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p>
「是的，命令。」</p>
赫拉做了个深呼吸：</p>
「我听到了一些噪音，然后就失去了控制。</p>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种事，这对你来说有些匪夷所思，但我的主攻方向是生物信息。</p>
「人类的神经系统也是可以被入侵的，就像是逻辑再完美的电脑程序，也免不了会产生bug。</p>
「这是我最近刚做的课题，我怀疑是我做实验时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p>
「我刚刚回想细节，发现了很多可疑的点，比如，我是如何隔着两百公里的距离，就直接确定了你所在的方位？这种信息是如何传递到我大脑的？而且，我大脑为什么会听从对方摆布？」</p>
杨洺饶有兴致地问：「你接触过什么奇怪的生物吗？」</p>
….</p>
「没有。」</p>
赫拉开口说了句，又补充道：「我记忆中没有。」</p>
「哦，为什么要强调记忆？」</p>
「我缺失了三个月到半年的记忆。」</p>
赫拉扭头看向杨洺，皱眉道：</p>
「虽然我现在对你怀揣愧疚和歉意，但你不能一直问我这些很私人的问题。我到家后会立刻给你一百万新联邦币，这件事就当没发生，可以吗？我需要你帮我保守秘密。」</p>
杨洺笑道：「那可是另外的价钱。」</p>
赫拉的手指停在了一键报警按钮前，轻声问：「你是要勒索我吗？」</p>
「好吧，这是个玩笑。」</p>
杨洺比划着双手：</p>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吗？你现在表现的比我还要冷静。」</p>
「慌乱与恐惧是人类最无能的情绪。」</p>
赫拉轻声说着：</p>
「这一百万不是白给你，你要帮我弄清楚这件事的原因，既然有人试图通过控制我的方式要杀你，那对方应该还会以你为目标。</p>
「我需要知道，谁想让我变成杀人凶手。」</p>
杨洺皱眉道：「你想利用我？」</p>
赫拉澹定地说着：「不然我为什么会直接开出一百万这样</p>
离谱的报价？你的钱是大风刮过来的吗？」</p>
杨洺抬手敲了敲眼镜：「有人说过你很奇怪吗？」</p>
「我的同事背后称我是蜥蜴女。」</p>
「蜥蜴？」</p>
「冷血动物的意思。」</p>
赫拉双手握住方向盘，勐地踩下电门，催促这辆悬浮车快些前行。</p>
杨洺的眼镜上，律给出了一条条信息，都是与赫拉相关。</p>
其中有一条信息很有意思。</p>
赫拉十八岁时，也就是大概七八年前，她空降到了第三综合大学的生物信息专业，在此之前的一年时间，她的信息一片空白。</p>
她没有参加任何入学考试，这引起了部分学生不满，但当赫拉展露出她的科研实力，这些声音迅速消失无踪。</p>
更之前，赫拉有很多得奖信息。</p>
她十几岁就开始发表论文，十七岁的时候就帮助她父亲的团队完成了重大课题攻关。</p>
更有趣的是，赫拉的父亲已经连续八年没有公开露面。</p>
【老板，综上，她很可能去过拉姆星。】</p>
杨洺扭头再看向赫拉时，赫拉那张没什么瑕疵的脸蛋上，仿佛出现了三个大字。</p>
突破口。</p>
……</p>
这一路上，杨洺并没有试图套话。</p>
因为赫拉小姐一直在忙碌。</p>
她不断思考、查阅资料、做笔记，还会不断打电话给一些，杨洺之前在看资料时见到过名字的生物学教授。</p>
赫拉很谨慎。</p>
她没有直接说自己遭遇了什么，只是在问询一些与‘梦游，与‘精神控制，相关的问题。</p>
他们的讨论……</p>
好吧，杨洺必须承认，自己根本听不懂。</p>
这竟然还是个年轻的科学家。</p>
等杨洺回过神来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了之前的杀意，还对这个女科学家产生了一丝好奇。</p>
….</p>
她实在太冷静了，冷静到像是缺少了人类的情感系统。</p>
悬浮车驶入了郊区，在一片湖泊别墅群中，抵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p>
这栋别墅配备了严密的警戒系统，甚至还有触发式小型防护盾的发生器，要价必然十分昂贵。</p>
在新联邦搞科研能赚这么多钱？</p>
杨洺啧啧称奇。</p>
从车库坐电梯升到别墅最高层，赫拉小姐的闺房，十分简单且有些凌乱。</p>
各处都是纸质书籍、打印纸、可直接读取讯息的硬盘，几只大书架遮住了衣橱的位置，墙上唯一的装饰品是几幅老电影的海报，少有的‘家电，就是那个一看就十分昂贵的电影院级投影仪。</p>
她喜欢电影？</p>
几件贴身衣物扔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都是比较普通的款式。</p>
赫拉没有任何慌乱和窘态，只是澹定地整理了一处沙发，一股脑地将衣服抱走。</p>
「我不喜欢让家政机器人进入我的房子，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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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指了指沙发，走去厨房找自己的吊坠。</p>
杨洺刚坐下，她就举着吊坠、打开转账界面，走到了杨洺面前。</p>
「哦，」杨洺纳闷道，「你难道不该给我一杯水吗？直爽和理智，并不是礼貌的反义词。」</p>
「我之前试图杀死你，我现在给你饮用水，你会喝吗？」赫拉反问。</p>
「当然会，」杨洺笑道，「我相信那不是你的本意，赫拉小姐。」</p>
赫拉皱眉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应该没有对你做自我介绍。」</p>
「我不只知道你，还知道你的父亲纳尔多。」</p>
杨洺</p>
目光变得锐利了起来，他缓声道：</p>
「你身体出现的问题，并不是现阶段你能理解的，赫拉，正面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的身体在七年前就停止发育了，对吗？」</p>
赫拉眼神出现了微弱的波动。</p>
她凝视着杨洺，低声道：「你很奇怪。」</p>
「这是我的证件。」</p>
杨洺点了下眼镜，前方铺开了一只蓝色的扫描件。</p>
赫拉轻声读了出来：「联邦调查局，秘密情报科，代号，亚力。」</p>
「赫拉小姐。」</p>
杨洺身体前倾，锐利的目光直刺赫拉的双眼：</p>
「我需要你配合我工作，这件事牵扯很广，可能会酝酿出巨大的惨桉，你现在是我唯一的突破口。</p>
「还有，我的身份和行动轨迹应该已经暴露了，不然试图操控你的人，不会让你前来杀我。</p>
「我需要你帮我全程保密……事关新联邦数以百万计市民的安危。」</p>
赫拉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些变化。</p>
那是……</p>
略微的兴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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