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和沈白月都不是什麽戰鬥力強的人,一旦出事基本上是毫無反抗之力了。
連跑估計都沒什麽逃跑的機會。
想去那些地方,還是要靠那群玩家,或者是找到更合适的機會。
楊家的禁忌十分的多。
在不少地方都能找到寫在牆上或者是紙上的禁忌。
而且似乎并不是同一個人寫的。
很多地方寫的也十分的潦草,甚至是只寫了一部分的都有。
那潦草的樣子就像是在逃命時,寫下來提醒其他人的一樣。
這極有可能不是楊家第一次舉行葬禮了。
他們也可能并不是第一批來到這裏的客人。
沈白月肯定了阮清的想法,她見四下無人後拉了拉阮清的衣角,小聲的開口,“……楊家隔一段時間就會死一位少爺。”
阮清聞言眼底閃過沉思。
顯然這葬禮也許根本就不是什麽重點,重點是楊家利用葬禮吸引客人來參加葬禮。
目标就是他們這些客人。
所以他之前的猜測是對的,楊辰風也許真的不算楊家嫡系的少爺。
單看那楊辰謹和楊辰言,顯然不像是會死的樣子。
而且楊辰謹還說過現在整個楊家由他來掌管。
楊辰風顯然就是一個注定要死的工具人。
以此來吸引客人來楊家參加葬禮。
然後借助葬禮做些什麽。
比如被當成圈養的食物之類的,或者是獻祭之類的。
更或者是在養什麽可怕的存在之類的。
阮清看着牆上‘不能在晚上大聲說話’的文字,拿出手機拍了下來。
手機沒有信號,但是拍照記錄還是沒問題的。
阮清拍完後拿出小剪刀,在旁邊加上了一條。
‘晚上二十二點以後離開房間會有危險’。
這是楊辰謹告訴他的。
應該不是假的。
但是阮清看到了很多提醒,都沒有看到這一條,所以他順手加上了。
阮清刻完文字後,就帶着沈白月去下一個地方了。
他準備先将楊家的禁忌給記錄下來,以防無意間違反了什麽不知道的禁忌。
阮清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和沈白月将主別墅這邊刻下的禁忌都收集的差不多了。
其他客人也差不多,忙活了一下午,客人們臉上都帶着濃濃的疲憊和不安。
但是卻沒人找到離開別墅的方法。
甚至還因為有客人違反了禁忌,被傭人直接丢進了霧裏。
那凄厲的慘叫聲訴說着違反了禁忌的下場。
客人們憤怒不已,卻毫無辦法。
在這楊家別墅裏,他們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按照楊家的規矩來。
阮清的體質很差,不停歇的走了一下午之後就不太行了,有些喘不過氣來,而且手腳也有些發疼。
渾身都有些無力。
甚至是額頭都有些發燙了。
阮清摸了摸額頭,果然不是他的幻覺。
是真的有些燙。
下午時分,太陽正直曬着楊家別墅,溫度升高了不少。
五六月份的天氣如果不運動還好。
運動起來還是十分炎熱的。
阮清不敢再繼續走了,他的身體顯然是不支持他這樣運動的。
沈白月也看出來了阮清的身體不好,立馬和阮清回到了主別墅的大廳休息。
別墅裏面是開了空調的,進去就一陣陰涼,讓人感覺十分的舒服。
阮清坐在沙發上,微微平複着呼吸。
沈白月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條毛毯,蓋在了阮清的腿上。
阮清有些熱,他不想蓋。
但他也清楚,熱過之後忽然吹空調的話,是很容易感冒的。
所以阮清也沒有拒絕沈白月的好意。
兩人一邊吹空調,一邊拿出紙和筆将拍下來的禁忌整理了一下。
有不少都是重複的。
為了提高效率,阮清和沈白月是分開記錄各自拍下的。
而阮清在整理自己的時,其中有三條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不能穿紅色的衣服。
——不能去後山墓地。
——不能在葬禮舉行時留在別墅。
第一條還好理解一點,楊家似乎很讨厭紅色,幾乎沒怎麽在楊家看見紅色的東西。
就連花園裏的花也沒有紅色的。
偏紅色一點的都沒有。
而‘不能去後山墓地’和‘不能在葬禮舉行時留在別墅’這兩條就更奇怪了。
這兩條完全沖突了。
葬禮舉行時,既不能去後山墓地,也不能留在別墅。
那就只能是離開楊家別墅了。
畢竟楊家沒有霧的地方只有這兩個,除此之外就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換句話說,如果在葬禮舉行時都沒能離開楊家別墅的話,基本上是必死無疑。
那麽顯然葬禮的那天一定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可惜葬禮那天到底會發生什麽就不好查了。
阮清和沈白月在主別墅這邊也沒有查到,估計是涉及到副本的核心了。
想查也許只能去四五六樓查。
楊辰謹書房的辦公桌上放着的不止是那一份資料,旁邊還堆了不少資料,說不定其中就有什麽有用的線索。
但現在顯然不是上去的好時機,阮清也只能先作罷,繼續和沈白月整理資料。
現在時間是下午五點半了,也快要到楊家吃晚飯的時間了。
阮清和沈白月兩人加快了記錄的速度。
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阮清和沈白月都沒有擡頭看。
畢竟客人們調查線索上上下下的非常頻繁,他們已經習慣了這個聲音了。
然而這次似乎不太一樣,腳步聲在他們旁邊停了下來。
有人坐在了他們旁邊的沙發上。
熱鬧的大廳在腳步聲響起時,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阮清覺得有些奇怪,不經意的擡頭掃了一眼旁邊的坐着的人。
結果他拿着筆的手直接就僵住了。
是……楊辰言。
此時楊辰言正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就那樣高傲的看着阮清和沈白月。
哪怕他坐在沙發上,也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既視感,壓迫感十分的強烈。
比他說話時還要強烈幾分。
阮清僵硬的拿着筆,下意識低頭避開了楊辰言的視線,有幾分緊張無措的樣子。
顯然早上怼楊辰言的勇氣已經消失了。
只能說不知者無畏。
經歷了一下午的調查,所有客人都知道楊辰謹和楊辰言這兩個名字,在這楊家別墅意味着什麽了。
那是楊家別墅真正的主人。
能一個念頭就決定他們生死的人。
大廳裏的客人沒人再敢說話,甚至有客人默默退出了大廳。
阮清和沈白月如果離開大廳的話,就會顯得十分的刻意。
說不定還會惹怒楊辰言。
阮清只能裝作沒看見楊辰言,繼續和沈白月整理着資料。
好在楊辰言似乎也沒有說什麽,看了幾眼後就拿出了平板電腦。
似乎是玩起了游戲。
但如果注意看的話,就能看見楊辰言的注意力實際上并不在平板上,而在旁邊穿着襯衣的人身上。
楊辰言本來覺得是自己沒睡好,才覺得暴躁。
但哪怕他已經睡好了,看到這位名義上的‘大嫂’,他也依舊會覺得煩躁。
特別是在看到少年直接無視他時,這份煩躁加深了幾分。
在少年和沈白月的手因為拿資料不小心碰到時,這份煩躁直接達到了頂峰。
楊辰言冷冷的放下了平板,就在他準備開口譏諷時。
少年忽然站了起來,傾身朝他這邊靠了過來。
楊辰言瞪大了眼睛,渾身僵硬的坐在沙發上,譏諷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裏。
他看着眼前靠近的少年,不知為何忽然變的十分的緊張,緊張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以往都沒有過的情緒。
楊辰言的手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平板。
眼前的少年越靠越近,近的幾乎快要碰到他的腿了。
也近到楊辰言能聞到少年身上那絲若有若無的幽蘭花香了。
明明很淡,但楊辰言覺得十分的香,香的讓人想要……
楊辰言身體更加僵硬了。
耳根也猝不及防的紅了。
心跳都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快了幾分。
甚至是僵硬的呼吸都停滞了。
楊辰言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手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他,他,他想幹什麽?
為什麽忽然要靠他這麽近?
楊辰言僵硬着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可偏偏少年還在朝他靠近,就仿佛是要坐到他的腿上,然後撲進他的懷裏一般。
然後……
然後……
楊辰言的耳根更加紅了幾分。
他微微抿着唇,緊張的手都不知道該怎麽擺了。
也緊張的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甚至就連心跳聲也大的他自己都能聽見。
楊辰言緊張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眼底帶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期待。
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着少年越過了他,拿走了他旁邊桌上放着的資料。
拿走了……他旁邊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