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一高中 (1)(1 / 2)

◎你應該不想再次被推出去吧(2.2w營養液加更)◎

血紅色的大字就那樣憑空浮現出來的,字體和之前寫下日記的字體還是同一個,但這幾個字卻滿是血跡斑駁,血紅色顏料就仿佛在随着重力的方向往下暈染,詭異又恐怖。

那也許并不是什麽紅色顏料,而是真的用血寫下的,他們甚至能聞到那濃烈的血腥味。

更重要的是那字的內容駭人無比,就仿佛日記本的主人是一直在看着他們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不,也許不只是一直看着他們,宋钰将他們困在這四樓可能就是為了讓他們看到這本日記!

這也許是一場……表白。

對某位少年的表白。

在場的玩家都沒心情見證這場別具一格的表白,掃了一眼阮清後,皆是神經緊繃的警惕着四周。

生怕宋钰忽然出現将他們撕碎。

阮清本來還在疑惑自己什麽時候摸過宋钰,結果就猝不及防的看到了那四個血紅色的大字,吓的他直接後退了兩步,漂亮的眸子帶上了一絲驚慌和不安。

下一秒,一股強烈的注視感從阮清的正上方傳來,讓他背脊發涼,就仿佛是有什麽東西在他的正上方死死盯着他一般。

阮清呼吸一滞,渾身僵硬的愣在原地,心底升起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但他沒敢擡頭。

忽然,嘀嗒的聲音響起,一滴血滴到了那玩家還沒合上的筆記本上,在這有些安靜的宿舍,那聲音顯得非常的大,幾乎讓所有人的心髒都漏跳了一拍。

顯然他們的正上方……有什麽東西。

阮清瞬間覺得頭皮發麻,渾身汗毛直立,冷汗瞬間就出來了,腦子裏瘋狂在叫嚣着逃離這裏。

阮清遵從了自己的本心,并沒有擡頭去确定是不是真的是他想的那樣,而是毫不猶豫的直接就往門外跑去。

阮清很清楚,他要是擡頭看了,也許連跑的力氣和勇氣都沒有了。

玩家們沒有阮清那詭異的直覺,在血滴下的後,他們下意識的擡起了頭。

一個扭曲的人影正趴在上鋪床邊緣,直勾勾盯着他們,詭異又可怖。

玩家們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也快速朝門外跑去,跑的過程中方清遠還順手拉了阮清一把。

畢竟就算阮清是第一個反應過來要跑的,但他的速度卻比其他人都要慢很多。

就在幾人快要跑出宿舍時,宿舍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讓所有人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

明明是在大白天,宿舍卻在門關上的瞬間直接陷入了黑暗中,一股陰冷席卷而來。

所有人的精神都緊繃了起來,背靠背圍在了一起,手中皆拿着對付靈異型的道具。

阮清很害怕,甚至是怕的開始發冷,被那玩家的手牽住的手死死握住對方,生怕被抛下。

阮清想過宋钰可能對他有些想法,也想過宋钰會怨恨他,但他卻沒想到之前的一切都是宋钰刻意而為的。

也沒想到他給他的符紙竟然還有這個作用,締結婚姻契約……

阮清因為害怕的緣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死死咬住下唇,要是當初宋钰寫明了用途,他絕不可能将符紙留在身上。

黑暗濃稠,看不見一絲光亮,就仿佛宿舍被切割開來,形成了一個沒有任何光芒的孤島。

四周死寂一片,整個世界安靜極了。

可乍一聽又仿佛有什麽聲音一般。

窸窸窣窣,零零散散,仿佛黑暗中有什麽東西在靠近,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可等仔細一聽,那聲音又聽不見了。

內心的恐懼在逐漸放大,心底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阮清的手緊緊握住那玩家的手,整個人往那人身上挪了挪,幾乎已經靠在了那玩家身上,另一只手還死死拽住那玩家的衣角。

仿佛這樣會讓他有安全感一些。

嘀嗒。

嘀嗒。

嘀嗒。

仿佛是哪裏漏水了一般的聲音響起,但沒有人會真認為那是水滴的聲音。

阮清的心狠狠沉了沉,那是……滴血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近。

這也就代表着,宋钰在靠近他們。

就在阮清想要往後退退,遠離那滴血的聲音時,忽然有人狠狠的推了他一把,那力道大的直接将他推出了人群。

朝着那滴血的聲音的方向。

阮清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整個人穩不住的向後倒去,他下意識想要拉住那玩家的手。

可是那玩家卻忽然松開了他的手,就仿佛和推他的人一樣,想用他去吸引宋钰的注意力一般。

他們……也許一直就是這樣想的……

不然也不會帶着他這個累贅。

阮清的力氣太小了,對方松開了手,他直接沒抓住的往後傾倒。

時間在這一刻都仿佛變慢了,慢到阮清想起了當初第一次遇到鬼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唯物主義者,一直想要逃離囚禁他的人。

精美的城堡建在山上,困住了城堡裏的所有人,也困住了他。

他想要自由。

所以他偷到了鑰匙,靠着計算和直覺選對了離開城堡正确的路。

但他因為害怕被抓回去,沒有走大道,而是選擇了走荒無人煙的山林。

山林就仿佛是從未有人到訪過的原始山林,沒什麽人走,也就沒有什麽路,他不知道往哪走,只是随便找了一個方向,一直往前。

因為他堅信,只要不換方向一直往前,總會走出山林。

事實也确實如此,走到晚上十二點多時,他走出了山林,山林邊緣是一片非常大的墳地,想要下山就必須穿過那片墳地,或者是繞很遠的路繞開。

他走了一天,已經很累了,然後他做了一個讓他後悔一輩子的決定。

他選擇了穿過墳地。

月光很大,撒在大地上絲毫不影響視線,也不影響他走到一半的時候看到有人影……從墳裏爬出來。

那時他還天真的以為是盜墓的。

直到他看到那人影渾身是血,朝他撲過來,然後因為動作太大,頭直接掉在了地上,甚至還滾了幾圈。

可那人影卻依舊在動。

那……不是人。

是鬼。

他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想也不想轉身就跑。

然而他體質向來不好,又怎麽可能跑的過鬼。

他被追上了。

接着便被鬼拖入了棺材中,眼睜睜的看着棺材蓋緩緩合上。

沒有人會來救他,也沒有人救的了他。

因為他很清楚,他為了不被抓回去,選了一條絕不會被發現的路,甚至還抹除了他路過的所有痕跡。

直到棺材蓋完完全全合上,将月光完全隔絕,棺材內沒有一絲光芒,什麽也看不見。

只有鬼在緩緩靠近他。

後來他是怎麽被救的?他不記得了。

只記得那股無法逃脫的恐懼和害怕深深的将他淹沒。

他們試圖催眠他,讓他忘記那股恐懼。

可是他們忘記了,他也擅長催眠,就連他自己也無法催眠自己完全忘記。

被困在棺材裏。

逃不開,掙不脫,也忘不掉。

那一晚成為了他永遠也忘不掉的記憶,害怕鬼也成為他無法克服的本能反應。

被合上的棺材沒有一絲光,一如現在這般。

阮清臉上滿是脆弱,最終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任由恐懼和害怕瞬間席卷他的大腦。

就在阮清快要完全摔出去時,一只手猝不及防的抓住了他,瞬間将他給拽了回去。

“唔……”因為之前那人推的力道太大,阮清的手在被抓住的一瞬間,疼痛的感覺自手上傳來,但他卻沒有覺得痛苦,心髒因為被人抓住而快速跳動。

拽住他的男人直接将阮清拽入了他懷中,緊緊摟住了他的腰,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似乎是在無聲的安撫他一般。

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因為害怕的,更或者是慶幸有人救了他,在這一刻阮清的淚水迅速溢滿了眼眶,控制不住的滑落了下來,身體也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阮清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衣服,将人的衣服都抓皺了,就宛如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那人也沒有拒絕他,摟着阮清腰間的手更緊了些,帶着幾分強勢和侵略性。

眼前人的體溫十分的溫暖,讓阮清處于崩潰邊緣的情緒稍微安定了幾分。

大概是阮清太過害怕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嘀嗒的滴血聲早就消失了。

就在他被……推出去的那一刻。

黑暗濃稠至極,滋生了無數的陰暗,仿佛看不見邊際一般,給人無盡的危險和壓抑,也讓人控制不住的升起恐懼和不安。

就在阮清害怕不已時,忽然被人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态捏住了下巴,接着他的頭便被強制擡高了幾分。

阮清下意識的就想別開頭避開,然而下一秒眼前人靠近了他,與他呼吸交錯,壓低的聲音帶着磁性的在他耳邊以只有他能聽到的響起,“你應該不想再次被推出去吧。”

男人的聲音十分陌生。

阮清在聽清楚男人的話後瞬間僵住了,水汪汪的眸子瞬間瞪大,帶着一絲震驚和害怕,臉色更白了幾分,眼淚順着臉頰滑落,宛如珍珠一般。

但是他卻僵直了身體,不敢動彈半分。

因為他怕他一動,就會真的被男人推出去。

男人的視線落在眼前人被眼淚濕潤的眸子上,少年長長的睫毛挂着淚珠,如羽翼般顫動,精致的臉被眼淚潤濕,臉上帶着脆弱和害怕,看起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但這并不能引起男人的憐惜和同情,男人微微傾身,靠近了眼前人幾分,修長的手指先是輕輕擦了擦少年眼角的淚水,然後大拇指停留在了少年被咬的紅潤的薄唇上,意味不明的微微摩擦了幾下,接着輕輕的按了按。

少年的唇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樣,很軟,可能是因為剛剛咬過,帶着幾分溫熱濕潤,那觸感就像有一根羽毛撓進心底。

男人下一秒捏住少年的下巴,擡高了幾分,直接低頭,帶着不容拒絕的吻了上去。

唇上溫熱濕潤的觸感傳來,阮清死死咬緊了牙關,僵硬的站在原地,任由人親吻他。

只是拽着男人衣服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已經開始泛白了。

男人親吻了幾下後,十分的不滿足于只是唇齒相貼,他伸出舌頭輕舔吮吸少年的薄唇,待他唇全是他的氣息才伸出舌頭侵入他的牙關。

但阮清牙齒咬的很緊,男人退了出來,捏着阮清下巴的手用力了幾分,晦暗不明的聲音帶着一絲哄騙,“乖,不想被推出去就把嘴張開。”

阮清咬了咬下唇,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單薄纖細的身影看起來有些無助。

讓人忍不住憐惜,也讓人忍不住想要更加過分。

最終他還是緩緩的張開了嘴。

男人這次不再是輕舔,而是再次捏着少年的白皙的下巴,趁機侵入牙關。

男人甚至過分的将阮清抵在桌子上,用腳微微抵進阮清雙腳間,在他唇邊肆意厮磨。

阮清只能紅着眼尾,被迫承受,大腦因為恐懼思緒有些難以集中,甚至是難以思考和分析,心髒跳動也因為害怕而加快。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接着緩緩的松開拽着男人衣服的手,伸入了自己的衣兜,快速将符紙給撕碎了。

在符紙撕碎的瞬間,男人瞬間頓住,他松開了阮清,伸手摩擦了一下阮清被他親的紅潤的薄唇,接着宛如蜻蜓點水一般輕輕吻了一下,在阮清耳邊開口,“你是我的。”

“我們已經締結婚約了。”

“你逃不掉的。”

男人說完身影便消失了,阮清少了支撐,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他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恐懼,急促的喘息了起來,精致的臉上毫無一絲血色,整個人不安的繃直了身體,看起來有幾分脆弱極了。

下一秒,恍若玻璃破碎的聲音瞬間響起,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甚至是打破了這無邊的黑暗。

在那破碎聲響起後,整個空間就宛如鏡子被打碎般,破碎開來。

阮清的淚水還在止不住的流,神色也依舊害怕和脆弱,但他看着熟悉的宿舍,蒙上一層水霧的眸子裏卻沒有絲毫意外。

現在宋钰極有可能被蘇知惟給逼走了,這個認知讓他冷靜了很多,理智再一次回籠。

一開始阮清因為害怕沒反應過來,但在那滴血聲都消失後,他就察覺到有問題了,顯然那不是現實。

他只是怕鬼,但不代表他會變成白癡,剛剛那人根本就不是什麽玩家,而是……宋钰。

牽他的是宋钰,推他的是宋钰,拉他的也是宋钰。

看宋钰的日記本,宋钰顯然是‘愛’着他的,所以他不可能任由其他人在他面前親他,除非那人就是他,所以才會沒有任何動靜了。

而之所以宋钰的身體會有溫度……

他們極有可能進入這棟宿舍樓,就被宋钰拉入了鏡子中,剛剛那一切估計都是宋钰制造出來的幻境。

就如同當初他在教室裏做的夢那般。

剛剛阮清撕碎的符紙正是在蘇知惟辦公室順走的,符紙是蘇知惟的,他抱着說不定能感知到符紙的情況的想法,撕碎了符紙。

如果蘇知惟真的能感知到,那他極大可能會趕回來。

畢竟符紙被毀了,也就意味着他這邊出事了。

顯然阮清猜對了。

宋钰在躲蘇知惟,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躲開蘇知惟的,但他只要感知到蘇知惟來了,他似乎就會立馬逃跑。

宋钰應該是打不過蘇知惟的,起碼現在不行,但他肯定有所倚仗,不然也不會現身了。

畢竟要是真的怕蘇知惟,完全可以隐藏起來不露面。

阮清有一點想不明白,宋钰明明不是鏡子裏的鬼,可他卻擁有操控鏡子的能力,和鏡子裏的鬼極其相似。

一個蘇知惟,一個早已死去的弟弟,一個宋钰,這三個宋家人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什麽善良之輩。

宋家……真的是在封印黑霧嗎?

阮清看着倒在地上的玩家,直接站起身快速越過他們,想也沒想就拿起桌上另外的幾本筆記本,然後快速的翻看。

果然,除了那本粉色的日記本,其他幾本筆記本記載的皆是關于那位‘神明’的研究。

三本筆記本太大了,阮清不好拿走,好在他記憶力比較強,他快速翻閱,将所有的內容都記入了腦海中。

在地上玩家醒來時,阮清正好将筆記本合上,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蘇知惟極有可能要來了,阮清直接朝門口跑去。

宋钰不想碰上蘇知惟,他也不想。

可惜阮清才剛跑到門口準備拉開門,就被人攔住了,地上的玩家已經醒了。

阮清抿唇,看着攔住他的玩家乖乖的站住了。

玩家們從地上醒來,狀态和阮清差不多,皆是一臉恐懼,甚至還有一位玩家直接失去了呼吸,顯然是經歷了什麽不太好的事情。

死亡的玩家正是當初推了阮清一把的玩家。

其他玩家們對此沒有絲毫意外,表情十分的凝重,立馬打開門沖了出去,企圖離開這間詭異的宿舍。

慕夜安走時還大膽的帶上了那四本筆記本。

這位boss的能力實在是太逆天了,能不知不覺将人拉入夢中,如果在夢中死亡,現實中也會死亡。

而且對付靈異類的道具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在夢中他們除了逃跑別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