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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放过他们……但，我更不想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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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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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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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凤未初指尖刚勾住头纱的那一刻，忽然间，有一声很低很沉的叹息出现，声音中充满了克制与隐忍，同样又带着矛盾的愧疚与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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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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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未初很确定，周围没有感知到任何隐藏的气息，除了冰凉的玉石雕像唯一的活物就只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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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看了一番，凤未初站在女子肩膀，伸手将艳丽却又轻若无物的红纱猛然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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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纱之下，玉石精雕细刻的女子面庞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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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多情眸眼含秋水，五官精致娇媚，轻抿的秀唇，疏离中带着怜悯，手提竹篮结法印，优雅清绝的气质，让人忍不住自惭形秽，却又不能不魂牵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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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雕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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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未初打量了几眼，淡淡开口，随意的甩了甩手腕，将红纱重罩住了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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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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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焱忍不住咋舌，这小丫头掀了盖头不过只是想看看雕像雕工？究竟是该说好奇心太重亦或是敬畏心不够？如此胡闹，简直，太贪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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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焱，你刚刚可有听到什么声音么？”凤未初看清雕像长相之后，好奇心得到满足，很快也就有些索然无味，慵懒散漫的坐在雕像肩膀上，晃动着双腿，低声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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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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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刚刚的叹息声分明是男子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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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焱被她这么一问，微怔之后回应道：“什么声音？这里本座并没有感觉到其他的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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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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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未初乖巧无辜的点了点头，单手撑在侧脸，手指井然有序的轻敲着，勾唇浅笑：“焱焱也没感觉出来，但我又能确定刚刚并非幻听，那就只能说明，没有活物有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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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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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第九层，又再次出现了同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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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帮你任何事，甚至包括，利用背叛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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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是唯一可以杀死我的刀，看着我，不必犹豫，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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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不过他们，亦如，你放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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喑哑到极致的嗓音，将爱意深藏，只剩下最后解脱的轻叹，甚至还染上了几分释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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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寥寥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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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已经足够勾勒出卑微痛苦又炙热滚烫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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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还真深情……”凤未初扯了扯嘴角，简单而平静的语气中，全然是难以掩饰的嘲讽：“若是感情要用生命和牺牲去换，和街边等着施舍的叫花子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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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兴致缺缺的从玉石雕像肩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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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贪玩的孩子，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转过身，抬起手，打响了一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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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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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雷云覆盖了玉石雕像的头顶，从山壁最边上一圈开始，一圈一圈耀眼的赤红色雷光落下，气势恢宏的落地，掀起足以掩饰身形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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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她，包括玉石雕像一并被四散的尘埃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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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朦胧四散的烟雾尘埃以及耀眼的雷光之中，凤未初仰头，看着鲜红的头纱下那张若隐若现的脸庞，微微歪头，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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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魂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