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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跟着商陆，去到他要带她去的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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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荞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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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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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气氛压抑又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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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开了外循环，空气很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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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开车的司机小陈却感觉十分地透不过气，时不时地望一望后排座谁都不说话的三爷和太太，心情跟着又沉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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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边的乔荞也感觉到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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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了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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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着春日夜半的凉风，想让自己又闷又慌的胸口能够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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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越吹风，越烦躁，越不安，越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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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侧头，干脆利落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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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决定又一次地抛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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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直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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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没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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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在商海中沉沉浮浮，对每件事情向来都是运筹帷幄，所求所得都是翻手之间轻易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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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让他棘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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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却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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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正面回答乔荞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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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到乔荞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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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车窗，风大。小心别吹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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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荞心被撕裂，“商陆，你都准备不要我了，你关心我感冒不感冒，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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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在商陆喉间的对不起三个字，他终究是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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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三个字太轻，太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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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无法表达他对她的歉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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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开话题，“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你要是困了，你先在车上睡会儿。到了我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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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乔荞痛心地问，“你觉得这个时候我还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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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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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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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心他又这么轻易说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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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担忧他，怕他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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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乱糟糟的，各种情绪积压在一起，她快成了一座要岩浆爆炸的火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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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直接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一起承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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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力量太小了，根本没办法帮你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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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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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的小陈，突然小心翼翼地插了话，“太太，你就别问三爷了。三爷也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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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很为难吗？”乔荞侧头看着坐在身侧的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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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他对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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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除了深深的疲惫和沉默之外，没有别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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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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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荞真的快要急得爆炸了，“商陆，你倒是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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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您还是别问了吧。一会儿到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小陈开着车子，朝车内的后视镜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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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旁边的商陆也紧紧地握住了乔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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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分别前的最后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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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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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至于把乔荞的手握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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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荞也感觉到了商陆掌心里磅礴的力量，与他的小心翼翼与倍感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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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挣扎，没有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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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心情糟糕透了地坐在他旁边，到了某家高档的私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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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商陆带她来医院来，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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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觉得，这一次商陆说要跟她分手，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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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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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吩咐司机，“小陈，在这里等着，一会儿送乔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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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心情很沉重，“好的，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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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荞看着商陆，问，“你要带我去医院看望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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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你这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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