患者比其他地方的少,卻不代表沒有,更何況還有醫生。
必須要将喪屍引開才行。
阮清拿着望遠鏡觀察清楚了情況後,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個鬧鐘,将鬧鐘調好,包進了一塊白色的布裏。
接着拿出了一把小刀。
就在阮清拿着小刀準備将自己的手心割開時,謝玄闌看出了阮清的意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沉聲道,“用我的。”
阮清微微搖了搖頭,“你的沒用。”
他說完擡頭看向了謝玄闌,“你沒發現嗎?你的血并不會引來喪屍。”
阮清在剛剛進入醫院大樓就發現了,哪怕是謝玄闌身上的血腥味再濃,也沒有将喪屍引過來。
好似喪屍對謝玄闌并不感興趣一樣。
謝玄闌聞言一僵,想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也沒有再阻止阮清了。
旁邊的江書瑜一開始并不知道阮清是什麽意思,但在聽到‘你的血并不會引來喪屍’時她懂了。
她立馬伸出自己的手,小聲的開口,“用我的,用我的吧,我血多。”
然而阮清在謝玄闌松手時,就已經在自己的手心劃了下去,然後将血跡滴落在了白色的布上。
直接将白布染紅了。
謝玄闌自己心髒受了致命傷一直面不改色,哪怕是再痛也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
但他見阮清弄傷自己,眉頭皺的死死的,仿佛被劃傷的是他一般。
而且好似比他自己的傷還要痛。
就連江書瑜也是,看着就疼的表情都扭曲了。
阮清也很疼,但是沒有辦法,他們三人中現在沒人能跑的過一群喪屍,只有血腥味是最容易将喪屍引走的。
阮清将血滴在布上後,拿出其他的布将自己的手包的嚴嚴實實的,還拿出了濃郁的香水噴了噴。
将自己手上的血腥味徹底掩蓋。
接着從包裏拿出了一根長長的繩子,将包着鬧鐘的布綁在了一頭。
阮清的背包就好似一個百寶箱,仿佛缺什麽都能在他包裏找到,準備的十分的齊全。
顯然是人還沒到醫院,就已經考慮到了會遇到的情況。
江書瑜在旁邊感嘆不已,就連謝玄闌也有些好奇的朝阮清的包裏看了看。
因為哪怕拿出了這些東西,阮清的包還是有些鼓鼓的,明顯是還裝了其他的什麽東西。
阮清餘光看見後,淡淡的開口,“剩下的是吃的。”
兩人這才收回了視線。
因為謝玄闌受着傷,阮清又沒什麽力氣,所以用鬧鐘引走喪屍這事交給了江書瑜。
鬧鐘是不能直接扔的,這樣根本引不走這一層樓的喪屍,也争取不了多少時間。
必須要人拉着繩子跑着将這一層的喪屍引走,再将鬧鐘扔下樓。
這層樓喪屍并不多,難度并不算大,再加上繩子不算短,危險性沒那麽大。
只不過需要按照特定的路線去跑。
阮清怕江書瑜出錯,從包裏拿出紙和筆,給江書瑜畫了畫該怎麽跑,又該在哪裏将鬧鐘扔掉。
以及最後該藏到哪裏去。
畫的十分的詳細,哪怕是個傻子都看得懂。
甚至還把唯一沒被寧妄扔掉的那瓶東西,遞給了江書瑜,教她如果正面遇到避不開的喪屍該怎麽去使用。
幾乎是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本來還有些害怕和恐懼的江書瑜瞬間就冷靜多了,她在努力記下阮清叮囑的一切後,就拉着繩子開始了。
“叮鈴鈴!叮鈴鈴!”鬧鐘的聲音響了起來,同時還伴随着好聞的血腥味。
血腥味香甜的喪屍直接躁動了起來,嘴裏發出‘嗬嗬’的興奮聲,激動的朝着血腥味的方向撲了過去。
就連科室和辦公室裏面穿着白大褂的喪屍都撲了出來。
江書瑜拿出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拉着繩子瘋狂跑。
她的速度比不上喪屍,所以阮清教了她邊跑邊收繩子,這樣一來,鬧鐘就不會被喪屍給追上了。
江書瑜将阮清的叮囑執行的十分徹底,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錯的。
然而拿着望遠鏡的阮清心卻直直的往下沉了沉,他什麽都算到了,唯獨沒有算到他的血也有問題。
他的血和謝玄闌的剛好相反,他的血竟然會刺激到喪屍。
喪屍在聞到血腥味後異常的興奮,速度比往日裏還要快不少,超過了阮清的預估。
這樣下去江書瑜根本就堅持不到終點。
阮清看向了旁邊倚牆而坐的謝玄闌,小聲的開口,“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謝玄闌直起身,伸手拉住了阮清的手,看向他的眼睛,“會有危險嗎?”
阮清眼角微彎,輕聲道,“我從來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謝玄闌頓了一下,最終松開了阮清的手。
阮清也不再耽擱時間,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江書瑜在跑了一小段距離後,就發現了喪屍的速度比其他喪屍的快,哪怕她用盡全力去跑也完成不了計劃。
江書瑜看着越來越近撲過來的喪屍瞪大了眼睛,慌亂的用力往前跑。
然而這一用力打亂了她的步伐,直接狠狠摔在了地上,手心也擦破了皮,浸出了血跡。
她似乎已經來不及爬起來了。
也完成不了少年的計劃了。
甚至她如果死了,那兩人也說不定要死在這裏。
畢竟那兩人一個弱一個殘,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活路。
就在江書瑜咬牙拿出阮清給她的東西,打算與喪屍同歸于盡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不遠處響了起來。
“把鬧鐘往左邊那裏扔,別碰到鬧鐘上面的血。”
“一絲也別碰到。”
這句話雖然是阮清的聲音,卻不是直接說的,而是從不遠處的手機裏傳出來的。
顯然是提前錄下來的。
江書瑜聞言想也不想就将手邊的鬧鐘繩子拿起,用盡全力的朝左邊扔了過去。
而喪屍已經撲上來了。
江書瑜害怕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然而詭異的是撲過來的喪屍并沒有撲向江書瑜,而是越過了江書瑜這個大活人,興奮的朝着鬧鐘的方向直接撲了過去。
好似鬧鐘比江書瑜這個大活人更加有吸引力一般。
在喪屍撲近時,鬧鐘被什麽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直直的朝本就破了的窗外飛了出去。
而喪屍竟然跟着窗戶那裏跳了下去。
整個過程連看都沒看江書瑜一眼,就仿佛她壓根不是什麽活人一般。
江書瑜:“???”
江書瑜看着因為自己摔倒,浸出血跡的手心,又看了看喪屍跳下去的那個窗戶。
直接就懵了。
咋啦這是?她不是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