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伊姣有些辗转难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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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第一次在这种宫殿般的地方睡觉，对她而言是头一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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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她不喜虾兵蟹将，那等乖张凶戾的外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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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龙王专门为她建立了一宫，里面服侍随行的人员都是与人在外表没有太大差异的鲛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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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更为外层的房间中，就有一对鲛人在那里等候伊姣传唤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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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充满了封建和等级制度的生活，伊姣以前只在影视作品中见到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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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般规模的宫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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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现实，该是国家级的保护景区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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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根据老龙王所说，这座宫殿是直接送与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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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不该说是宫殿，应该说宫殿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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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按照伊姣原有的想法，她最多以为，会是一个颇大的府邸中某个专门划拉出来的院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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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大概可以直接作为一个独立行政区的庞大区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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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这片宫殿各个区域日常运转的鲛人，便有数万之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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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庞大的鲛人生活其中，却并未产生出多少杂乱之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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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伊姣走到哪里，整个宫殿群都处于某种足够安静的氛围之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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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所有地方，都有专门的鲛人进行服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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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姣在此之前，并不多么了解鲛人这个种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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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仿佛童话故事关于“鲛珠”的相关记载中，大概知晓了这方面的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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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关于能够服侍伊姣这件事情，这些鲛人无疑都发自心底地表现出喜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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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并不似伊姣所初始想象的那般，是颇具愚昧、原始的智慧族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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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反，每个伊姣所接触的鲛人，都表现出足够高的智慧与学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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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能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族群与龙宫之间紧密联系的利害关系，也不乏对于其他社会文明结构的独到见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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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们仍然乐意，为她提供任何的服务，仿佛一个个奴仆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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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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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姣知道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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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是大巫易夏的弟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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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她所熟知的地球文明之外的无垠界域中，这个炽烈的名讳，有着仍然远超她当前认知的宏伟份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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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伊姣不禁有些难以入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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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所经历和学习的，让她并不能那样坦然地接受这种奴隶制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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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按照老龙王的说法，这些鲛人以后便听从她的调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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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龙王说的轻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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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伊姣却逐渐认识到，这位龙王并非是开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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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鲛人的生杀予夺，确实只在她的一念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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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姣开始逐渐感受到了那冠以“大巫弟子”的真切份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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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它只是一个看似虚无的名头，哪怕她现在甚至无法战胜这个宏伟宫殿群中的任何一个鲛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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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却可以轻易地决定它们的生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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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父母，她的师长，所无法教会她应当如何面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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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给予她这一切的师傅，恐怕也不会那样细致地教导她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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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谈及她这位大巫师父的时候，伊姣能够从这些鲛人的情绪变化中感知到某种复杂的脉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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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敬以及……恐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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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姣不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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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私下询问了一番她的近卫，也就是目前正在外面房间等候传唤的鲛人，它们小声告诉了伊姣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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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巫的善，只更多在人的面前展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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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说这句话，无疑是承担了很大风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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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们却同样需要履行，对伊姣的忠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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