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杏说,“你对他这么好奇干嘛。”
陆望一边抄句子一边说,“他刚才看都没看我一眼,也没有和我说话。”
晨杏说,“他是这个性格,根本看不起别人,成天把一个‘俗’字挂嘴边……等等,你生气了?”
陆望笑了笑,“不是生气,只是一种冲动。我想赢了他,现在或许不行,但我一定会赢他。”
他说这话时有一种战斗的欲望。
晨杏左看右看,忽然叹了口气,“可惜伍伽不在,你刚才要说这句话多好,太狠了。”
……
晨杏和宫如生都有不用排练的资格,陆望却没有。
前面的节目差不多了,伍伽在舞台上对陆望招手,大家都知道他唱《非光》,这首民谣也不需要太复杂的配器,伍伽拿着口琴,一个人抱着吉他,黄叶站在伴唱位置,纷纷就位等待着陆望。连远处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宫如生,也头一次将目光递给陆望。
陆望刷一下就站了起来。
晨杏拉住他,为他整理衣服,“现在不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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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望说,“我没紧张。”
晨杏说,“刚才谁在深呼吸?”
陆望说,“哈哈,是伍哥吧,他呼声真大,你都听到了。”
晨杏捏了他脸一把,“你就嘴硬吧。”坐下来一挥手,“鹿宝儿,开唱!”
陆望差点一脚踩空,什么叫鹿宝啊。
他上了舞台,伍伽让开主唱的位置,灯光聚焦在陆望的身上。他终于首次成为了演唱者,有种东西产生了变化,像是整个酒吧中无形的力量全都朝着自己挤压。陆望看向四面八方,他看得到晨杏,也看得到宫如生,还有之前表演各种节目的男男女女,十多个在音乐上各有造诣的人物一起看着他,有人微笑有人冷漠有人揶揄有人期待,陆望觉得那些情绪简直如同凝结成了实质满溢出来涂抹在世界里,面前什么酒吧的桌椅板凳灯光全都消失了,世界变得一片纯蓝,他进入了一种与人本真性灵交融的迷幻领域。
音乐的前奏展开了,四周的伙伴们开始进入节奏,伍伽吹奏悠扬的口琴作为开头,一把吉他拨弄三两弦声,都轻轻点点,中间有大量留白与空隙,陆望把脑袋凑在麦克风前面,闭上眼睛,他发出喃喃细语。
“我给你讲个故事。”
接着他开始了哼唱,哼唱的声音很高,很轻,特意加入过多的气声,虚无缥缈空灵迷幻,配合上良好的音色,仿佛一阵凭空刮来的沁人心脾的微风,让任何人回想到如梦的童真美好。
四周一下安静下来,只剩下配器与人声的轻慢交汇。
接着,陆望慢慢加快了节奏,他的主动引导着周围的伙伴们,吉他手的动作慢慢加快,口琴声变得尖锐,音符在跳动的过程中时刻紧扣陆望的歌喉。一种绝望的情绪蔓延了出来,陆望的声音由空灵转化为凝实,并且在其中更多出现了压抑、沉闷、绝望、逼仄,像是从天而降的河水冲刷在了地面,却炸开黑色的泥浆。
陆望感觉自己不像是在唱歌,而是在织布。他从孩提时期的轻灵旋律中取丝,却织就出一匹一匹黑色的布,然后用这布去遮住上下前后左右,把世界变得昏昏沉沉,蒙昧不清。
直到某个时刻,黄叶猛地发力,一个仿佛从无限遥远世界降落下来的女声汹涌出一种澎湃的力量刺穿了黑布的世界,陆望停下了,伍伽停下了,吉他手也停下了,此前一切的阴郁沉闷被按下不表,被撕开的黑布里透露出一双期望表达的眼睛,那是孩子的眼睛。世界一片寂静,每个观众与这个孩子四目相对。
一秒,两秒,三秒。
在寂静无声之中,陆望轻吟的声音如烟似云地缭绕出来,“不是光,的东xz在哪里……”
完美的前奏和进入方式。
宫如生点了点头:虽然唱功尚需雕琢,但审美意识已经到位,给观众的体验极佳。
晨杏绷紧的身子总算放松下来,她下意识伸手打开啤酒瓶盖倒一杯,动作一顿,又笑了笑,放下啤酒。
她闭上眼睛轻哼,“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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