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離開副本了◎
教室裏的同學是知道夏清這個名字的,畢竟是同一個系的,對方還是有名的愛哭包,系裏面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他。
但卻沒想到夏清會在教室出現。
所有同學都下意識的回頭,朝老教授看的方向看了過去。
在看清楚後面坐着的少年後,整個教室徹底陷入了死寂。
夏清同學,原來長的這麽好看嗎?
阮清精致的臉早就爆紅了一片,他抿了抿唇,不自在的低下頭避開了同學們的視線。
顯然是害羞了。
但教室裏的同學們卻并沒有如往常般起哄,而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少年,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祁雲深顯然就淡定多了,好似那些不是他寫下的一般,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慢條斯理的将草稿紙折了折,塞進了自己的口袋中。
老教授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再次調侃的開口,“夏清同學,你不給祁雲深同學一個答複嗎?”
阮清睫毛輕顫了幾下,低着頭小聲開口,“……抱歉,我不喜歡比我小的。”
教室裏的人都知道這是婉拒,如果換一個人拒絕校草,他們大概都會驚訝。
但換成了少年,在這一刻大家都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校草那麽輕浮,确實是有些配不上少年。
祁雲深聽到阮清的回答後頓了一下,仿佛聽不懂這是婉拒一樣,他回頭看向了阮清,接着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我二十七了,比你大五歲。”
……二十七?
阮清直接頓住了。
筆仙死的時候是二十歲左右,死亡時間是七年前。
如果‘他’沒有死亡的話,今年正好是二十七歲。
老教授自然也聽的出來那位夏清同學在委婉拒絕祁雲深,這次在祁雲深說完後他就繼續上課了。
沒有再繼續調侃下去,也沒有讓人下不了臺。
教室裏的其他同學只當祁雲深是在強撐着瞎說,并沒有把他的二十七歲當真。
只有阮清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眸。
實際上他早就在疑惑了,祁雲深在幻境中看起來不過才六七歲,過去了七年,應該是十四歲左右才對。
但他看起來卻是二十左右了。
身份證可以作假,資料可以作假,但長相卻是很難作假的,七年的時間不應該長的這麽快。
而且幻境中的祁雲深也不太像是一個小孩子,更像是擁有一個更加成熟的靈魂。
只不過身體只有六七歲而已。
阮清能感覺到,祁雲深沒有騙他。
他應該是真的二十七了。
年齡與筆仙一樣,又是筆仙的弟弟……
雙生子?
只有雙生子這一種解釋能解釋的通了。
阮清以前聽說過一體雙魂的情況。
他眼底閃過深思,祁雲深和筆仙難道是一魂雙體?
這個猜測十分的荒缪,但卻似乎是最合理的猜測了。
筆仙的鬼魂都能被割裂成五個部分,從一開始就不完整也不是不可能。
似乎已經不需要再去确定了,阮清垂眸掩下了眼底的神色。
系統在阮清腦海中開口,【你現在就要提交答案了嗎?】
【怎麽了?】阮清有些不解,系統可從來沒有這樣問過他。
難道他的分析出錯了?
系統聽到阮清的疑問後頓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
【……沒什麽,只是随便問問。】
【哦。】
果然是他推理出現問題了麽。
是哪裏被他忽略了嗎?
阮清垂眸看着桌上的課本,腦海中快速的在回憶和分析。
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什麽關鍵的信息遺漏了。
畢竟有時候忽略了一條線索,就會導致錯誤的結果。
而他現在一步都不能出錯。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系統的聲音冷不丁的在阮清腦海中響起。
【看窗外。】
嗯?
阮清下意識就看向了窗外,下一秒他漂亮的眸子裏便浮現出了一絲愕然。
阮清本就是坐在窗邊的,在他看出去時,外面是漫天的飛雪。
在陽光的照耀下,唯美又浪漫。
美極了。
不,那不是雪花。
那是被剪裁成雪花模樣的白紙碎片。
無數的碎紙漫天飛舞,輕盈飄落,看起來就像是在下雪一般。
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太大的區別。
就好似在冬季裏某個安靜的下午,天空中下起了雪,掩蓋了一切顏色。
只留下一片純白。
美的讓人下意識放松了緊繃的情緒,活躍的大腦也平靜了下來。
一陣風吹過,整個世界都變的寧靜了,時間也仿佛停滞了在了這一刻。
時光清淺,歲月靜好。
讓人能忘記一切的不安和緊張。
阮清怔怔的看着漫天的碎紙飄落。
他很喜歡雪,但是他從來沒有和人說過。
而且因為他的身體太弱的原因,溫度稍微下降都會讓他生病,更是無法在寒冷的地方生存。
所以他從未親眼見過下雪。
阮清愣愣的看着天空,原來下雪真的這麽美麽……
【生日快樂。】
阮清聞言怔了一下,眼底柔和了幾分,精致的眉眼微彎,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眼底眸光婉轉散開,仿佛擁有點點星光。
【謝謝。】
這個笑容不似他之前那種敷衍或者禮貌的笑意,更或者是別有目的的笑意,而是幹淨純粹。
風吹起阮清散亂的頭發,帶着一絲無法形容的溫柔和缱绻。
溫柔了歲月,驚豔了時光。
在漫天白紙的映襯下,美的宛如一副絕美的畫卷。
讓人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呼吸,生怕驚擾到這一幕。
想要白紙弄出下雪的樣子實際上并不算難,用碎紙機将白紙直接打碎就好。
但如果是每一片都剪裁成雪花的模樣,還讓人一眼看不出區別,那絕對是浩大的工程量。
還需要足夠的耐心。
畢竟在受着傷的情況下,還一直做着重複的工作。
而且本身就有很多東西可以直接仿造雪花,像一些白色的泡沫之類的。
大概是某些人腦子短路了,只想到了用白紙剪裁。
阮清撐着下巴,看着旁邊樓頂手忙腳亂忙着撒碎紙,又忙着用風扇吹散的人影,若有若無的輕笑了一聲,【亂扔紙屑是不對的,記得打掃幹淨。】
【還有我生日不是今天,我身份證上的日期是錯的。】
系統:【嗯。】
系統知道是錯的,這人的生日也許只有游戲主系統才知道。
他只不過是游戲主系統分離出來的一部分,游戲主系統并沒有給他太多關于這人的記憶。
但他就是想要送他一份生日禮物。
哪一天都好。
這份心情來的莫名其妙,還伴随着一絲心疼和沉悶。
沉悶的像是溺水了那般,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
窗外的碎紙飛揚,教室裏的同學自然也看見了,皆是一臉驚奇的看向了窗外。
這可是在拿自己的學位挑戰校規啊。
祁雲深也看見了,甚至還看見了樓頂的人影。
喬諾。
他那傻哥哥的一部分殘魂。
祁雲深下意識的回頭看向了坐在後排的少年,正好看見了少年那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幹淨純粹,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任誰都能看出來少年的開心。
全計算機系的人都知道想要少年笑是多麽的困難,因為他總是動不動就流淚,動不動就哭到說不出話來。
這也許是他上大學後第一次笑。
可是卻不是對着他笑的。
祁雲深的眸子徹底陰沉了下來,看起來帶着一絲危險的氣息。
“鈴鈴鈴!”下課鈴聲響了起來。
教室裏的人開始收拾東西陸陸續續離開教室了,跑去圍觀撒紙的人去了。
畢竟這種勇士(傻逼)并不多見。
阮清也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教室。
系統見狀直接愣住了,【你不提交答案嗎?】
明明正确的答案都已經被他推理出來了。
這個副本的‘他’實際上就是那顆心髒,心髒本處于第一大學,因為無意識散發出來的黑氣影響了整個大學,就被道術世家祁家發現了。
為了得到心髒的力量,祁家将心髒融入了祁夫人腹中的胎中。
但在降生時出現了問題,成為了兩個人。
而祁家歷代只能有一位繼承人,祁家便用禁術強制讓祁雲深停留在了六歲的時候。
實際上以往就算是雙生子,祁家也會殺死其中一個。
但這一次不行,祁家試過了,殺死一個另一個也會死,再加上那顆心髒的原因,所以才兩個都留下了。
卻也留下了禍端。
沒人能甘心維持那副模樣。
祁雲深找到存活下來的方法後,設計殺死了祁沐然。
但沒想到心髒意外因為那本書成為了玩家,直接離開了這個副本。
所以這個副本實際上确實沒有給玩家第二種通關的機會,基本上都是靠實力和運氣存活七天才能通關。
但卻因為這人來到了副本,讓那顆心髒自己回來了。
看似巧合,實則必然。
哪怕boss離開了自己的副本,哪怕boss自己沒有記憶和意識,也依舊潛意識會為了這個人回來。
阮清收拾好東西後就朝教室外走去,邊走邊回複系統的話,【你覺得呢?】
雖然阮清沒有正面回答,但是系統卻懂了他的意思。
這人顯然是嫌棄直接提交答案積分太少了。
在知道了答案的情況下,就相當于是有了通關的退路,什麽時候提交都可以。
而絕大部分人在擁有退路時,膽子都會變的大上很多。
他還以為他會因為怕鬼立馬離開副本呢。
不過這個副本和以往的副本都不一樣。
以往的副本會因為關鍵NPC的死亡而關閉副本,但這個副本NPC死亡只會變成厲鬼。
而且這個副本也不會像西山小區出現兩個boss的情況。
想要靠以往的方法拿積分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