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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看望老舒是大家提前说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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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江洛菡她们，还有十来个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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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大家不顺路，就约好了在舒老师楼下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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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陌几人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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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或多或少都带着点东西，甚至还有人买了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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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空空的白陌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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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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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菡一直都是人群中的聚焦点，走到哪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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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个同学马上就到了，我们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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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个短发女生，在看到江洛菡后就小跑着过来挽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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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了一旁的白陌后，略微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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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声在江洛菡耳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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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拒绝他了吗？怎么还跟着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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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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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要跟着自己，是自己去叫他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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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后说道：“今天是来看舒老师的，大家都是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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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生还以为是白陌还没死心，只不过江洛菡不好明说才找了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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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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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师哪儿有什么都不带的呀，明摆着就是想跟着你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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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菡看了白陌一眼，在路上的时候她提醒过白陌买点礼物，可白陌却是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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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还以为他是没钱了，悄悄说自己可以帮他买，可还是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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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白陌的话来说就是老舒在我们还没有经济独立之前，是不愿意收我们用父母的钱给他买礼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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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得越多，他就越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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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被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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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舒能被这么多学生爱戴，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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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讲台，两袖清风，一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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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陌后来见过很多人，却是再也没有见到过像老舒这么纯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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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天妒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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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到六十岁的时候就因为肺癌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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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陌参加葬礼的时候才从老舒家人那里知道，在给他们当班主任的时候，老舒的肺就已经出现了问题，不过他谁也没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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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年的时候大多数学校还没有无尘粉，再加上老舒爱抽烟，自然也就加剧了他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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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齐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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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分钟后，人都到了，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冲进了单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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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舒住的是80年代修建的教师公寓，二十多年的风吹雨淋后略显破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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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有些狭隘昏暗，十多个人显得特别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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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舒还不知道他们要来，在师娘开门看到这群学生后特别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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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招呼大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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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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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舒！快出来，你的学生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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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这些水果放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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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带着礼物的学生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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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过来还带东西，我可就不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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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你们待会走的时候都带回去，给你们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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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舒的声音飘了过来，原本喧嚣嘈杂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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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已经毕业了，老舒的余威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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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他刚过五十岁，已经有了不少白发，腰杆却是一直挺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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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不知道怎么回话的时候，白陌的声音却是慢悠悠的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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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老师，这是送给您的，你就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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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言我一语的又恢复了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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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舒虽然严厉，但是看向学生的眼神却是异常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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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这件事上，显然不打算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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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我当饭吃都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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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久了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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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心意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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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舒说话的时候，白陌从一堆水果里面拿出了一根香蕉，直接剥皮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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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还没吃，确实有点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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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陌，这是给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