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李川说。

羽尘单刀直入问：“要是羽族帮你们守住幽曦谷，你们能否杀死他？”

李川迟疑了一下。

“玄门没有支援吗？”羽尘审视着李川的表情，“你们刚才说的老宫主，一千修士，都是忽悠我们的？”

“也不全是，情况确定后，玄岳门的楚掌门会带人来支援，一千修士确实没有，几十个还是有的。”李川坦诚道：“苍梧之野秘境的异动，还有去年妖类，半妖的异动，可能都是人为引发的。我们这次来苍梧之野，除了找寻池麟的下落外，也是在追寻那个人。”

“是谁？”羽尘问。

李川说：“魔灵，三万年前魔族的圣女。”

“她此时在苍梧之野？”羽尘问。

“不知道，可能在吧。”李川说。

“你刚才说？”羽尘不解。

“她将我们引向了这里。”李川解释说：“除了在苍梧之野引动了种种异常外，在别处，她也做了许多布置。池麟催发了神树的树枝，他沉睡在树之中，三万年里那树的根须可能遍布在整个苍梧之野的地下，地下的亡灵，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可能都已经被他所用了。所以光靠我们几个，还有楚掌门及几十个弟子，肯定不够。我们需要半妖部族的力量。”

“守住幽曦谷还不够。”羽尘总结道。

“是的。”李川说。

“你打算在驱散白夜的时候，做一些手脚，让半妖部族不得不为你守住所有三青河的支流？”羽尘问。

“我不会这么做。”李川否认了，他说：“白夜持续，也会干扰我们的行动。我是打算在白夜结束后，再去探查幽曦山。只是那时候，魔灵会不会出手，不好说，所以请半妖守住那些地方，算是个保险吧。”

羽尘点点头说：“李博士果然是个坦荡的人。”

“还行吧。”李川说。

“羽族会配合你们的行动，”羽尘将他的决定告知李川，“你们去幽曦谷的时候，我也会与你们一同去。”

“多谢。”李川说。

“不用谢。我们……”羽尘摇摇头，道：“我和叔叔，灵师，还有其他部族的许多人，都能够感觉到灾祸的逼近。只是我们不知道灾祸从何而来，又要怎么去面对。叔叔想要干脆把苍梧之野交给玄门，玄门拿到好处后，自然就该为我们承担灾祸，我不想这样，我在人间游历了很长一段时间，认识了一些好友，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探寻古兽的巢穴，学习法咒，我做了种种努力，却并没有什么用。”

“说不定之后就用上了。”李川说。

“希望吧。”羽尘不置可否，他说：“灵师怎么想，别的部族怎么想，我管不了。灾祸可能源自于池麟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惶惶不可知的恐惧在答案浮现的那刻，成为了可以去努力杀死的目标，我便不再恐惧。”

“走吧，我带你好好看看宋都，半妖的都城。”羽尘再次向前走去，李川跟上了他的脚步。

与凡人的城市相比，宋都称不上繁华，甚至许多地方都十分简陋，还有不少已经弃用的设施。但走在其间，李川感觉到了平静。

羽尘带着李川往回走，远远看到宅子的时候，他说：“六百年前，半妖岩知统一了半妖部族，他的统治持续了三十年，并建立起这座都城。在第三十一年的冬日，秘境第一次在白夜时出世，岩知疯了，他的部族月影族，也从此彻底消失。”

“我在探察古兽洞穴的时候，找到了他在石壁上留下的字。”